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哥真天真
2024-09-09 01:49:32
作者: 好好學習的天天
余姨娘只好去求嫡姐。
榮安伯夫人謝余氏見庶妹來求自己,有一種憋屈終於被釋放的快感。
上回她幫對方請大夫受的氣,被易老夫人嫌棄的氣,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大夫埋汰的氣,終於可以吐回去了。
於是她趁機拿喬,想要她多來求幾次。
只是事與願違,庶妹最終只求了一次,原因是樓掌柜很快就被放了出來,也沒有被打板子——齊雲蒼帶著易凌雲拜訪了相爺,他就被放出來了。
易老夫人得知後非常得意:「誰說鎮北侯府的面子不夠?侯府的爵位是我兒子用命換來的,誰看不起有本事用命來爭。」
其實易凌雲從齊雲蒼口中聽說這件事的時候,並不想救樓掌柜,本來就是他不對,卻又聽說自己母親非常難過差點昏倒,還親自去找了劉大人遭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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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已逝的大哥,他又於心不忍,便讓齊雲蒼帶他去求徐相,畢竟齊雲蒼的面子比較大。
徐相能怎麼樣?本來就不關他的事,她就知道小姑娘能贏父親卻故意不贏,定然有貓膩,瞧!自己無緣無故就成了人家的背景。
一輩子算計他人,如今還得甘願被人算計,小姑娘有些厲害啊!
自己的店鋪被人強制轉讓,便也不能坐視不管了,加上知道那店鋪是徐家的後,劉斯定然不會幫著樓掌柜了,於是後者就被關了起來。
只是沒想到,信國公世子會來說這個事。
於是徐相便給了齊世子這個面子,總歸也不是什麼大事,小姑娘那邊先不厚道的,讓她知道知道這世事艱難也好。
事後,齊雲蒼對易凌雲語重心長:「你也應該有些事做,總不能每日遊手好閒,你大哥在,你可以當個閒人,如今你大哥不在了,總要有人支撐起門戶。」
「算了,我還是得當閒人。」易凌雲想都沒多想。
齊雲蒼不贊同地搖搖頭。
「如果我不是閒人,有人就該緊張了。」自己也許就危險了,還是吃喝玩樂吧,他可不想活在無窮無盡的爭鬥中。
「怎麼會?」齊雲蒼笑道。
「雲蒼哥,我怎的覺得你有時候和我大哥一樣天真?」易凌雲皺皺眉頭,「我大哥本是很聰明的,只是一遇到家裡的事,和母親有關的,和那些女人們有關的,他的腦袋就有些不太妙。」
「凌雲!」齊雲蒼語氣中帶了火,幾息後又壓了下來,「這樣說你大哥不太好。」
「我知道,但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出頭了,余氏會不會心中不安。」
按說,他也是可以繼承他大哥爵位的,或者說,如果唯一的侄子有了萬一,他可以繼承爵位,所以表現出欲望,那就是給人豎箭靶子。
「不太可能吧,你不是會和你侄子搶爵位的人。」齊雲蒼篤定。
易凌雲笑了:「我當然不會,那可是我唯一的侄子。」大哥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雖然不太像大哥。
「可說不準別人認為我會。」
「誰?」
「將軍府還有誰?」易凌雲白了白眼。
齊雲蒼搖了搖頭:余氏嗎?不會的。
這日,徐相請蘇言裳到沉香閣給父親複診,再檢查一下他的手。
「順便跟你說個事,有人找到我,讓我幫忙放了樓掌柜。」徐相道。
他告訴這小姑娘,也算是對她治好父親手疾的一點回饋了。
第一次治療時蘇言裳是沒有收銀子的,徐相本要給她付,她當時說:「這是下棋順便做的事,因為見不得徐老抖,會影響我下棋,所以才出手,不算給他治療,就不收銀子了。」
所以父親的輸,小姑娘的贏都是因為那手不抖了嗎?
最後徐老也以極低的租金將東水街的鋪子租給了蘇言裳,就算是報答了。
但這不是銀子的事,畢竟這天下,也就這小姑娘能治好他父親的手!有那麼好的醫術確實應該被感激的,雖然自己被利用了。
蘇言裳確實利用了一把徐相:一開始她贏徐老,是真的想買那個店鋪,後來發現徐老的兒子竟然是徐相,那她就不買了,好不容易能將自己稍微綁在能幫她的人身上。
蘇言裳一怔:是誰?
她沒問,但她知道徐相不會說。
定是有身份的人,一道身影閃過腦海:不會是那個討厭的傢伙吧?
「多謝。」沒有多問半句話。
蘇言裳走後,徐相再次感嘆:「不簡單啊不簡單!誰說女子不如男!」
傍晚,樓管家從鎮北候府回自己住處的路上,被人套了麻袋打了一頓。
鋪子本就是她的,僅是拿回來不算給樓掌柜教訓,對於他的強迫行為,她還是要給予小小懲戒的。
「這一頓值不值一千兩?」面具男子問。
蘇言裳從袖袋中拿出一千兩,面具都擋不住他兩眼放光。
「這銀子你拿去,幫我在城中買一座宅子。」接著蘇言裳說了房屋的要求。
面具男子欲哭無淚,覺得自己的掙錢之路任重道遠。
雲祥閣這些日子的生意好了起來。一個月後便是太后的壽辰,四品以上官員和家眷都會參加。
那樣的日子,是自己備受關注,女兒們大出風頭的好時候,所有人削尖了腦袋給自己和家人置辦一身華麗的行頭,要在那日將所有人都比下去。
國公夫人這樣的地位,在從前是由宮裡的尚衣局負責統一製作禮服,但先帝改革後,外命婦除了大典這樣嚴肅的場合,其他時候都可以穿自己做的衣裳,當時也是為了節約國庫開支,沒想卻激發了成衣市場,一片百花齊放。
裁衣店自然是會安排人上門給貴婦貴女們裁衣。這日,杜掌柜派了他最優秀的裁衣娘子上了信國公府的門,將最新到貨的布料拿到府內,先由專門的管事篩選,再呈送到主子面前,由主子定奪。
信國公夫人盧氏淡淡掃了一眼新布料:「每年有什麼重要日子,穿的都是雲祥閣的衣裳。」
「自然是因為雲祥閣的衣裳料子好,做得也好。」康嬤嬤道。
「都一樣。」盧氏毫無興致。
「夫人不喜了?不如就讓府里的裁衣丫鬟親自做?」
盧氏嘆了口氣道:「都做上幾套吧。」
趁做新衣的名頭,出門逛一逛也是京城女子所好,特別是在這晴好的春日裡。
「跟你們說,我表叔才從江南那邊回來,他說那邊新出了一種布料,那紋路極其精美,顏色還無比靚麗,都是京城沒見過的,我讓他帶些回來,希望能在太后壽辰之前用上。」一貴女道。
「什麼江南啊,樓記你知道吧?」另一貴女得意自己擁有最新資訊。
「那店不是關門了嗎?沒想到啊,開了十幾年的店,竟然能說倒就倒。」
「我還知道更多,那是因為樓記得罪了徐相的父親!」
眾女皆驚!
「樓記倒了,那兒準備開個成衣店,據說用的正是江南新出的布料。」
「我早就覺得這雲祥閣的風格總是一成不變,雖然布料名貴,但也顯老得很,我就期盼著適合年輕小娘子的布料趕緊出現。」
杜掌柜臉上不高興,但卻不會當面說客人,倒是她們給的信息也很重要:那種布料聽起來像是玉老闆說的布料。
他突然有些激動,雲祥閣一定要當第一個推出這種布料的店,那個新店萬一仗著這種布料開張,怕是一開張就成對手。
他當即聯繫了玉老闆。
「哎,杜老闆,你可知道這種布料非常難織,第一批據說已經有人定了,不知道你現在下定能排第幾個?」易了容扮成玉老闆的面具男子道。
這種事情,不能當第一還有什麼意義?
「我出雙倍,不,三倍的價格,將別人定的買下。」
都怪他當初小看了這種布料,以為不會那麼快有人關注到。
「三倍的價格可能還不夠付對方的違約金,我得去問問。」玉老闆道,「這違約金若是十倍,杜老闆打算出嗎?」
十倍!杜掌柜沒有當即給答覆。
面具男子恢復真容,戴上銀質面具,回到東水街:「這回我至少值一千兩了吧?」
沒錯,那個貴女的表叔正是從面具男子處聽說那種新奇布料的。
「你有了一千兩,打算去做什麼?」蘇言裳認真地看向對方,問道。
面具男子被問住了,他沒打算做什麼呀。
「又去打人?」
「我那不是打人,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
之前和一大幫子紈絝日日混在一起,卻有一日無意中聽到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提到自己,竟說自己沒什麼用,不過是個在家裡吃閒飯的,他才驚覺自己如此不堪。
那之後他想了許多,時人覺得最有出息的,那就是當官,不愛讀書的他科考是不可能的了,如此想當官就只能通過他父親,到時候不知道又遭父親如何的數落。
而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個吃閒飯的,必然不能讓父親幫這個忙,於是他便當了個俠客,可仍覺得不夠充實。
自從遇到了這小娘子,他的生活似乎改變了。
「這......那你讓我繼續幫你?」面具男子踟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