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出發

2024-09-09 01:59:30 作者: 好好學習的天天

  驕傲了五年的謝大公子抱頭鼠竄,躲在自己軍士的屍體底下三日三夜不敢動,才贏得了逃脫的機會,如今失蹤不見。主帥失蹤,匈國趁機東進南下,又奪了兩城。

  「怎麼會這樣?」二皇子面沉如墨。他明明只讓他們稍有動作。

  「煞盟那邊內部有了分歧,不滿足我們給的財力支持,其他盟趁煞盟內訌,繞過煞盟直接東進南下,謝將軍難當。」

  為什麼他要找齊雲蒼,他早就看出姓謝的不行。

  翌日早朝,謝奎提出自己去西北接手謝家軍。謝奎滿以為皇上會答應,但並沒有,他讓齊雲蒼整裝待發。

  謝奎很生氣,回到府上大發雷霆,將府中珍貴的瓷器摔壞了許多。

  「明明是謝家軍,憑什麼由他齊雲蒼來帶領?」

  他忘了,這支軍隊曾經是姓易,但無論是謝家軍還是易家軍,都是大安國的軍隊。

  齊雲蒼就要出發,盧氏已經哭成淚人:「為何讓我們蒼哥去,國公爺,你去和皇上說,別讓他去。」

  「無知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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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國公看盧氏的眼神充滿了審視。

  他覺得皇上讓齊雲蒼去西北是好事,男兒就該建功立業,志在四方,哪有天天在家吃閒飯的。連二兒子都懂得出去賺錢了。

  「我無知,你們都厲害,蒼哥小時候,就是因為我無知,才送他去什麼寺廟,如今國公爺說妾身無知,說什麼都可以,總之,我不同意蒼哥去!」

  「哼,你不同意有何用?皇上已經下令了,君無戲言。」

  「可是上戰場很危險,聽說都丟了很多城池了,臨陣換帥嗎,憑什麼我們蒼哥頂上?蒼哥從小身子就不好。」

  「母親,別擔心,兒子會好好的。」

  盧氏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個兒子,生出來沒多大就被送去佛寺,那麼多年不見面,才回來,經歷了他無法接受的親事,又要出遠門,還是去戰場這種地方,讓她怎麼說才好,這個兒子生來似乎就不是她的。

  「西北那邊不是好好的嗎?都幾年沒聽說有打仗了,怎麼突然又——」

  「夫人問這些有何用,這都是既定的事實,你問出個所以然,它又能馬上好了嗎?」

  盧氏感慨最近諸事不順:「才將蘇氏休了,又要去戰場。」

  「母親,沒有休,那個不算。」

  若是平時聽到齊雲蒼這麼說,盧氏定然會生氣了,可是如今她哪裡會管那麼多,越想越覺得心疼,蒼哥這一去,若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好?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她就應該——

  就應該如何,期待蒼哥趕緊留一個後?呸呸呸——盧氏趕緊將這個想法拍出腦袋。

  蒼哥定然不會出事的。

  半個時辰後,盧氏終於停止了抽泣,知道無法改變事實,說道:「去那邊也沒個知冷知熱噓寒問暖的人,你要照顧好自己,給家裡寫信。」

  「嗯,母親不用擔心。」

  「我去給你收拾東西。」

  齊雲蒼要離開了,猶如從前他還是易凌風的時候,無數次的離開一樣,只是這一次是以不一樣的身份。

  他緊了緊拳頭,去了三角巷。

  蘇言裳這幾日一直待在三角巷,不過她準備去無名樓。無名樓初三這日已經開張,生意一如既往地火爆,在離開京城前,她得每個店都跑一趟,安排好一些事。

  於是,齊雲蒼就和她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二人沒有說話。如今蘇言裳做什麼都不會找他,他感覺到了,很失落,很失望。就連去寬城的事,蘇言裳都沒有告訴他。

  如果不能說服對方幫她,蘇言裳真的覺得,他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她就是那麼功利。

  到了無名樓,齊雲蒼沒有開包間,而是在一樓大堂看著蘇言裳忙碌。

  他突然覺得有些奇怪,阿言像是要去哪裡之前,交代別人做事的感覺。

  等蘇言裳忙完,二人上了包間。

  「世子有事和我說?」

  「嗯,我——準備要去西北。」

  「去西北做什麼?」

  「打仗。」

  「嗯,世子一路順風。」

  「就這樣?」

  「世子想我怎樣?」

  齊雲蒼皺起眉頭,過了一會兒長嘆了一口氣:「阿言,我想恢復我們的關係。」

  「我們什麼關係?」

  「我們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嗎?為什麼最近阿言對我如此冷淡?」

  「我們好好的,我已經被休了。」

  「那不算。如果阿言是因為這個,大可不必,連我父親都沒有承認。」

  「所以——」

  「我們取消一年之約好不好?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世子,你能不能回來再說——」蘇言裳說出這句話,才深覺自己說錯了,於是補救道,「我是說,一年之內,你也不一定能回來。」

  「阿言,不要再逃避了!」齊雲蒼突然伸手抓住蘇言裳的肩膀,蘇言裳拿在手裡的茶水灑了出來。

  「你知道我對你的想法,之前你不是也願意和我在一起嗎?你就沒有想過真的和我在一起?我說我心悅你,也不行嗎?」

  「世子,你冷靜一會兒,冷靜,先放開我。」

  齊雲蒼死死看著蘇言裳,手上也很用力,並沒有鬆手。

  猛地,他站起身,將蘇言裳也帶了起來,他吻了上去。

  蘇言裳猝不及防,將眼睛瞪得老大,反應過來後她想要推開,卻抵不過男人的力量,更何況此刻,男人想將她生吞入腹,她掙扎也起不來半點水花。

  掙脫不開,她就妥協,她怕什麼,她曾經是易凌風的妻子,如今是眼前人的前妻,這是無所謂的事,於是她便不動了。

  一盞茶後,齊雲蒼停止了動作,只剩喘氣聲。房間裡安靜了好一會兒。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又過了許久,見蘇言裳面色坨紅,卻面無表情,齊雲蒼心裡苦笑。

  「吃飯吧。」

  「世子什麼時候出發?」

  「明日。」

  其實皇帝的原話是即刻出發,國公爺也已經催他服從軍命,只是他內心生氣,故意如此說罷了。

  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樣,明明告訴自己,自己是來贖罪的,但看到蘇大夫對他毫不在乎對樣子,他就鬱悶,他就生氣。難道之前是錯覺嗎?曾經不是如此的呀!

  飯畢回府,盧氏已經收拾好東西。

  「走得太急了,還有許多東西沒有收拾。」

  「他是去打仗,不是去享受,帶那麼多東西做什麼?」國公爺看不慣盧氏的做派,但也理解她的慈母心。

  「你以為你兒子像你啊?他這是第一次上戰場,能耐和久經沙場的人一樣嗎?你的兒子你不心疼,我心疼!」

  國公爺感覺這句話是夫人在暗諷她。

  「娘,我不需要那麼多東西,我騎馬,拿一個包就好。」

  「這怎麼行,這棉襖,冬衣——」

  「好了母親,我穿在身上的就夠了。」

  「這怎麼夠,那邊冷。這樣吧,你先騎馬去那邊,我讓馬車跟著你,馬車上用來放東西,你到那邊之後,馬車隨後也就到了。」

  國公爺嗤笑:「沒聽說過。」

  盧氏雖然平時很作,但確實真正關心兒子,她的作,在她看來也是為了兒子好。

  再多的噓寒問暖,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盧氏那個哭啊!

  騎著馬忍不住溜達到三角巷,齊雲蒼不知道此時蘇言裳會在哪個店,他碰碰運氣來了三角巷。

  他的運氣不太好,沒有碰到蘇大夫,也許他們真的沒有緣分吧,也好,此時不見面也罷,他已經有了新的決定。他將一個封了口的信封交給了顏娘子。

  「世子這是要遠行嗎?」顏娘子看到這架勢,覺得他這像是要遠行。

  「嗯,去西北。」

  「那真不巧,還以為能和阿言一起呢。」

  「阿言?」

  「她準備去寬城了。」

  「是嗎?」

  顏娘子內心感嘆,世子果然不知道,她也只能幫到這裡了,這兩人不容易,被盧氏分開,她看著世子的深情,不知為何對方似乎總不敢往前邁一步。

  她是希望兩個人能好的。

  給他機會了,就看他如何把握吧。

  齊雲蒼並不如言娘子想像中的做法,他的內心毫無波瀾,又似乎醞釀著更大的洶湧。

  阿言不告訴他,是想和他撇清關係,不,或者,她早就和他劃清界線了,在母親說休她的時候,或者更早,或者一直就是有界線的。也好,他也想通了。

  另一邊蘇言裳也準備離開。她也在想世子說的話,和今天的那個吻,現在想起,她的臉還是一片坨紅。

  回到三角巷的時候,齊雲蒼已經出發,她接過了顏娘子手中的信。

  打開,竟然是——

  齊雲蒼好好想過了,蘇言裳不接受他也好,他上西北了,就像五年前去西北,一去不歸,萬一這一次也一樣呢?如此他現在強硬要求蘇大夫和他在一起,豈不是害了人家嗎?

  「和離書?」

  顏娘子不敢置信,她本不想看,可是蘇言裳就直愣愣地在她面前打開,想看不見都不能。

  這是齊雲蒼以蘇言裳的口吻寫的和離書,給足了她體面。她只需在上頭簽字,然後拿到官府備案就好。

  蘇言裳突然很想笑,苦笑:上一世封長寧收到的休書,也是大將軍離開去西北時給的。兩世如此相像。

  「阿言。」

  「沒事,這是我們說好的。」她安慰顏娘子,恐怕此時的表情已經很難看。

  顏娘子:這麼難過,可不像是說好的樣子。

  是啊,她忍眼淚忍得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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