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巡店鋪
2024-09-05 21:59:40
作者： 重生的鹹魚
翌日一早，陸石早早駕車等在司馬府門口。
陸惠韻頗為不好意思，道：「伯父，您等我一個小輩……」
「司馬府嘛。」陸石狡黠一笑。
他這麼大張旗鼓過來，就是讓其他人看看，我也是有靠山的。
莫池笑道：「巧素昨天沒給姑娘添麻煩吧。」
陸石見陸惠韻身邊沒個伺候的人，原本想把驚蟄帶過來，轉念一想，不如讓巧素在陸惠韻身邊，免得莫池有其他想法。
陸惠韻笑著看了看巧素，笑道：「巧拙有素，她很不錯。」
「姑娘謬讚了。」莫池笑呵呵道。
能把孫女送到陸惠韻身邊，甚至還能保持孫女的平民身份，將來孫女能擺脫商賈之後的名聲，那可是莫大的榮光。
巧素偷瞄下陸惠韻，笑道：「姑娘可厲害了，晚上讀書寫字，一大早起來練劍，姑娘還帶著我一起呢。」
「那你可得跟姑娘好好學。」莫岩叮囑女兒道。
馬車行了半個時辰，來到臨淄城布匹一條街，錦繡街的陸記綢緞莊。
陸石帶著他們從後門進去，直接來到庫房，吩咐莫岩道：「把帳冊遞給韻兒。」
「我們先盤庫。」陸石笑道。
交接流程很規範。
聞言，陸惠韻更加不好意思，道：「伯父，我相信你。」
「親兄弟還要明算帳，今天特地歇業一天核對。要是黏連在一起，說不清道不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會壞事的。」
「好。」
陸惠韻不再推遲，公事公辦，她是很推崇這種做法的，「巧素，你來點數。」
「是，姑娘。」
陸石讚許的眼神看著她，跟莫池對視，兩人坐在角落裡凳子上，聽著他們仨核對。
莫岩道：「截止昨天，絹100匹。」
不久後聽到巧素的聲音：「沒錯。」
陸惠韻核對帳冊上登記的數字，道：「對。」
「截止昨天，綢80匹。」
「沒錯。」
「對。」
「截止昨天，素羅100匹，花平羅20匹。」
「沒錯。」
「對。」
「截止昨天……」
三人盤完返回來，陸惠韻讚嘆道：「分毫不差，莫岩大叔一個都沒記錯。」
「帳房嘛，就這點兒東西還要翻冊子，那說出去還不夠丟人的。」莫池擺擺手。
巧素把算盤從旁邊架子上拿來，劈哩叭啦開始算，邊算邊念叨：「絹每匹進價1兩，售價4兩；綢800文，售價3兩……」
片刻，巧素把結果告知給眾人：「姑娘，現庫房存貨900匹，總售價5030兩，成本總價為1072兩。」
陸惠韻把帳冊翻到最新一頁，核對後點點頭，道：「對。」
陸石笑吟吟的看著侄女，道：「成本總價算是我借給你們的，等明年春節前，你們要把這1072兩結算給我。
剩下的5030兩，韻兒，你分四成，三成是莫家的，三成是人工以及其他費用。」
說是三成利潤是莫家的，實際上莫池父子掌控六成利潤。
「東家體恤老朽。」莫池眼淚都快出來了。
若是算上巧素在陸惠韻身邊，將來身價升騰，莫家的收益幾乎是大於陸惠韻的收益的。
「明白。」陸惠韻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好。」陸石道，「既然已經說清楚了，那就簽個字，以後要是出問題可別找我哦。」
「伯父真是客氣。」
交接簽字畫押後，陸石見陸惠韻眉頭微皺，問道：「韻兒，還有其他問題嗎？」
「其他的還好，我看到花平羅和五色錦，加起來一共50匹，但成本總額幾乎占據一半。」
陸石道：「花平羅和五色錦還只是中等布料，是專門吸引貴婦的，你放心，花平羅和五色錦絕對不愁賣。
我和老莫頭為控制成本，妝花錦和蜀錦都沒敢弄過來呢。」
他以為陸惠韻擔心庫存積壓賣不出去。
「不是。」陸惠韻搖搖頭，「京中可能有大事發生，豪門勛貴不敢穿那麼花。」
她用詞很謹慎，但她相信陸石一定能猜到她意思。
說起這個，陸石和莫池父子心頭陡然一緊，陸石是生意人，還是個成功的生意人，最在意的便是朝中風向。
當他聽說陸惠韻被趕出內學堂，又被韓娥收為弟子，師徒倆遠離京中，韓娥又當過陛下和太后的老師……
加上之前的傳言，陸鈞越來越黯淡的神色。
京中恐有巨變。
陸石站起來，背著手在庫房裡來回踱步，忽然停住腳步，沉聲道：「可是我已經進太多奢華的錦緞了。」
他在賭，太后今年不過三十，皇帝也就二十來歲，這倆人都能活個千秋萬代。
「我覺得應該提早預備著。」陸惠韻抿口茶，「伯父，臨淄城的店鋪你交給我，讓我試一次，其他地方的店鋪伯父自行決斷？」
陸石緩緩走過去，仔細看了她許久。
莫池沉吟片刻，道：「東家，臨淄城最大的綢緞莊子是許記，聽說是臨淄王妾室的。
我們剛來，他們視我們為心腹大患，聯合其他小綢緞鋪子壓價，其實這兩天我們的銷量不大好。
就算是跟許記打價格戰，許記背後有王府撐腰，臨淄王是宗室之首，城中貴婦就算為討好臨淄王也會照顧他們生意。
我們跟他們硬碰硬，實際上沒什麼好處的。」
莫岩附和道：「我也認同父親說的，要是我們再降價，最後反而便宜給許記。」
不是陸記價格高，是許記背景強。
陸石笑道：「既然你們三個都同意，富貴險中求，那就試一次，虧了算我的，算是我作為伯父為侄女的成長付一次錢。」
「太好了。」巧素拊掌笑道。
陸石道：「要怎麼做，你們商量著來，且不可掉以輕心。」
陸惠韻&莫池&莫岩：「明白。」
「現在也到中午了。」莫岩道，「我在旁邊酒樓定了飯，一起吃。」
「好。」
幾人將庫房鎖好，叮囑完夥計後，一起來到旁邊不遠處的悅來客棧。
莫岩是預訂者，他先走過去詢問小二，陸惠韻跟巧素在後面跟著，忽然聽到旁邊一陣嗚咽聲，似乎是女子在哭泣。
陸惠韻循著聲音望過去，只見客棧牆角有兩個小姑娘抱在一起，低聲啜泣，再仔細一看，居然是熟人。
奚徽和奚音兩姐妹。
陸惠韻大為震驚。
「好了，我們可以進去了。」莫岩過來招呼他們進去。
陸惠韻卻小跑到兩姐妹跟前，問道：「奚徽，奚音，你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