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兩人為什麼這麼像？

  結果不出所料，十招之內她便被掐住了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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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長恭的手在她動脈處輕輕滑過，下一秒人已經牢牢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扶穩，「你輸了。」

  十一無語淚凝噎。如果讓嫉妒跟著一起來就好了，讓高長恭好好的虐虐他，以解她心頭之恨，還說什麼沒幾個人能打得過她。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高長恭剛才是在讓著她，若非如此，何須十招，五招之內便定了勝負。

  「王爺武藝高強，十一甘拜下風。」

  聽出她悶悶不樂的情緒，高長恭難得主動開了口：「身為女子，能有此番功力已經實屬罕見了，若是再加上匕首防身，一般的人都打不過你。」

  聽到這十一不禁更加鬱悶，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之前是有一把合心的防身匕首，但是後來出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什麼事情？」

  「額。」對上高長恭探究的目光，十一才猛然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只能硬著頭皮笑了一下：「就是有一次貪玩迷了路，結果回家的時候發現已經不在了。」

  「時間不早了，王爺我們去吃飯吧。」

  望著十一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高長恭靜如深海的眸底閃過一絲波瀾，抿唇跟了上去。

  背後如芒刺在背，十一忍不住在心底感嘆，果然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自從上次出去遇見了高孝衍，剩下的日子裡高長恭便不再提出府的事情，反而每天跟在十一身邊給她打打下手，或者她陪他練練劍，有時還一起品酒賞梅，活生生的把日子過成了老夫老妻的夕陽紅生活。

  而且不知道高長恭中了什麼邪，從出府回來之後便一直跟她睡在了一間房中，美其名曰是演戲，但是那架勢卻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搬過來，然而事實證明也搬得差不多了。

  十一本身也不是一個頑固不化的人，既然先前已經有過同塌而眠的經歷，也懶得去故作矜持的扭捏，反正一張床足夠大，井水不犯河水，讓出一半又能怎麼樣。

  然而最讓她糟心的是！幾乎每天早晨醒來，她都會驚訝的發現自己躺在高長恭的懷中！而且！還是她對著他手腳並用！

  起初的時候十一還覺得驚慌且無地自容，到了後來她幾乎已經自暴自棄了，甚至在早上睜開眼睛時還能對著某個人形抱枕傻乎乎的一笑，然後頭一歪，繼續睡死過去。

  雷打不動，俗稱放棄治療！

  然而這樣安靜的日子卻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這個道理誰都懂！帝王之心難測，高長恭很快就被武成帝重新調回去操練兵馬。

  不過這對十一來說卻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她也開始著手她的大事。

  找阿恭。

  虧了在春秋時和小九相處的那段時間讓十一明白了一個道理，論信息網誰都玩不過小乞丐。

  於是她給了街頭巷尾的小乞丐們一些銀兩，又仔細描述了阿恭的長相，讓他們替她緊盯著，有線索就第一個通知她。

  終於在這一天傍晚，蘭陵王府的後面傳來了幾聲清晰的布穀鳥叫。

  十一的眼睛一亮卻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左右轉了轉，又回房忍了一會兒這才大搖大擺的從後門出去。

  一路左搖右晃，確定身後的尾巴都甩開了之後，她才迅速的跟著布穀鳥小乞丐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茶樓邊：「你說人在這裡？」

  「按照姐姐跟我們的描述，兄弟們蹲了幾天就覺得這個人最像了。」布穀鳥認真的開口。

  他的年齡比小九大不了幾歲，但是身上的氣質卻很穩妥，也是十一找上他的理由。

  眼前的茶樓不大，卻勝在精緻。單檐四角攢尖的屋頂，屋面覆著青色的瓦片，中為銅胎鎏金寶頂。門前石階各三處，繪為浮雕雲龍紋垂帶著淺刻卷草紋，而門兩邊則為青磚檻牆，上置著梨花木窗，簡樸中帶著奢華。

  十一看的正仔細，就聽一旁的布穀鳥警惕開口：「姐姐，那個人來了。」

  她反射性的抬頭，正巧瞧見了那一襲黑衣背影。他似乎正在與門內的人說話，只露出側臉的輪廓，十一的心頭一緊，下意識的就要開口，然而那人卻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迅速的轉過頭。

  看清對方的同時，兩個人都是一愣。

  十一的心更是瞬間沉到了谷底，他怎麼會把高孝衍認成了阿恭，真是中了邪。

  還未來得及思考兩個人為什麼如此相像，那邊回過神兒的高孝衍已經大步走了過來，「木姑娘，你我二人還真是有緣啊。」

  她看是孽緣還差不多！這貨又犯了什麼病，大晚上的穿什麼黑衣服！

  「王爺，真巧啊。」

  「是啊，本王也覺得如此，一來二去次次都能碰上木姑娘，不過也省的本王親自去找你了。」高孝衍似乎又恢復了之前風淡雲輕的模樣，「木姑娘這陣子過的可好？」

  「托王爺的福。」對於這個高孝衍十一同樣也是看不清。他表現的根本沒有一點爭權奪勢的欲-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完全一副閒散王爺的作風。但是為今幾次卻處處有意刁難她和高長恭，說是讓她當暗探，卻始終不問任何情況，如若是風，讓人拿捏不得。

  看著十一緊繃著的小臉，高孝衍眼中的笑意漸深，這人都是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原來最好的曾經就在自己的手裡。

  他現在倒是愈發懷念起兩個人在廣寧王府的日子了，但生在帝王家，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就可以不做的。

  高孝衍的眼中迅速的划過一道光芒，「木姑娘獨身一人是又在找那個人？」

  早在高孝衍走來的時候十一便讓布穀鳥先走了。

  「天快要黑了，木姑娘還是快些回府吧。」

  聽清他話中不含虛假的關心，她點了點頭：「王爺也是，那十一就先走了。」

  「上次那酒喝便喝了，但是十一，凡事不過三，希望你不要讓本王失望才好。」

  「.…..」她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權當什麼都沒聽到。

  原本激動的心情被高孝衍這麼一攪和，再次成了一灘稀泥。

  她正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在街上，卻不曾想身後突然多出一隻手，觸不及防的扯住了她的衣角，十一低頭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刺目的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