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激怒
2024-09-09 01:49:34
作者: 好好學習的天天
「當然,我有許多事想找人做,你做得不錯,可以留下來幫我嗎?」
「你......你......你是在請求我?」面具男子不敢置信,他一直覺得自己被對方玩弄,但又覺得對方說的都對,沒想到竟還有請求他留下的一天。
這麼說,他還是挺有價值的。
「這,我得考慮一下。」面具男子深吸一口氣道,「考慮好了,就這樣吧,這工錢怎麼算?」
「賺了給你分紅如何?」蘇言裳道。
「這分紅不能少否則我可是不乾的,知道吧。」面具男子有意挺了挺胸脯。
蘇言裳早已準備了一份契約。
「一成,我就值這一成啊?」他還以為他很重要。
「賺得多了,一成也不少,靠你了。」
男子忽然覺得自己又被忽悠了,這一年不會才有一百兩分紅吧!
幾日後,雲祥閣的杜掌柜再次見到了玉老闆,玉老闆將一小塊特別的布料放在桌上。布料乍看之下沒有紋路,只是將它拿起時,好似祥雲浮出,若隱若現,極其好看。
世上果真有這樣的布料!簡直是神跡。試想誰穿上這樣的布料做的衣裳......
如此珍貴的布料如今還沒有完全生產出來,也就是說皇宮裡還沒有,若是他能將織布的人收入囊中,由他來進獻給太后,剛好太后的壽辰就要到了,那這雲祥閣將在他手中發揚光大。
在前朝,許多高級的布料是不讓民間生產和使用的,本朝為了鼓勵商業手工業,對布料的限制很少,除了特定的顏色,特定的圖案不能用外,其他的只要能生產出來就能用,特別是先帝改革工商業後,更是鼓勵民間生產,可謂是百花齊放,這些成衣店的老闆便時時都關注著新品種。
見杜狐狸竟然控制不住表情,喜怒盡現,玉老闆的心就有了底:「對方要二十倍違約金,並且如今只即將做出一匹布,你若是需要更多,得提前支付六成預付款。」
簡直是獅子大開口!這玉老闆相當於是中人,在安國,大筆生意的成交通常通過中人來進行,中人從中抽取佣金,那又是一筆支出。
一匹布一千兩,二十倍違約金,就是兩萬兩!
「我也是之前和杜老闆打過交道才過來這邊,要知道,東水街那一家——」玉老闆意味深長一笑,「馬上就要開業了。」
「我這上頭還有老闆,我還是得先去問問的。」杜老闆還是拿不定主意。
畢竟這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這織布的主家是誰,靠不靠得住他都不知道,這個中人之前也沒見過,他不可能拿兩萬兩去試探。
面具男子眯了眯眼:蘇老闆厲害,這都能被她料到。
被蘇言裳派去江南的鈴鐺終於回來了,不負所托帶回了兩人,一人是她原身的奶娘蒙氏,一人是雲祥閣原來的掌柜趙拙。
她安排了趙拙住在了新買的宅子。宅子離東水街有一些距離,因郭娘子已住在東水街的鋪子,兩人不方便都在一個屋檐下,店鋪開張後只好讓趙掌柜辛苦些,每日坐馬車到店裡。
趙拙在封長寧嫁到易家不久,就被掌握了她所有店鋪的易老夫人趕走了。自打有了雲祥閣這個店鋪,一直都是趙掌柜在打理,可見他當時的心情有多不舍和絕望。
如今聽說封長寧已經故去,表妹蘇言裳要幫她奪回或者擊倒易老夫人的雲祥閣,趙拙便決定到京城來幫她。
「趙叔,還得麻煩你幫我找到其他店鋪的掌柜和師傅。」蘇言裳誠懇道。
之前各個店鋪被趕走的掌柜和師傅,有些回了江南,有些也許還在京城,但具體她卻不知,慶幸她還能找到趙叔。
「我離開江陵前已經給幾位老友去信,相信不久就會有回信,姑娘放心。」
封長寧母親給她的嫁妝,大多是她的父親,也就是封長寧蘇言裳和馮佳賢外祖父的產業,封長寧如今不在了,由蘇言裳代替她拿回產業,也算給沈老爺子交代了。
蘇言裳拿出了一塊布料,趙拙驚嘆不已:「這真的是......」
一個瞎眼婆子織出來的嗎?得知郭娘子正是封長寧的乳娘,趙拙對其更是尊敬。
蘇言裳將自己的開店計劃說給了趙拙聽,趙拙頻頻點頭之餘,補充了一些細節。
不虧是外祖父親自挑選的掌柜,果然很厲害!
原身的奶娘蒙氏被蘇言裳安排進了定寧侯府。由於這段日子馮佳賢一直在主攻棋藝,沒有管家,並沒有留意到這件事,她也只告訴了沈氏。
沈氏自然是沒有意見的,蘇言裳的奶娘五年前她就見過,在她妹妹走後,能將她奶娘接過來,也算為妹妹做一些事了。
沈氏還答應如果蒙氏的丈夫和兒子想要過來,也可以給他們安排夥計,蒙氏感激不盡。
時間如梭,很快就到了太后生辰之前,各國的使團在這段日子先後來到安國京城,傳說中的棋神也跟著越國使團來了。
隨著棋神一起到的,還有各種「說法」:當年棋神故意讓了安國太子妃,原因是有人與其達成協議,讓太子妃贏。
目的是什麼不言而喻,只要她贏了,就能成為太子妃。
「原來如此,難怪一個五品官的女兒能野雞變鳳凰。」
「就是,我還以為她棋藝真的如此了得。」
「連當年的狀元郎都沒有贏得了越國的棋神,太子妃不過是個女子,怎麼可能比狀元郎還厲害!」
「聽說今年棋神唯一想挑戰的,是咱們安國的棋聖,還說這回不再手下留情了。」
「棋聖?據說人家好幾十年前就已經是棋聖了,至今無人能敵,應該是個耄耋老者了吧?」
安國的朝堂上今日也沸沸揚揚:「這越國黃口小兒,實在無禮!」
主要是對方如此說太子妃,不僅僅是打太子妃的臉,還是在打安國的臉:竟然讓一個以陰暗手段上位的人成為太子妃。
「如今你也不能將他怎樣,除非太子妃光明正大贏他!」一個臣子說道,被皇帝的冷芒掃過,出了一身冷汗。
「如何能光明正大?他輸,就說是又讓了太子妃,他贏,說明三年前是真的讓了太子妃,哎,怕是真得讓棋聖出手。」此人說著看向了徐相的方向。
徐相黨中一個官員道:「讓棋聖出手有何用,對方贏了是咱們丟臉,對方輸了,反正和棋聖對弈,輸了也不丟臉。」
怎麼做都是對方占便宜。
「那你說如何?總不能讓太子妃與其對弈吧!」
太子妃如今可是懷了龍子龍孫,若是下棋過程中出現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何必著急,安國人才濟濟,總有人能將其打敗,讓他們知道打敗越國的棋神,根本用不上太子妃。」徐相終於開口。
皇帝和眾臣子都驚訝了:這哪裡像是徐相的語氣?
徐相將手抵在嘴唇咳嗽兩聲:有些飄了。
後宮,太后下令嚴禁此消息傳入太子妃耳中,以免動了胎氣,卻有有心人讓太子妃知道了,好在太子相信她,好生安慰了許久,還請太醫開了安胎藥。
定寧侯府,馮佳賢聽到了這個消息,眼眸一亮,躍躍欲試。
棋藝了得之人,自有人記住下棋過程,將其編成冊子,供人觀摩。多虧沈氏非常富有,經過多方努力,給馮佳賢找齊了這些冊子。
她將棋神曾經下過的每一局棋都分析了一遍,對於打敗對方已有了九成的自信。
這麼多天的努力終究不會白費——打敗棋神,破了不利於太子妃的流言,她就是太子妃的貴人,也是安國皇室的貴人,賜婚相信不在話下。
她只需等待出場的時機。
翌日,安國的許多熱血學子就坐不住了,紛紛要和棋神戰上幾局,結果第一個挑戰他的,輸了。
當第二人要挑戰他的時候,他擺了擺手,漫不經心道:「一天輸一個就夠了,何必自找沒臉。」
聽得安國學子們都氣炸了,聚在一起一晚上不睡覺研究對方的棋路戰術。
結果第二日安國的學子又輸了,第三日安國人又輸了。
這幾日,似乎街上異族人都比平日裡多了許多,寬闊的街道上,行過兩匹棕色的駿馬,馬上人的服裝與安國不同,為左衽,一灰一白,頭戴黑色圓頂寬檐帽,在下巴上繫上結。
其中一人即使坐在馬上也能看出來比較矮小,雙眉雙眼的距離頗近,顯得易怒暴躁心胸狹隘不好惹,正是棋神阿林。
旁邊之人看著比棋神高大一些,生的一雙迷離桃花眼,一張上翹冷薄唇,像是時刻都在笑,身子隨著馬的步伐一晃一晃,有幾分遊戲花叢的浪蕩感。這人便是越國的寧王。
二位都是使團的使者,代表越國來給太后祝壽。
不一樣的打扮和氣質惹得路人駐足多看了幾眼。
「安國不會又要用那種手段才能贏吧?安國太子已經有了太子妃,二皇子也有了皇子妃,側妃也都有了,那阿林,你不值錢了啊!他們贏了你連個側妃也當不上,哈哈哈哈——」寧王大聲笑道,生怕路人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