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佳賢的挑戰

2024-09-09 01:49:37 作者: 好好學習的天天

  「哼!無趣!所以我說我只想和棋聖下棋。」阿林傲慢道。

  「整個安國,估計只有棋聖能是你的對手了吧!也不知道人家敢不敢出來,或者只是徒有虛名罷了,畢竟是幾十年前封的棋聖了,不知道如今還能拿得起那棋子否。哈哈哈——」

  一人笑得冷然,一人笑得張狂。

  

  這時,一垂髫小童掙開大人的牽制,飛快跑至道路中間蹲下,似在尋找地上的物什。

  寧王二人說著話,漸漸加快了速度,卻沒注意路中間的情形,原先帶著小童的人也沒覺察到危險就要降臨——

  眼看馬蹄就要踢到小童,一個水藍色的身影快速沖了過去,想將小童抱起,小童的重量沒有想像中輕,她無法迅速將他帶離,於是身子一縮,將小童緊緊圈在懷裡。

  馬蹄就要踢到她身上的瞬間,一個鞭子裹挾著凜冽的氣勢瞬間將二人卷到路邊。

  這時,馬上的寧王才反應過來,趕緊拉緊馬韁繩將馬停了下來。

  水藍色長舒了一口氣,將緊緊抱著的小童放開。

  「下回能保護自己再救人。」持鞭男子冷冷道。

  信國公世子?又救了她一次。

  「你沒事吧?」被救的是信國公府三公子齊雲羨。

  小男孩被嚇白了臉,還沒恢復說話能力。帶著他的下人發現他不見後,趕緊找了過來,被齊雲蒼罵了好一通。

  蘇言裳轉頭,凌厲眼神對上馬上二人。

  二人本都不打算下馬道歉,直到水藍色的身影轉過身,寧王看到了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確切地說,是傾國傾城的雙眼。

  女子面戴薄紗,但那雙眼,足以攝魂奪魄,未被面紗遮擋的肌膚細膩白皙,眉如遠山不畫而翠,在春日溫柔的陽光下,人如珍珠般閃耀。

  寧王心中一跳,這安國的女子,真漂亮啊!

  棋神倒是沒什麼感覺。寧王下馬,卻不是道歉,而是直接問了蘇言裳的姓名和出身。

  「越國人那麼沒禮貌嗎?差點撞了小童竟然不道歉。」美人高冷問責,更有一番滋味。

  「我們這不是沒撞上嗎?」寧王道。

  「和他們說那麼多幹嘛,走了。」棋神根本看不上安國任何人,包括三年前贏了他的太子妃和未曾謀面的棋聖。

  「對了,聽說你們的太子妃是贏了我們的棋神上的位,我不要你贏棋神,只要贏了我,就讓你當越國的寧王妃怎麼樣?」寧王邪魅笑道。

  齊雲蒼右手握拳,正想上前武力解決,被蘇言裳阻攔了一下,然後看向寧王:「不,我怕我贏了你,你們又誣陷我用了不正當的方法才贏的你。」

  就像你們誣陷太子妃一樣。

  「你……」寧王一時語塞。

  本一直在馬上一臉漠不關心的棋神聽到這話,心頭一堵。三年前那個女人贏了他,讓他顏面盡失,不報這仇,他咽不下這口氣。

  寧王被蘇言裳這麼一懟,惡狠狠地看向她。

  蘇言裳看到棋神,勾了勾唇角:「怎麼,被我說中了?輸不起就不要下棋啊,下輸了還給人亂扣帽子。」

  「誰給人亂扣帽子?若不是太子妃求我讓他贏,你以為我會輸?」棋神終於怒了。

  「求你讓她贏,你就答應?既然答應了,她是耍手段讓自己贏,你是耍手段讓自己輸,也光彩不到哪兒去!」

  「你——」棋神竟無言以對。

  「對了,你耍手段就耍手段,為什麼還要說出來讓大家知道?真丟臉。耍手段這件事本身丟臉,輸了,也丟臉!」

  有人反應過來:「哦是啊,這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真的故意讓太子妃贏,他為何要公開?如果不是串通好的,為何故意讓我們的太子妃贏,所以這件事,一定是他在吹牛。」

  「就是,這件事根本就沒有什麼串通不串通的,太子妃就是真的贏了他!」

  路人紛紛議論,似乎就要扭轉對太子妃不利的流言。

  齊雲蒼深深看了眼蘇言裳。

  蘇言裳謝過齊雲蒼,直接離開。

  寧王還想追上前,被齊雲蒼攔了下來。

  這一幕被宮裡的探子傳到了成安帝那裡,並且已經打聽到蘇言裳的身份。

  這朝臣們在朝堂上互懟半天都沒有解決的問題,被小姑娘的一張嘴給解決了!

  徐純此時在御書房:蘇姑娘有一張厲害的嘴啊!能扭轉乾坤。

  東宮,太子妃聽到傳言被破,倒是想見上一見那厲害的小娘子,但身子不便,於是派了人將謝禮送到了定寧侯府,同時來送禮的,還有信國公府,說是蘇言裳又救了三公子。

  定寧侯府,還在磨棋局的馮佳賢聽了這個消息後,實在是意難平。

  今日蘇言裳幾句話就將越國黑太子妃的言論給扭轉,且太子妃竟然還送了謝禮過來,這就是承認了她的功勞。

  馮佳賢很惱怒:為什麼有些人根本不需要努力,輕輕鬆鬆就能遇上好事,為何又能隨隨便便就解決麻煩?

  要知道,她的計劃是通過下棋打敗棋神,再給太子妃正名。可如今,她連棋神的面都沒見到,而蘇言裳隨便出門逛個街,已經搶了她所有的風頭。

  這人五年前為什麼沒死?老天對她實在太好了。

  轉眼便到了太后壽辰這日,天氣晴朗,柳絮飄揚,大朵小朵各種顏色的牡丹似乎都擠在此時冒出頭來,給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祝壽。

  馮佳賢在這一日早早便起了,出門前還刻意從蘇言裳住的聽雲軒門前經過,告訴她今日她要去哪裡,好讓對方知道她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宴會,還讓對方曉得,她與自己有著雲泥之別。

  聽雲軒的門咿呀一聲打開,裡頭走出一人,是個生面孔,馮佳賢看了一小會兒,竟發現那人竟是她見過的:蘇言裳的奶娘。

  她的心頓時停跳了一拍。

  那人正是當年和蘇言裳的母親談話,知道蘇言裳才是沈氏親生女兒的人,自己和她剛出生就被交換,她才是定寧侯府的嫡女。

  如今小沈氏,也就是蘇言裳的母親已故,知道這個秘密的,也只有她和這位奶娘了。

  馮佳賢心神大震,一時沒想這人怎麼會出現在此,便急匆匆離開了。

  按照每一年的慣例,太后壽辰的前一日,皇家會在馬場安排活動。

  皇家馬場此刻戒備森嚴,外圍每五步一個侍衛,足足圍了三圈。侍衛們精神抖擻、筆直如松,即使被蜂蜇也一動不動,時刻彰顯安國威嚴的氣勢。

  馬場旁邊依山勢建了一個高台,配備了遮陽的棚頂,此時皇帝太后及一眾嬪妃太子皇子公主王爺郡主等皇家眾人都坐在上面。高台的兩邊是整齊的兩排楊樹,楊樹下也有席位,同樣配備了遮陽頂,只是顏色與高台有所不同。

  其中一邊坐著安國的臣工家眷,另一邊是各國來的使臣,各人按照地位高低分別上席。

  馬場內也站了一圈威武的侍衛,內侍和宮女們穿梭其間,忙著各自的活計。

  每年的壽辰之日都是難得的各國聚頭之日,當然免不了在各方面賽上一賽。

  彰顯兵力的騎馬射箭項目自是博人眼球惹人心跳,凸顯文化底蘊的棋賽斗詩等也都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幾場賽馬下來,各有輸贏,是比賽,也是溝通與交流。

  大多數國家還是給安國面子的,畢竟是安國太后的壽辰。

  當然,也有專門來挑釁的。

  「不知道貴國今年還有拿得出手的人才嗎?我贏得有些膩歪了。」棋神不羈道。

  他那本就生得頗近的雙眉幾乎擠成了一條線。

  皇家馬場周邊的大樹下,擺了十好幾張棋桌,自有愛棋人士占滿位置,據說當年太子妃贏了越國棋神的那張桌子,已經被一個安國收藏家買了下來。

  棋神阿林在賽馬聲中贏了十幾個安國人,當然,也有其他國家的人,實力實在是不容小覷。

  一些三年前就與其手談過的人評價他如今的棋藝,比之三年前又進步了不少。

  「看來這棋藝,以後就是越國天下第一了。」一越國使臣得意張揚,眉間都是傲然的喜色。

  這是他們說好的,要逼棋聖出來應戰。如棋神阿林般不到二十歲的年紀,逼得一甲子老翁挑戰,對越國來說也是光榮的。

  「現在大放厥詞是否早了些?」馮恆的聲音響起,跟在身後的馮佳賢出現在眾人眼前。

  「就由舍妹挑戰棋神。」

  馮佳賢此時戴著紫色面紗,露出的眉眼精緻漂亮,雖然看不見全臉,但卻顯得更為神秘。

  寧王賽了幾場馬回來,正好遇到這一幕:「沒想到安國的女子那麼厲害,三年前是太子妃,如今又是一女子,不是說安國的女子一無是處,毫無地位的嗎?如今變成陰盛陽衰了?哈哈哈——」

  比之安國,越國的女子更多從事各種行業,得一技養活自己的人不少,還受人尊重;而在安國,有一門技藝的多是下人,即使不是下人奴婢,地位也不高。

  馮佳賢此時面紗下的臉已經漲紅,她沒想到挑戰棋神竟會被人如此說,好在是馮恆陪了她過來,否則便會騎虎難下。

  「越國人果然如傳聞般,禮數一般,沒關係,來安國取取經,說不定會好很多。」馮恆不客氣道。

  文人是不好惹的,一張嘴能說死人,也能說活人。

  棋神阿林冷笑了一聲,示意她坐下。

  「你們安國已經沒有皇子妃可以當了,你圖什麼?」他的嘴和手一樣,極具攻擊性。

  馮佳賢此時如坐針氈:這人下棋就下棋,為何說那麼多話?還都是惡言惡語。

  她沒想到一個棋藝如此高超之人,竟會是一個嘴毒之人,她有些招架不住,心狂跳不已,完全不能同平日裡下棋一般平靜。

  再加上早上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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