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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景衡在等什麼?

2024-09-06 04:31:09 作者: 月光酒

  「皇上大可放心,雖不能動,但聽力如常,皇上和五皇子剛才的對話,他們定然都聽清楚了。」景衡唇邊笑意悠悠,示意追雲給他們分別餵了解藥。

  吃下解藥後,幾個大臣終於能自由活動了,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之前剛離開寢殿,他們莫名其妙的就被打暈了,等到再醒過來,就都放在了寢殿的屋頂上面,而且身上還蓋了布。

  若不是聽到了下面的說話聲,他們簡直要以為自己已經蓋布等開席,只是死後靈魂還在彌留了!

  不過,真沒想到,五皇子竟然假借先皇的名義裝神弄鬼,而且竟然還要弒君!

  聶昭易目光一一掃過幾個官員,終於,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了個乾淨。

  「景督主果然很會挑選人證。」

  除了已經嚇得抖如篩糠的盛平之外,其他幾個官員在朝堂之上,皆是保持中立的,不偏不幫,由他們作證,自然可信度十足。

  而盛平此時早已經跪趴在地上,魂飛魄散。

  「督,督,督主……」

  

  「盛大人不必緊張。」景衡餘光掃了他一眼,「若是你嚇死了,讓皇上沒了人證,本督主……可就只能找你家裡人問罪了。」

  一句話,讓盛平徹底僵住,甚至連顫抖都不敢了。

  時俞瞧著這情形,最後還是將視線落在了聶昭易身上。

  「其實剛才,若是你能給朕留一絲情義,你如今的罪名也不過是裝神弄鬼,散布謠言,而不是……弒君!」

  聶昭易一怔,所以時俞剛才,不是愚蠢的想要打感情牌,而恰恰是還想要給他留一絲後路?

  可是,為什麼呢?難道聶時俞真的不想和他為敵?

  聶昭易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是什麼原因,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成王敗寇,臣弟無話可說。」

  「殿下!」林風急了,殿下怎麼能就這麼輸了呢!

  聶昭易看了一眼林風那被簪子射穿的手,輕嘆了口氣,「就當是,你跟錯了主子。」

  林風眼底一紅,咬牙開口:「殿下,就算是輸,屬下也一定讓他們給您陪葬。」

  說著,猛然朝著一旁的燈架撞了過去。

  地上全部都是火油,一旦蠟燭掉在地上,頃刻間便能點燃整座寢殿,而時俞周圍已經漫延的全是火油,自然也逃不過。

  追雲和易寒幾乎是同時上前扶住燈架,趕在蠟燭落地前,滅掉火苗。

  景衡足尖一點,飛身到了時俞身旁,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就將人帶到了寢殿門口。

  可就在這時,退到一旁的林風卻猛地拔出了手心的簪子,趁著慌亂之際,直接扎進了盛平的喉嚨。

  隨著簪子拔出,頃刻間,血液湧出,盛平瞪大了眼睛,喉頭嗚咽了一聲,便僵直地倒了下去。

  林風拔出簪子後,又毫不猶豫的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林風!」聶昭易渾身一震。

  林風倒在地上,胸前血液瞬間染紅了大片衣襟,艱難的扭過頭看向聶昭易。

  「殿,殿下,具體的人證,死了,不,不能……」

  話未說完,身體一僵,斷了氣。

  聶昭易僵直的站在原地,看著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侍衛。

  他明白他的意思。

  盛平死了,林風也死了,這件事情雖然有朝臣們親耳聽見,但是相關的具體人證終究是沒有了。

  若是自己咬死了不承認的話,若是定罪,未必能夠完全服眾。

  看著倒地的林風,聶昭易心頭鈍痛不已。

  時俞皺眉看著這一幕,片刻之後,側目看向景衡。

  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對方的半張臉,俊美無儔,恍若謫仙臨凡,可是此刻,那張臉半映在燭火之中,隨著燭火晃動,明暗交錯,令人難以看清情緒。

  「督主怎麼想的?」時俞輕聲開口。

  雖然沒了具體證人,可是如果景衡一心要處置聶昭易的話,其實也不算難事。

  與其說,林風用命滅掉了具體證據,倒不如說,就算豁出命去,林風和聶昭易最後能賭的,也不過是景衡的一個決定。

  是抬抬手,放過一馬。

  還是不管什麼具體證據,徹底定罪,甚至,再安上一個殺人滅口的罪名。

  「皇上心軟了?」景衡直直看向時俞眼底。

  時俞愣了愣,隨即認真地搖頭。

  「沒有,剛才朕已經給過他機會了。至於現在,不管聶昭易下場如何,都是他咎由自取。」

  或許是這具身體本能的血脈之情,看到聶昭易之時,她總不願意徹底和對方為敵。

  可是,她可以給對方機會,但絕不會聖母心泛濫到差點死在對方手中後,還希望景衡能夠放過他!

  而且……

  時俞看向地上林風的屍體。

  她的死活不止關係到自己,還有身邊之人!

  ……

  一炷香後,所有的朝臣們都再次匯聚在了寢殿外。

  牆壁被打開,如同時俞猜想的那般,裡面的確有夾層,還有滿是血跡的容器。

  而所謂的鮮血,也不過是豬血摻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因此聞起來,和人血的血腥氣很相似。

  「皇上,督主,五皇子此舉的確是罪大惡極,可是他畢竟是皇室血脈,而且計劃沒有成功,能否網開一面?」有老臣站出來,替聶昭易求情。

  而原本支持聶昭易的朝臣,此時也連忙站了出來。

  「微臣附議,而且盛平和林風已死,又沒有留下任何供狀,若是處置的太過嚴苛,在外人看來,實在是缺少關鍵證據。」

  「微臣反對,五皇子狼子野心,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舉,絕對不能輕饒。」景衡一派的朝臣也連忙開口。

  「沒錯,若非督主明察秋毫,今夜只怕真的要讓五皇子得逞了!」

  「沒有關鍵證據,怎麼能夠輕易定罪,這件事情說不定還有隱情。」

  「能有什麼隱情,可是好幾位大臣親耳聽見的!」

  一時間,朝臣們吵得不可開交。

  時俞聽著這爭吵聲,心頭感慨。

  不管是林風還是這些朝臣,支持聶昭易的人,這種時刻倒是依舊忠心耿耿,沒有任何牆頭草,或者明哲保身之舉,也算是聶昭易的本事了。

  不過,景衡到底想要如何處置?

  時俞不由得又看了景衡一眼,對方淡漠含笑,嘴角微微扯出弧度,仿佛事不關己的在看一出鬧劇,又仿佛……在等著什麼。

  時俞愣了愣,心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今晚的將計就計是自己和景衡一起定下的,看似讓聶昭易承認了一切,還引出了盛平。

  可是,既然已經懷疑到了盛平的頭上,如果真的只是想要確認,還有揭穿聶昭易,景衡真的只有這一個辦法嗎?

  還是說,今夜這一出對於景衡來說,其實還有別的作用?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下一刻,有人腳步匆匆的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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