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搶人

  在賈老夫人的強力要求下，陸夫人陳敏雅忙派人去尋陸仲，誰知這陸仲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因懼怕賈母責備天擦黑才敢晃悠著回來。

  果然剛一露頭便瞧見客房那高堂端坐之人，便是她結髮妻子的母親也是他的丈母娘，賈老夫人。

  看著眾人像等著魚兒上鉤般的盯著他，陸仲咽了咽唾沫，硬擠出一抹笑容來來掩飾臉上的心虛。

  「母親您怎麼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做東招待您呀。」

  「招待我？你不氣死我這老婆子都是燒高香了。」

  「母親您說的哪的話，我雖不是您親生的但也能抵上半個兒子吧！哪能做兒子的就氣死您了。」

  賈老夫人斜著眼睛用餘光打量了陸仲一眼，隨即不冷不熱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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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你真有這麼孝順，那就答應老婆子我一件事。」

  「嘿嘿～母親您說就是，何需遮遮掩掩？只要女婿能辦到就一定會竭盡所能的替您完成心愿。」

  「口氣倒不小，陸仲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怪我老婆子難為了你。」

  「母親放心好了，我陸仲雖比不上名門將後，但也是一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會出爾反爾。」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賈母眼泛精光，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陳敏雅見狀深知自家相公冒了大，也不知這賈府老太太準備怎麼刁難自己家？忙出來打圓場。

  「老夫人、大夫人你們舟車勞頓遠道而來著實辛苦了，妾身這不張羅一桌子的好菜，要不借個地拉拉家常說說話？」

  陸仲聞言自是明白陳氏的用意，忙跟著附和道:「是啊母親，有什麼事情用過晚膳再說。」

  「對啊對啊，你們大老遠的來一次，若是連晚膳都不用，這不叫人說我們閒話嘛，您說是嗎大夫人？」陳氏笑顏如花倒叫人看不出心底所想。

  大夫人韓秋玉為難的瞅了一眼賈老太太，似是不知如何開口。

  「母親這...」

  「罷了，就給你們小輩一個面子。」

  晚宴期間，在賈母的強烈要求下花久美也被安排了上桌，此刻她穿著乳雲紗對襟衣一張乾瘦的小臉格外引人心生憐意，一頭的乾枯分叉的青絲，看的賈老夫人眼淚都差點流了下來。

  她從主桌上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一把捧住花久美的臉心疼的說道:「這就是我那可憐的外孫女嗎？你們是怎樣虐待她的！！！」

  陸仲面露窘色不知如何是好，趙氏趕忙上前解釋道:

  「老夫人您誤會了，妹妹天生體弱多病所以久美這孩子先天之氣就差了些，妾身和相公疼愛都來不及呢，怎會故意欺辱於她。」

  賈母聞言面露不悅，「你倒是個厲害的，我只知道有規矩的人家當家的談話哪有妾室插嘴的事，老婆子我也是第一次瞧見，陸仲你可真是好樣的。」

  陸仲被賈母臊的面頰通紅只得壓低嗓子怒斥道:「敏雅，我與母親講話你莫要再接話茬！」

  「老爺你……」

  猶豫了一陣陳氏總算是沒有把難聽的話講出來，只是她也不願意離去，萬一陸仲被這成精的老太婆哄騙了，自己豈不是吃了大虧？於是她便厚著臉皮繼續賴在那裡坐著。

  「陸仲，不說從你參加科舉考試就說自從玉臻嫁給你，你拍拍自己的良心老婆子我對你如何？臻兒又對你如何？」

  見賈母提起賈玉臻陸仲神色有些複雜，「母親對我自然是極好的！」

  「好！既然如此，想必你也不願臻兒的唯一留在世上的骨血，小小年紀就受此磨難吧？」

  「母親瞧您說的，久美是玉臻的孩子不假，可她也是我的陸家的孩子呀，哪能就虐待了她。」

  「虐沒虐待我老婆子眼睛沒瞎，自己能看清楚。」賈母眼眸一壓，「還是說，你準備說話不算數了？」

  陸仲這次沒有上竄下跳，反而是坐下來安靜地解釋道:

  「我知道母親素來最愛玉臻，所以也就愛屋及烏對久美特別上心，可是母親想過沒我陸家雖然家底薄弱，但好歹也算是一個書香門第，對久美來說什麼才是對她最好的，想必母親比我更清楚。」

  聞言賈老夫人張了張口竟沒說出任何反駁的話出來，陸仲說的不無道理，久美若是跟著她這老婆子長大以後難免會怪她，燕北以娼為賤，以商為卑，久美跟了自己也只能是一個生活無憂的商戶而已，以後若是想要官配恐怕是難上加難。

  「這……」

  這時一直默默站在原地的花久美望著賈老夫人擲地有聲的說道。

  「我想跟祖母一起生活」

  趙氏一聽這搖錢的小蹄子馬上就要飛了，哪裡肯放手，忙給自家相公使眼色。

  「胡鬧！你一個丫頭片子知道什麼。」

  「我說陸仲你也不用指桑罵槐，既然久美這孩子願意跟著我老婆子，那我說什麼都要帶她走。」賈母毫不客氣的說道。

  「可是...母親」陸仲還想再說點什麼，見賈母越發陰沉的臉便住了嘴。

  趙敏雅見此再也忍不下去，故上前兩步立在陸總身邊，似乎這樣就能壓制住對方的氣勢。

  「老夫人您要帶久美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親爹尚在哪有外家撫養的道理，對我們陸家的名譽多有損害，您說是不是？」

  賈母冷笑了一聲，「我原以為你只是有些小家子氣上不了台面，沒成想你這野婦不僅下賤還很愚蠢，與我那臻兒簡直是雲泥之別！

  哈哈～說吧，需要多少錢？」

  「你！」趙氏慍怒怒道，這老不死的竟敢罵自己是下賤貨？還與她那短命的女兒比較。

  陸仲臊紅的臉越發滾燙了，一股濃濃的羞恥感油然而生，讓他想要丟棄一切逃跑。

  「母親您...您這說的又是哪裡的話...」

  見賈母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看，終是承受不住眼睛四處亂轉，支支吾吾的說道。

  「母親...女婿這才想起來衙門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先...先告退...還望您理解。」

  說完也不顧眾人的目光，匆忙消失在夜色里。

  趙氏暗罵一句廢物，硬著頭皮接著開口，「老夫人給三百兩紋銀好了。」

  「三百兩？！」

  一直坐在旁邊看熱鬧的韓氏忍不住驚呼道。

  「好！」賈母一拍而起，「不過你得立下一份字據，從此久美這孩子與你陸家再無瓜葛。」

  見老太婆爽快的答應，趙敏雅心生悔意覺得自己要價低了些，但又不好再改口，只得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