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榮辱與共
2024-09-05 22:07:38
作者: 袖手倚斜陽
許景軒心底醋意翻江倒海,他攤開雙手,佯裝不在意地聳肩。
「既然不喜歡,為何不許我對他動手?」
他與她青梅竹馬,她的小心思又怎能夠逃得出他的雙眼。
容卿卿倏忽站起來,帶著堅韌感,「你想死嗎?」她補充道:「刺殺攝政王,舉國上下,君臣民眾,都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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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為質子,本來就不受待見。
若是惹是生非,恐怕更無立足之地。
許景軒上前一步湊近他,貼在她的耳邊呢喃:「我不在意其他人對我的看法。你不怨恨我足矣。」
素湍上手將他推開,展開雙臂護在公主面前,「許公子,自重。」
許景軒眸中不滿轉瞬即逝,真是放肆。
主子都沒作何反應,一條狗也敢跑出來亂叫。
若不是念在她照顧容卿卿數年的功勞上,早就該被貼上必死的標籤。
容卿卿拉住素湍,抬步牽著她離開。
跨出門檻後,她回頭與他對視,清晰地吐出幾個字,「我不想當寡婦。」
言罷,帶著素湍毫不留戀地離開許府。
許景軒呆愣一瞬,他坐到容卿卿方才的位置上,仍有餘溫。
茶杯里的水被倒了個乾淨,他毫不在意地端起來,細細摩挲著杯壁,陷入沉思。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容卿卿分明,對她那位有名無分的夫君,動了真感情。
回府路上,容卿卿一語不發,她心口似是堵上了一團棉花,想出氣卻發不出來。
「素湍,如果,我是說如果啊,萬一我真的喜歡上顧晗舟怎麼辦?」
她表情萬分糾結,渴望從外界尋求撫慰。
素湍瞧著她的模樣嗤笑出聲,「公主若是愛上自己的駙馬,何嘗不是美事一樁?賜婚一事便不會令公主那般痛苦,想要逃離。」
容卿卿掀起帷幔,望向車外的風景,目光渙散,「我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若是厭惡顧晗舟,哪怕抗旨也絕對不會嫁與他。
偏偏她反抗無效後,平靜地嫁給了他。
若要說喜歡,她也說不出來到底喜歡他哪裡。
情之一事,著實難料。
她腦海中回想著與顧晗舟相處的點點滴滴,胸口湧起百般情緒。
馬車忽然停住,不再前行。
「請王妃移駕。」雲飛爽朗的嗓音激盪,傳入馬車內。
容卿卿不明所以,卻還是照例由素湍半攙扶著下車。
她一下車便看到了立在對面顧晗舟,他臉色凝重,眉心聳立,直直地望著她。
她下意識就朝他走去。
素湍想跟過去,卻被雲飛拉住,塞上了從許府出來的馬車。
「王爺不會對王妃做什麼的,你放心好了,別跟過去。」
素湍瞭然,抬手掩住翹起的嘴角,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接受安排。
容卿卿身著淡藍色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紅梅,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一頭青絲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清新優雅。
上下掃視一遍過後,顧晗舟解下自己的披風,瀟灑一甩給她披上。
他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一大清早出門,露水重,當心著涼。」
她確實穿的比較清涼。
容卿卿笑開了花,她湊過去,「王爺是在關心我?」
顧晗舟:「......」
他的重點落在一大清早出門上,而她貌似只聽進去了他的關懷語言。
顧晗舟不答話,先一步上了馬車,讓她自己默默跟上。
等容卿卿笑吟吟地落座,他不悅地睨了她一眼,「我先前叮囑你的,都忘了?」
她不明所以問:「你叮囑我什麼啊?」
他猛然伸手扯住她的小臂,將人拖近些,刻意壓低聲線,「勿與外男過於親近。」
空氣中莫名飄起淡淡的醋味。
容卿卿失笑,回憶起他先前確實跟她講過,她目光狡黠,插科打諢道:「沒有親,也不近。隔了少說一尺有餘。」
他還真是板正。
顧晗舟頗為嫌棄地剜她一眼,鬆開她,端正坐姿,「保持分寸,莫要叫人拿捏住把柄,毀壞名聲。」
「你是怕我毀壞自己的名聲還是你的?」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一圈,雙手攏住披風,將半個身子都包裹住。
「夫婦一體,榮辱與共。你可以理解為,我們的。」
顧晗舟那雙眼睛,瞳色漆黑,像是夜晚裡緩緩流動的湖水,乾淨而澄澈,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修飾,如湖水般清澈見底、如皓月般皎潔明亮。
容卿卿不由出神,不知她想到了什麼,興奮一笑,眼睛彎得像月牙兒一樣,仿佛那靈韻也溢了出來。
「你是專門前往許府接我的吧?恰好路上遇上我的馬車,才順其自然地讓我換乘。」
「不是。」
「就是。你別死鴨子嘴硬,我已經看破了。」她樂呵地笑出聲,前仰後合。
絲毫不給他留面子。
顧晗舟的臉染上薄紅,耳垂粉粉嫩嫩的,讓人想要靠近,咬一口。
他扭過頭,恢復了他冷漠疏離的眼瞳,「聒噪。」
的確,她猜的不錯。
顧晗舟得到消息後便前往許府,準備親自接她回攝政王府,免得外面傳起風言風語。
他知曉容卿卿與許景軒是青梅竹馬,兩人一同玩鬧嬉戲長大,感情自然要好。
但她已為人婦,便要在私生活上多留幾個心眼。
若是被有心者抓住把柄,屆時傳出謠言,想止住也會面臨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困境。
旁人可不會管她與誰要好,只會管她已為人婦卻不知羞恥地與外男頻繁往來。
辱罵,詆毀,足矣摧毀姑娘家的名節。
「顧晗舟,你是不是喜歡我啊?」容卿卿倏忽沒頭沒腦問出一句,令她自己都倍感震驚,恨不得縫上嘴。
「不喜歡。」顧晗舟波瀾不驚,淡淡的回應。
「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心裡霎時間空落落的,貌似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依舊窮追不捨。
「我只是在履行我作為夫君府職責。」他眉心動了動,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驕傲氣息。
「僅僅是職責?」容卿卿手指甲不安分地扣著衣袖,眼神灼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