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 兵法合流
2024-09-09 02:58:53
作者: 射干臨淵
「你知道你為什么喝不過我嗎?」小月把手搭在若英肩膀上,打著酒嗝說道。
若英雙手撐在桌上,一張蒼白的臉,變成了豬肝色,兩眼發直。小月醉還是剛才那副,醺醺的樣子。不停地自言自語,時哭時笑。
「因為你想得太多,喝酒就喝酒,你還想那麼多幹嗎」
也許小月說的有些道理,可若英喝醉並非想得太多,只是單純地不能喝。從他喝下第一口酒,就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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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六個時辰之後,若英才醒來,她對其他事都毫無印象,只記得兩件事,一是他和紅衣少女的賭約,誰輸了就要幫對方做一件事。
再就是紅衣少女,教他哼的曲子,那首家鄉的歌謠。
為了履行自己的承諾,他開始尋找紅衣少女,哼著那首家鄉的歌謠,尋找紅衣少女。
看到小月現在的樣子後,很多沒有出現過的畫面,瞬間湧上心頭。
「在我的家鄉,有很多的鬼,其中最厲害的鬼有兩種,一種因為十分嗜酒叫酒吞童子,另外一種叫般若。」
「執念會讓人,變成般若。」
城隍廟中金光閃動,城隍剛從神台上飛出,就被一道皇氣攔住了去路,只能回到地面。
「請城隍歸位!」雨嘯高舉雨侯玉璽大喊。
「會稽城中怨氣衝天,肯定是有邪祟為禍,本君豈能坐之不理。」城隍將瀝泉槍,用力頓在地上。
「請城隍歸位!」雨嘯並不理會城隍,接著大喊道。
會稽城中的城隍成神已久,身上的人性早就被剝離乾淨。會稽城既然出現在邪祟,自然要消滅乾淨。
「請城隍歸位。」
在會稽城中,雨侯玉璽有著絕對的權威,除了夏後的傳國玉璽,城隍根本我無法抗拒雨侯玉璽的神威。
會稽城中一股風雲匯聚,高台上的九鼎之中,五色彩氣蜂擁而出,匯集在玉璽之中。
奶白色的玉璽中央,亮起一點螢火之光,瞬間便光芒萬丈,讓人不能直視。不可抗拒的天地之力,讓城隍團團圍住,然後強行送回了神台。
雨若虛站在高台上,看都城隍廟中的光芒黯淡下來後,才轉身走入殿內。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這是他能為衛起做的唯一事。
他要雨嘯帶著玉璽,守護在城隍廟中,為衛起擋下一名高手,沒想到歪打正著,正好撞見城隍出現。
在氣運的壓制下,城隍金身黯淡,恢復成為泥像。雨嘯高舉雨侯玉璽,面對城隍神台。一副誓死不退的架勢。
「小月姑娘,被那些人。」負責探查的親兵,急匆匆地跑進來。
這次雨嘯帶來的都是絕對親信,這些人跟隨雨嘯常年出入大司馬府邸,對衛起身邊的小侍女,都十分熟悉。
衛起為人刻薄寡恩,對待朝中諸臣,特別是對諸多貴族,經常用雷霆手段打壓。可對這些平民起家的士兵,都十分地愛惜。
在戰場上,他會為受傷流膿的普通士兵,用嘴吸出傷口內的流膿。以大司馬之尊,為陣亡的士兵抬棺掩屍。
朝堂之上,他更是異類,身為大司馬,不著絲緞錦衣。常年一身青袍。
深入淺出從不參加貴族宴飲,卻會自己帶著酒肉,出現在士兵的營帳之內,和士兵們痛飲。
他不豢養歌姬,門客,身邊始終只有小侍女一人。將自己的大部分俸祿,都分給了陣亡士兵的遺屬。
雨軍在短短時間內,能變成了一支聞名於天下的勁旅,可以說全是因為衛起的功勞。
春雨軍和新建的驚雷軍中,若聽到有人圍殺他們的大司馬,最少會有一半的士兵,會發動譁變。
其中包括他雨嘯!
在前夜,衛起找到了他,沒有多的話,只對他簡單地說了句:「無論會稽城,發生什麼事,春雨和驚雷兩軍,絕對不能動。」
他雨嘯又不是傻子,如何不明白其中的形勢,又怎能不知道暗潮洶湧。
「你也不能動!」
衛起早就洞穿了雨嘯的心思。剛才確實是想到,既然兩軍不能動,那他雨嘯就辭去大統領一職,自己站在衛起這邊。
到最後關頭,他就以血薦軒轅,告訴那個離自己越來越遠,越看不懂的雨侯。
「雨國沒有大司馬不行。」
「雨嘯,你知不知道,現在的雨國,已經不是當初的雨國。」
在雨嘯看來,衛起說了一句廢話,現在的雨國占地千里,周圍的那些諸侯,只是名義上的諸侯,實際上都受到了雨國的控制,和封臣無異。
「現在的雨國,少了誰都可以。少了我,少了你,包括雨侯,卻唯獨不能少了律法。」說完衛起就飄然離去。
平時的衛起不顯山不露水,從未表現出自己的實力。其餘人或許還在懷疑,衛起的修為究竟是什麼程度。
作為羽殤關和雲夢澤的參與者,雨嘯是親眼目睹了,衛起的神威。
「這些人在會稽城中,攜帶兵刃,聚眾鬧事,按律該如何處置。」雨嘯沉聲問道。
「斬!」旁邊的親兵,握緊了手中的刀柄。
若英聽到聲音趕到時,正好目睹小月變成般若。各種思緒瞬間湧上心頭,沒想到自己尋找數年的紅衣女子,就這樣消失在交戰面前。
手中弦月飛起,嘴中不覺得哼起了小月教他的歌謠。
紅色流影在場中穿行,般若所過之處必定有人被開膛破肚,死狀慘不忍睹
般若由執念所化,在她變化的那一刻起,就是沒有感情的厲鬼,殺戮和毀滅,是它的唯一目的,所過之處必定血流成河。
尖銳的指甲在離若英的胸口停下,般若沒有生機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波動,仿佛在回憶什麼。
若不是這首故鄉的歌謠,若英剛才也被般若撕開的身體。
「哈。」般若張開嘴,發出無聲的哀嚎。利爪繞過若英,朝他後面的人抓去。
場中被若英和般若,掀得天翻地覆一片混亂,可對方的人實在太多。殺得多,可是趕來的人更多,竟然出現了越殺越多的情況。
在洶湧的人群中,隱藏著不少天人境。這些人都是為了能誅殺衛起,對若英和般若的攻擊,只是躲避,他們要抓住機會,對衛起發出致命一擊。
外人看起來,衛起的狀態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其實衛起在天人五衰之下,五感被剝奪,變成了一個瞎子,聾子,就連話都說不出來。
當小月的慘叫聲,出現在他的耳朵里時,心中的悲痛再也無法壓抑。當小月被捉住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結局。
人非草木,又有幾人能做到真正的無情和忘情。
「小月!」衛起心中的聲音,衝破的天人五衰的桎梏,脫口而出。
場中烏雲如高山大岳,對他迎頭壓下,繼續將他與外界隔絕。此刻體內元氣渙散,完全無法聚集。
「法,法。」在天人五衰的壓制下,衛起完全我無法回到聖人狀態。
如果衛起找不到解決辦法,就算般若和若英,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對方實在太多,太多。
關於他和小月的傳言很多,有傳言是小妾,有傳言是私生女。
衛起其實真把小月,當成女兒來養,雖不要小月幫他養老送終,因為他必定養不了老。只希望每年清明時,墳前能有一捧白花,一杯烈酒。
衛起一直都認為自己算漏無疑,面對生命的威脅,活下來肯定是最佳的選擇,可他卻算錯了人心,小月居然跑了回來。
為了擺脫同行者,小月繞了一圈,從另外一條路跑了回來。
想到這些,心中忽然靈犀一閃,世間道路千萬條,竟然這一條路被堵死,那就換一條。
純粹的戰意直接衝散烏雲,一個全身黑甲的神將,出現在衛起身後,手中長戟直接對著人群中一記橫掃,五根招魂幡被砍成兩段。
一股紅氣沖天而起,在半空中凝而不散,似旌旗在隨風飄揚。
「蚩尤旗!」
人群中有人大喊,蚩尤旗是武德最濃最處,他在這裡出現的唯一原有,有人成聖!
「兵家聖人!」
兵家也是諸子百家中的大家,雖然在聲勢上,比不過被稱為顯學的,儒,墨,道三家。卻可能是除去儒家外,人數最多的一家。
特別是在以軍陣為基礎,放棄用修為高深的士,作為核心的雨軍來說,兵家士子的數量,到了一個讓人側目的地步。
幾乎所有的軍官,學習過兵家理論。
「這傢伙,還真是給人驚喜,看來我還是多慮了。」雨若虛坐在寬大的座椅上,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聖人肯定不是無敵,可若是對方沒有足量的天人境,是肯定沒辦法留住聖人。
「他後面是羋羽,是龍驤軍羋羽!」場中有人大喊。
「果然是居心叵測,居然把統領變成了戰魂。」
戰魂是陰魂的一種,一般是存在於軍隊中。
那些不屈的戰意,在其主人死後,以一縷執念徘徊在世間,凝聚成主人身前的模樣,繼續進行未完成的戰鬥。
若是放任不管,執念就會被無限放大,最後就會變成厲鬼。
被號稱為天下最強,最恐怖的厲鬼,七郎就是因此而來。
終日遊蕩在渭水河畔,悽厲的哀嚎聲,在數十里之外都能聽到,所過之處,飛鳥墜地,草木皆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