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胥景到來

  艾池所給的內容與舒明朗的形象比較迎合。

  榮縣令面上鬆了一口氣，他是見過舒明朗的，那小子的形象與艾池所說的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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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老先生與舒老先生的關係很好嗎？」

  唐歡繼續詢問，現在這麼多的線索，看起來很多事情都對得上，卻沒有找到舒明朗與沈徐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仇怨？就算舒家十年前那場大火是沈徐他們合謀的，又是為什麼呢？

  人和人之間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仇怨，沈徐他們若是沒有利益所圖，又怎麼會謀害自己的先生呢？

  既沒有師徒之名，也有傳道受業解惑之恩。

  「我與舒兄志同道合，是至交好友。」

  艾池回答的時候話語中帶著些許不確定的遲疑，看起來和平常說話沒有什麼兩樣，唐歡卻發現那一縷不確定的遲疑。

  她知道這裡面或許還有許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在裡面。

  「那艾老先生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殺害舒老先生一家嗎？」

  唐歡繼續詢問，總會有一些原因的吧？

  「不是意外嗎？官府當時都說了是意外的。」

  艾池眸子微微顫動一下，反問道。

  「康平不是懷疑是謀殺嗎？既然有懷疑，必定是有緣由的，說不得那縣官查錯了呢？」

  唐歡淡淡的開口，舒鶴死的時候正值朝廷多事之秋，縣令自然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孩子的話哪能當真呢？」

  艾池淡淡的說。

  「小孩子才是最純淨的啊，他們是不會說謊話的。」

  唐歡挑眉，眉眼帶著淺笑，眸色深沉，頗有幾分胥景笑面虎的影子。

  艾池面色一僵，快速看她一眼，片刻之間就調整好了表情。

  「唐推官說的是。」

  艾池的配合稱的唐歡有幾分不明事理的咄咄逼人。

  唐歡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她本來還只是懷疑，現在她有理由懷疑，舒鶴的死說不定還真是另有隱情。

  幾人又說了幾句話，榮縣令安排人帶艾池前去休息，等案件告破之後再送艾池回去。

  房間內剩下兩人和各自的小廝婢女，兩人並列而坐，中間隔著兩張桌椅，都在思考艾池剛才說的話。

  「唐推官怎麼看？」

  榮元華率先開口詢問，艾池說的話幾乎很全了，沈徐幾人很有可能是為了貪圖舒鶴一家的某樣東西，才下手殺了舒鶴一家，舒明朗殺這幾個人就是為父報仇。

  「沈徐他們十年前也還是個青年，前途一片光明，即便是考不上進士，讀書人的身份也讓他們受到不一樣的待遇，到底是多大的誘惑能夠讓幾個前途光明的學子做出這樣丟性命的事情呢？」

  「要知道，一旦有人查出來，不僅名聲盡毀，這一生都不能再進行科舉了。」

  都是成年人了，思考問題總是複雜的，如果真的一點利益都沒有，沈徐他們怎麼可能合謀呢？

  榮元華面色未僵，他第一次聽說有人查案還分析殺人犯殺人時的心理變化和利益糾葛的。

  不都是查明證據之後直接抓人的嗎？

  「阿錦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銳啊！」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唐歡和榮元華雙雙將目光投向聲源處，只見一身空青色圓領官袍的胥景帶著衛矛和衛樂背光而來，雙眸帶著幾分紅絲，眼眶微紅。

  唐歡震驚的看著他，下巴上的鬍鬚冒出了頭，一向潔淨的衣袍帶著幾分風塵僕僕，整個人都很是疲憊，精神確實亢奮的。

  特別是看到她的瞬間，一雙眼睛都是亮的。

  「胥少卿，好久不見。」

  唐歡強壓下心中各種繁雜的思緒，抱拳行禮。

  「阿錦，好久不見。」

  胥景亦是壓下心中激動的心緒，目光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人，面色看起來已經沒有那種病態的蒼白，眼尾處畫著濃重的妝容，一身襦裙，是她在雍都時極少的裝扮。

  袖口處有綁帶，應該是為了掩飾手腕上的印記。

  這般想著，心中好不容易壓下的憐惜再度湧上心頭，還來不及發酵，榮元華的行禮聲傳來。打斷了兩人之間那種莫名的氣氛。

  「臨安縣令榮元華拜見胥少卿。」

  胥景眸色一冷，涼涼的看一眼榮元華，甩袖大踏步走進房間坐在與唐歡隔著一張桌子的凳子上：「榮縣令不必多禮，我這番前來是私事。」

  他是得到了唐歡的消息特意趕來的。

  隨著胥景進入屋內，在幾人身後的元迎和白果也露了面，兩人面上帶著激動的淚水。

  「姑娘，可是找到你了。」

  元迎眼眶微紅，卻沒有落下淚，抱著一把劍走到唐歡面前，單膝跪地，目光緊緊的看著她。

  白果直接跪在地上，眼淚刷刷的掉著，擦都擦不及。

  「元迎，白果，你們也來了。快快起來，莫要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唐歡看著兩人，眼睛也瞬間紅了，有眼淚充斥在眼眶內，她也是第一次離開元迎她們這麼久。

  「你們兩個來了，我就輕鬆多了。你們不知道你們不在身邊，我是多麼的不習慣啊！就饞白果一手藥膳的好手藝呢。」

  看兩人依舊不肯起身，她無奈的轉移兩人的注意力。

  當即提出要求，白果和元迎都明白她是不希望兩人繼續難過自責，白果和元迎互相攙扶起身，擦去眼淚道：「姑娘讓我給你把把脈吧！」

  白果的要求唐歡沒有拒絕，伸出手任憑她把脈，隨後看著榮元華道：「還請榮縣令派個人幫我指路，我要給姑娘做些調養身體的藥膳。」

  榮縣令自沒有拒絕的理由，早就聽聞唐推官身邊有幾個能人，雖是女子卻絲毫不遜色與男子。

  元迎看著白果離開，不用唐歡安排就自己與安玉站在一起，目光冷冷的看向安玉：「你是安字輩的？」

  唐歡聽到兩人的對話，微微回頭，安玉是連飛塵安排給她的，元迎似乎也認識啊？

  「是的。」

  簡短的兩句話唐歡記在了心上，準備等忙完之後再好好詢問元迎關於安玉身份的事情。

  「阿錦的話很是有理，榮縣令可以派人查查當時舒家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能夠引起他人覬覦的。」

  胥景迫不及待的想要與唐歡說些話，當即開口給榮元華說了查案方向，打發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