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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生分

2024-09-05 11:13:59 作者: 肖相柳

  榮元華還要問些什麼,注意到胥景眸中的不善,當即應下:「是。我這就派人前去查探詢問。」

  房間內剩下兩人,胥景緊緊握拳,克制著心中的衝動,眸中帶著些許破碎的光芒:「阿錦這些日子可還好?」

  唐歡與他對視,看他狀態便知道自從自己失蹤他大概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我很好。你看起來很累,先去休息一下吧!」

  千言萬語這一刻竟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兩人對視良久,唐歡開口。

  「阿錦現如今住在何處?」

  胥景沒有推脫,人都找到了,還接了案子,一時半會兒人是跑不了的,他即便睡一覺也不耽誤什麼。

  「我住在縣衙後院,你準備在何處安置?」

  她身為女眷住在縣衙後院還行,胥景卻是不可以的。

  「暫時住在客棧里,阿錦可要隨我一起?」

  

  他有很多話想要告訴她。

  「好。」

  點頭應下,隨他一路在縣衙街道盡頭找到最大的客棧,包了兩個臨近的院子。

  「阿錦......」

  兩人收拾妥當已經臨近黃昏,坐在院中,溫熱的風吹過,晚霞很是艷麗,照的整個人間仿佛都瑰麗起來。

  胥景看著眼前重新梳洗妝扮過的人,眼尾的紅色印記沒有妝容的遮擋越發的明艷,整體看去,唐歡的眼睛也在發生變化。

  手腕處的金紅色的魚鱗印記在夕陽下閃爍著,一身金紅色的襦裙,墨發披散在身後,卻絲毫沒有慵懶的感覺,仿佛她本該天生如此雍容。

  他喊了一聲,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錦安多謝胥少卿一路對元迎和白果的照顧。」

  唐歡在梳洗的時候就想了很多,她也聽元迎說了胥景已經表態,且護國公府在幾人來之前已經請媒人前往唐府提親了,現在一切都在等她點頭同意就可。

  可她自己還是一團亂麻,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胥景。

  她鮫人的身份一旦被識破,恐怕不止一個人想要將她囚禁起來,甚至雍和帝也會出手,就是現在百般維護她的賀承宇她都沒辦法完全信任,更何況,暗處還有長生門的存在。

  那個女人應該是知道她的,不然也不會屢次威脅三舅舅。

  她一個人怎麼樣都好,現在已有了那麼多的牽掛,她不希望自己再增加太多與自己有關係的人。

  胥景與她之間或許真的只能有緣無分了吧!

  「你我之間當真要這般生分嗎?」

  她的態度讓胥景無奈,他自認為自己也算年輕有為,家世也是煊赫,人品亦是極好,初步估算在唐歡心中也是有幾分不同的,怎麼就沒辦法讓兩人親近起來呢?

  唐歡還是一如既往的疏離。

  「這是禮節。」

  唐歡抿唇,她不能否認自己是有意保持自己與胥景之間的距離的,但是面對他的詢問,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說不出是愧疚還是心有不甘。

  「你呀!」

  胥景搖搖頭,兩人相交也有將近一年了,對於唐歡也算了解。

  「我從來沒想過要逼你做什麼,只是想要名正言順的保護你。」

  唐歡微微低頭,訥訥道:「我知道。」

  「你......算了,畫筆索命這個案子雍都那邊也有所耳聞,你既已接手就安安心心辦案吧!其他的等你回去再說吧!」

  胥景還想要再說兩句,讓她不要有什麼負擔。

  轉瞬間又覺得沒必要,畢竟他恐怕也不會輕易將她放下。

  「好。」

  唐歡點頭應下,幾句話的功夫瑰麗的夕陽便已經消失在天邊,唯留下淺淺的暮靄。

  案件在第二日午時傳來了消息,說找到了當初舒家滅門慘案的根源。

  舒家祖上並不是書香世家,是舒明朗的爺爺輩才開始有人讀書,讀書的銀錢是他爺爺救了一位大儒,那大儒家人給的。

  同時留下的還有一副那大儒的一幅親筆畫,並且還有那大儒的一句話,日後舒家若是遇上什麼難以解決的難題,可以拿著這幅畫前往大儒家中求助。

  算是報答救命之恩。

  而這句話還被那位大儒當做了遺言。

  不知怎的,就被沈徐和詹永貞等人知道了這件事,同時也得知那大儒一家竟是如今雍都赫赫有名的傅御史一家,那位被舒明朗爺爺所救的大儒正是傅老御史的父親,也就是胥景的外太公。

  胥景沒想到這件事還會牽扯到外祖父一家,他微微蹙眉。

  沈徐和詹永貞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說是傅家準備不認這份救命之恩,但是那幅畫是個隱患,傅家有人放出話來,說如果有人能夠拿到那幅畫就能得到官位,不必經過科考。

  這案子一下子就牽扯到了買賣官爵上面,往細了查,說不定還會查出科舉舞弊的事來。

  胥景這下也不得不傳信給俊王,現如今,他和唐歡在這件案子中都要避嫌。

  唐歡看上去與傅家沒有任何關係,但是與胥景之間有一定的感情糾葛,這案子難免就會有所出入。

  一時間,兩人都閒了下來。

  榮元華對兩人之間的事情也得到幾分似是而非的言論,一時也不敢打攪兩人在客棧休息。

  「姑娘,你當真想好了嗎?」

  夜半時分,房間內伸手不見五指,唐歡穿戴整齊,元迎守在她旁側,懷中抱著配劍。

  「元迎,這件事後續我就交給你了。」

  元迎欲言又止,她知道唐歡此刻去做的事情十分危險,而她明知道,卻又不能阻止。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現在唯一的破局方法只有這麼一個,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我成為那些人豢養的移動血庫嗎?到這個地步了,除了我自己誰也護不住我。」

  唐歡很理智的勸說元迎,將匕首貼身放置好,表情嚴肅。

  「太孫殿下曾說過,護國公府是可以護住你的。姑娘,你......」

  元迎實在不明白唐歡究竟為什麼不願意嫁給胥景,明明這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

  「元迎,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陷護國公府與不義。大雍如今也算太平盛世,我怎能掀起戰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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