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哥有點慘
2024-09-09 01:49:02
作者: 好好學習的天天
蘇言裳心疼地看了眼散落一地的銀針,這些都是師父給她的......
她的拳頭緩緩握緊——
男子已經轉身,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他也不能隨便碰對方,但自己是青石書院的學子,在他看來,對方應該會被自己威懾到,然後乖乖跟他去官府。
突然,他的肩膀被一隻爪子狠狠扼住,整個人瞬間轉了個向,隨即重重的一記右拳打在了他的左眼上,「啊」的一聲,他頓時睜不開眼,腦袋昏沉天旋地轉。
蘇言裳右手本就疼痛,一拳過去更疼了,對方卻沒摔倒,心中氣悶,於是左腳一個箭步上前右腳隨即一蹬,將慢慢站穩的對方踢了個倒仰,隨後拾起剛剛對方用來打自己手的粗木棍,又是「啊」的一聲,那隻踢了針包的腳結實地挨了一棒。
丟開木棍,蘇言裳小心撿起地上的銀針,颯颯離開,留下維持不住翩翩公子形象的男子,原地抱著腳吃痛不已。
小廝安來本是陪著主子逛街,幫大姑娘買零食來著,結果主子不知何時不見了,待找著的時候,對方渾身汗淋淋地靠在牆角,清俊的臉不見,一邊眼眶泛著青紅,衣衫髒亂,差點讓他沒認出。
那男子,正是馮佳賢的嫡親大哥,鎮北侯世子馮恆。
馮老夫人嫌棄自己兒子不學無術,擔不起讓侯府振興的大任,從小便努力栽培這一輩的小子們,從族學中選出優異者,送去京城最好的書院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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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侯府萬眾期待的馮恆馮世子,回到侯府時,用寬袖遮擋半邊臉,形容看起來竟有幾分猥瑣,差點讓門房給趕出去。
好在小廝安來在,這臉才沒丟出府門。
馮佳賢聽說馮恆回府,偷偷溜到了前院,見面那一刻,她駭了一跳,失聲道:「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額額......沒事,我這摔了一跤。」馮恆尷尬道,讓安來將街上買的小食拿給馮佳賢。
說謊都那麼敷衍嗎?她讓綠衣拿來藥箱,親自給大哥上藥。
「還是得請府醫才好。」馮佳賢憂心道
「犯不著。妹妹這是出了什麼事?怎的如此憔悴?」
馮佳賢的黑眼圈著實有些嚴重。他想,如果將自己的另一邊眼睛也打一拳,看起來是否如黑眼圈般自然。
「大哥。」馮佳賢的聲音比平時柔上了三分,「沒有的事,就是......想你了。」
馮恆看了一眼綠衣,後者竹筒倒豆子道:「姑娘這是被欺負了!世子,你不知,你不在的日子,姑娘有多難。」
「綠衣,別說了。」馮佳賢示意綠衣退下。
「你繼續說!」馮恆哪裡肯讓綠衣走,他回來就是要給妹妹撐腰的。
綠衣哪可能不說:「罪魁禍首就是那表姑娘,成日裡給大姑娘上眼藥,就說那日,大姑娘只不過出去找人修琴,就被她打小報告,說我們姑娘私會顧家六郎,勾引顧六郎,說對方不從,姑娘就讓人將他給打了。姑娘怎麼可能做那種事,顧家六郎是個什麼東西,一個紈絝,她這是想要將姑娘的名聲給毀了呀!」
馮恆聽得氣血攻心:「真是豈有此理,賀彩璋怎的那麼過分,我去找祖母!」
府里的表姑娘就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孫女賀彩璋,平日裡有些跋扈,馮恆以為是她得罪了自己的妹妹。
「世子,不是她。這府里又來了一個表姑娘,這人你也見過,就是五年前來過的侯夫人娘家的外甥女,蘇言裳。」
馮恆思索片刻,驚訝道:「怎麼會是她?她不是已經......」失蹤了嗎?
馮佳賢知道馮恆的疑惑,解惑道:「她五年前確實失蹤了,那日說起來還怪我,是我沒有看好她。」
「這怎麼能怪妹妹呢?那時候你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罷了。」馮恆道,「所以,她回來了?是怎麼回的?」
「不知道,就回來了,母親因為內心愧疚,對她多有包容。」
馮恆聽出了些許味道:「我看是母親偏心她了吧,五年前我就覺得母親特別喜歡那個表妹,如今加上愧疚之心,定然說話做事都向著她。」
馮佳賢的面色煞白。
「可是也不能太過,就算對一個人好,那也是外人,再好,也不能讓別人欺負到自己親生女兒頭上不是?」馮恆不滿道,「而且,那表妹真的說了你和顧......六郎那些風言風語?」
「何止,世子,那些話如今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了,老夫人說......」
「說什麼?」馮恆目眥欲裂。
「說姑娘的親事肯定受影響了,那日信國公府本來已經請了媒人上門,聽說了這件事,就將媒人攔了回去。」綠衣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這就太過分了,祖母和母親沒有懲罰她嗎?」
「大哥,母親有分寸。」馮佳賢含著淚哽咽道。
「哎呀大姑娘,大夫人有什麼分寸啊,如今就連老夫人都沒了分寸。」綠衣道。
「住嘴!」馮佳賢捂住綠衣嘴巴,左右環顧,然後吐了一口氣。
「我就要說,那表姑娘就是想搶了姑娘的婚事,嫁到國公府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麼不堪的身世,國公府怎麼可能看上她!」
「綠衣——」
「奴婢就是這個意思,世子你可知道,老夫人竟然讓那個蘇表姑娘上女學。」
「什麼?」馮恆很是意外,女學可不是隨便讓人進的。
「而且,最難以忍受的是,她還看不上,到現在,她還一節課都沒去上過。」
「這樣的人不能留在侯府,必須將她送走!我去同祖母說,她會聽我的。」馮恆篤定道。
毀了侯府女子的清譽就完了。作為爵位繼承人,他有義務這麼做。
「大哥千萬不能這麼做,表妹是孤女,如此做會讓人覺得我們侯府肚量小得連一個孤女也容不下。」馮佳賢憂心道。
「侯府那麼多莊子,總有去處,別人也說不上什麼,放心,這些我都會考慮。」看了一眼妹妹更加憔悴的臉龐,馮恆憐惜地安慰道,「你也別想太多,她不過是個縣城裡的姑娘,出身商賈,本就與你沒有可比性,你琴棋書畫冠絕京城,她會做出那些事,也是對你的嫉妒,你自己可想開些。」
「賢兒知道了,謝謝大哥。」
「對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景陽公主會提前回京。」
「真的嗎?」馮佳賢眼裡閃過光芒。
景陽公主去觀音山之前說過想要向她學習琴藝,也就是拜她為師,這可是無上的榮耀。她是顧貴妃之女,今年十二歲,從小痴琴,頗有天賦,自從聽說馮佳賢彈琴是一絕,就想要聽她彈琴,聽過一回後,她便一直崇拜她。
本來她晚些回來也無大礙,只是如今府里多了個處處與她爭風頭的表姑娘,她急需證明自己,且與顧六郎的傳聞讓她忐忑不安,與國公府的親事又不順利......
樁樁件件都然她覺得煩悶,只有與皇家的人多接觸,她才能有更多機會得到皇帝或太后的賜婚。
「當然,妹妹準備收徒吧。」馮恆打趣。
「正好最近學《幽蘭》,這幾日我就練好,一定要驚艷京城。」馮佳賢志在必得。
據說景陽公主極鍾愛《幽蘭》,且這是一首極難的曲子,京城能彈好的人不多。
「這傳聞可能會讓景陽公主對你有成見,大哥建議你到佛堂抄經幾日,到時候也算是個態度,畢竟景陽公主是信佛的。」
馮佳賢點點頭。
那日的事,無論如何都要讓整個京城忘記。
與面具男子約定的三日之期到了,蘇言裳去了雲祥閣對面的茶肆。
「有什麼讓我感興趣的嗎?」蘇言裳微微側頭透過窗欞看向雲祥閣,陽光透過窗格落在她的臉龐,似仙似幻。
面具男子搖了搖腦袋,面具差點掉下。
「我在店裡蹲了三日也沒幾個人,不過我聽到有人說,店裡的衣服沒什麼新意。真是奇怪,衣裳這東西,要什麼新意,能穿不就行了?」面具男子又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就一直搞不懂她母親對新衣的執著,仿佛衣櫃裡永遠缺那麼一件衣裳。
雲祥閣不過是吃五年前的老本,掌柜和裁縫娘子都換了,店鋪不過是總能買到極好的布料,才能吸引貴婦人,維持五年前的光景罷了。
「還有,那帳本我也看了,沒什麼問題。」
「哎,你作為主人,就不能有給客人倒茶的自覺嗎?好歹我也是出了力的。」
「你還懂看帳本?我可不承認你是什麼客人。」蘇言裳翻了個白眼。
這人自顧自出現,自顧自地打人,自顧自地來分銀子,當他有多受歡迎麼?不過,帳本確實是個好東西。
「怎麼樣,這個消息能賣兩千兩不?」
「當初說了,有我感興趣的消息,才有兩千兩,這個消息,你覺得我會感興趣?」
「你這就不對了哈,感不感興趣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說了算,所有的消息你都說不感興趣,那我豈不是一直得不到兩千兩了。」
「你倒是不算太笨。」
「哎——我白幹活了。」面具男子想要撓自己的臉。
「沒有讓我感興趣的消息,就做些讓我感興趣的事?」
「哼,這回我可不信你了,想你就自己做去!」面具男子覺得自己被當成了傻子。
「這回不是你自己發揮,是我說一件有趣的事,你去做怎麼樣?」
面具男子撇過頭去:「哼!」
蘇言裳伸出兩根手指:「兩千兩,簽字為憑。」
「你先說什麼事?」
蘇言裳朝面具男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