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決定

  齊雲蒼陷入了上一世的回憶。

  「將軍，妾身並沒有想要太多，妾身知道將軍的心從來沒有在妾身這裡。」

  「那你還不主動離開？」他想休了封長寧，卻不想違背已逝去父親的意願，想讓對方主動和離，壞人讓她做，自己做孝子。

  他原來這麼無恥。

  「將軍，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已經是夫妻，有什麼不能好好相處的？哪對夫妻不是盲婚啞嫁，最後還不都是相敬如賓的？」

  「可是本將軍原本可以不盲婚啞嫁，本將軍有喜歡的人，但不是你。是你，讓本將軍沒辦法如願！若是你真如自己說的，真的在乎本將軍，就讓本將軍做自己想做的事。」

  「封長寧，你這個毒婦，竟然殺了本將軍的兒子！」

  「不是我，妾身什麼都沒做！妾身絕不可能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啊！」

  「將軍為何不願聽我的解釋？妾身不可能那麼做。將軍在乎的，也是妾身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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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將軍在乎梅若蓮，你在乎嗎？你也在乎的話，就自請下堂，本將軍看你是怎麼在乎的？」

  ——

  長寧再也不會求他給她一個機會了，是他親手毀了。

  屋頂上的齊雲蒼沒有注意到，蘇言裳已經出了東來閣。

  她這是要去找宋琛。

  「宋公子，我要去寬城。」

  「四妹終於想通了？」

  「現在。」

  宋琛有些驚訝，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讓沒打算去寬城的堂妹那麼著急想去寬城。」

  當然，他知道蘇言裳不會說，所以也識趣沒問。

  「現在就出發的話，我可能就不能陪堂妹一起回去了，為兄在安國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辦完。」

  自然是關於鐵礦的事。

  「無妨，宋公子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幫，只要是妹妹的事，就是為兄的事。」

  他知道堂妹對自己的身世還不是那麼信任，回了寬城確定了身世，自然就會叫他堂兄了吧。

  「信國公府的三公子，我想讓你幫我保護他。」

  信國公府的公子還需要他一個外人保護？

  「好！」堂妹的請求，答應就是了。

  為何不讓他保護悠悠呢？因為她想帶悠悠去寬城。

  齊雲蒼她已經不信任了，如今也只能來找宋琛幫忙，至少山源那一次事件，他就幫了大忙，能力是有的，只是，對方不是安國人，做許多事都不方便，讓他幫忙，真的也是萬不得已。

  鈴鐺追出去許久都沒有線索，於是返回了京城。

  年前馮恆在寬城，本想要說服妹妹馮佳賢回京城過年的，只是馮佳賢不同意，他蟄伏了兩日，想出了一個損招，就是想讓人將馮佳賢打暈，再將人直接送上馬車，帶回安國。

  只是馮恆的心竅哪兒有馮佳賢多，加上宋四小姐動輒十幾丫鬟身邊環繞，出門十幾護衛周全保護，馮恆的人又哪裡能接近？

  馮恆剛想下手，馮佳賢的人就反過來將馮恆弄暈，將人綁了起來，讓他的手下找不到他，將他困在宋府的一個院落內。

  她這個宋四小姐，想要在寬城困住一個人，還是能辦到的。

  接著，她還模仿了馮恆的字跡，以馮恆的口吻寫信讓人帶回安國，告訴家裡人，就說自己遇到了玄青大師，這個年為了求學，和大師一同雲遊，便不回去過年了。

  這麼做是為了安撫定寧侯府，以免不見馮恆回家過年，侯府派人出門尋找，若是尋到她這邊來，雖然可以咬定她不是定寧侯府的女兒，但也會生出許多麻煩。

  她不想讓馮恆回去，也是覺得馮恆似乎並不相信她所說，她的破綻在哪兒她也不知道，但馮恆不相信她，就有可能會告訴蘇言裳，她怎麼感覺她大哥似乎更信任蘇言裳那個賤人？

  被關禁閉的這些天，馮佳賢也沒有去見馮恆，一直到了除夕，她終於去看了一眼大哥。

  馮恆明顯很生氣：「放我出去！」

  「大哥何必心急，雖然我們不是親生，但我也叫你大哥十幾年了，還是繼續叫你大哥吧。今日已經是除夕了，你再想回安國京城過年，也是趕不上的了，何不就安下心來，在寬城過年。」

  「你不要再無理取鬧，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你跟大哥回去，大哥向祖母求情，你就無需在庵堂了，祖母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事實上，祖母一直都是最喜歡你的不是嗎？」

  那老太婆最喜歡她？笑話，她曾經也這麼認為呢，但是一次又一次的事實證明，那老太婆只喜歡她自己。

  「大哥說什麼呢？大哥還是不相信嗎？那就好好在這想想吧，相信宋家的風景大哥很是喜歡，寬城的年大哥也沒見過，就當做是妹妹請你來這邊過年吧！

  你用不用擔心定寧侯府那邊，我已經寫信去告訴他們，你今年不回去過年了，男兒志在四方，相信祖母會很開心。」

  馮佳賢也不想和這個沒腦子的大哥費口舌，今日好心來給他送年貨，竟然說那些讓她不開心的。若他是寬城人，她宋四小姐早就不給好臉色了！

  於是這個年，馮恆和馮佳賢都在寬城過年了。定寧侯府那邊收到馮恆的信，也就是沈氏感慨了一下，定寧侯和老夫人都覺得馮恆這樣的性子，就應該在外頭多磨鍊。

  但沈氏還是要去看馮佳賢的，去之前，她還求老夫人讓馮佳賢回來過年，但被老夫人拒絕了。

  沈氏到了庵堂，綠衣出來說道：「姑娘說她沒臉見夫人。」

  綠衣很緊張，平時不會那麼緊張，但這不是就要過年了嗎，夫人不知道會不會一定要見姑娘。

  沈氏那麼久沒有見到馮佳賢了，加上兒子又不在身邊過年，自然想見女兒的，於是不管綠衣不動聲色地阻攔，硬是要進庵內。

  只是哪裡有馮佳賢的身影。

  「大姑娘呢？」

  綠衣支支吾吾說不出，沈氏就知道有問題。審問是肯定的，綠衣的娘被馮佳賢控制著，當然是不敢說的，只咬死說不知道。

  沈氏雖然性子善，但掌管中饋多年，就算沒有喊打喊殺的氣勢，卻是懂得其中的彎彎繞。不是她不懂，只是她不想費心力那麼做。但是如今為了女兒，沒有什麼是她做不了的。

  馮佳賢控制綠衣的娘，最多也就是讓人看著，如今她不在京城，沈氏派人去將於看管的人打發，輕而易舉。

  綠衣無法，只得說出真相：「姑娘去了寬城。」

  沈氏著實震驚，回去和侯爺商量之後，派人去了寬城。她是想要自己去的，但侯爺不同意，至少等過了年再去。

  信心滿滿的林氏，在聽說齊三公子並不是齊二老爺的親生骨肉之後，滿懷希望地等著齊二老爺或者國公府的人來接她入府。可是等了除夕，一直到大年初五，一天天過去，都沒有人來請她「回」國公府。

  她甚至想拿著禮物親自上門，拜訪一下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興許國公夫人會為她做主。可是她說破了嘴皮子，威逼利誘也好，講道理也好，守著他們的人就是不鬆口，不讓她們出院子半步。

  「你說國公府是不是不缺孩子啊？怎麼還給人家養孩子，還養得那麼心甘情願？連自己的血脈都不要了嗎？」林氏問丫鬟。

  雖然齊二老爺提到過她孩子的血脈問題，還嚇她說要讓念哥去滴血認親，可是她篤定對方只是嚇嚇她而已，她相信這個孩子就是齊二老爺的。

  丫鬟安慰道：「夫人，老爺還在闊溪，總不能讓別人代為接您進府，定然是要等老爺回來的。」

  「你說得很有道理，那我就等。」

  這日，齊雲蒼被人請到了豐樓。豐樓是城東最高的酒樓，有五層那麼高，站在最頂層可以俯瞰整個的東城，是很多達官貴人喜愛來的地方，而今日齊雲蒼被直接請到了最高層。

  「齊世子好久不見。」

  「承蒙二皇子關照。」

  「想必世子很快就會得到父皇重用了，今日我們不聊別的，就看看風景，世子看這高樓的風景是否別樣美。」

  「各處都有不同的風景。」

  二皇子的面色沉了沉。

  齊雲蒼離開，一人說道：「二皇子為何不直接問，如此，世子怕是聽不懂。」

  「他聽不懂？哼，本皇子剛剛說了什麼？」

  「也是，若是連這都聽不懂，也沒有跟著您的資格。不過這幾年因為煞盟的緣故，西北邊也沒有大戰事，都是二皇子的功勞啊。」

  「哼，只可惜這樣的功勞在父皇眼裡，就是與敵勾結。」

  煞盟是匈國離安國最近的一個盟，二皇子給他們提供一定的錢財支持，他們就負責擋著其他盟騷擾安國，如是二皇子需要一些戰功，他們就假裝小打小鬧，讓二皇子的人勝利，所以這些年，謝家軍在西北還是有戰功的。

  沒錯，是謝家軍，取代了曾經的易家軍鎮守西北。二皇子是完全隱藏的，若是讓成安帝知道連軍隊都成了二皇子的，那就是謀反了。

  謝奎就是二皇子的人，謝家軍這幾年守著西北邊的大門，立了不少功，所以上回成安帝懷疑榮安伯與匪患有勾結，也只是給他降了爵位。

  謝奎自然很在意，總暗示二皇子要將爵位恢復。南鏡的事，謝奎自作主張用馬車撞蘇大夫的事，還有山源事件都讓二皇子很不高興，押著爵位的事一直不提，但他也要依靠謝家。

  若是不能拿下齊雲蒼的話，他暫時還是得依靠謝家。

  「煞盟這個年，不知過得好不好。」

  六百里加急軍報傳來，謝大公子所帶領的謝家軍連連吃敗仗，連失三城，易大將軍從無名兵卒，征戰三年，從匈國手中奪回過安國十一座城池，耀眼戰績讓他成為大將軍，而他離開的這五年，因二皇子的操作，煞盟擋住了匈國的有力進攻，也沒有多少大戰爭，然而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