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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要彌補上輩子彌補不了的遺憾

2024-09-08 20:17:02 作者: 檐花滴盡

  「就兩百斤,你還覺得能賣一天啊。」應淑敲了下應小滿的腦袋。

  「我是覺得帶少了。剩下大半天,我們不賣多可惜。」應小滿摩拳擦掌:「我明天把和璞哥的車騎過來,咱倆多帶點炒貨過來賣!」

  應淑聞言怔了一怔,問:「你怎麼能騎裴和璞的車?他不是應該把車放他大伯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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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小滿嘿嘿笑道:「沒有,他放裴家村了。和璞哥把他家鑰匙給了我,說我要用的話就過去騎。」

  應淑微微皺起眉頭,不太贊同他隨便用別人的東西。

  應小滿覷著她的神色,保證道:「放心吧,姐,我一定會愛惜的,每天用完我都給和璞哥擦乾淨!」

  應淑揉了揉眉頭,心道應小滿跟裴和璞都快比跟她這個姐更親了,連兩個人有什麼事都暗度陳倉,什麼事都不跟她說,指不定瞞著她騎過多少次了。便默認地點了點頭。

  應小滿高興地跳了起來,接下來大半天,應淑也不想再回去拉炒貨,乾脆帶著應小滿好好逛了次大集。

  之後幾天,姐弟兩人的全部精力就都投在了大集上。

  一麻袋一麻袋的炒貨像水一樣賣出去,應淑的錢包日漸鼓了起來。

  她的下線客戶們顯然賣得也很好,自打活動開始,周春花家門口的人就沒少過。應淑自己忙著賣,自然來不及給人送貨,便有那些等不及的,迫不及待地跑到劉國強家。

  自己拉!

  周春花再次見識了賣炒貨能有多賺錢。

  許多人她也是眼熟的,剛開始賣炒貨的時候,還穿著一身滿是補丁的破衣裳,這次來,居然已經騎上了鋥光瓦亮的自行車!

  這些天周春花家門口門庭若市,騎自行車的人來來去去,每個人都是空著手進去,背著幾麻袋的炒貨出來,綁到后座上走。

  也得虧八十年代的自行車車架本身就高大穩重,能承擔得起運貨拉貨的重任,要是換成後世以便攜輕巧為主的自行車,還真不一定經得起這樣折騰。

  應淑這邊提前預備的炒貨每天都與日遞減,比她想像中更為暢銷,庫存壓根等不到過年,就能全部清空。

  而另一邊,宋淑芬也預料之中再沒來過。

  應淑找周春花問了一下,婉轉表明要是宋淑芬不準備繼續乾的話,必須退回提前預支的工資和紅包。

  周春花又羞又惱又氣,她直接替宋淑芬掏出了這份錢還給應淑。

  應淑心裡沒有絲毫波動,周春花給,她便伸手接好。

  然而過了這一遭,周春花也一聲不吭地鬧起了罷工,用消極抵抗的措略表達著強烈的不滿。

  應淑沒有再繼續哄她的意思,直接而明確地對周春花說:「周家福出事,德平叔缺錢,你想給多少都隨你。實際上不光你給了,我也替他們墊了不少錢。但工資獎金跟那筆情理上的錢,性質不一樣,是我相信淑芬嬸在渡過難關後,願意來繼續幹活。」

  「而她呢?明知是我最缺人的時候,收下錢,卻一聲不吭地說不幹了。她辜負了我的信任,這份錢,於公我不該給,於私……」

  「我也不願意再給。」

  她說完,不等周春花做出反應就離開了。

  這是應淑第一次在周春花面前展露她應對外人的態度。

  溫和、強勢、不容置喙,像鍍上奶油色漆面的金屬,無論看起來多溫柔,本質的冰冷與堅硬仍從眼神和話語間不動聲色地流露出來。

  「……」周春花愣愣地目送著她的背影,感受到一種無以言表的巨大落差。

  她怎麼能用這樣的態度對她呢?周春花忍不住委屈地心想,貼心的小棉襖,怎麼一下就變成了鐵束衣?

  她撈起枕巾,情不自禁地又抹起眼淚,可這次,沒有人再站在旁邊,溫聲細語地撫慰她了。

  炒貨越賣越火,連帶別人家的炒貨都暢銷起來,賣乾果的老王來得最勤快,每次見了應淑,跟看見財神爺似的,臉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菊花,細長的雙眼亮得直發光。

  話里話外攛掇應淑,多研發幾個口味,光五香和原味實在不夠賣啊!

  應淑一口拒絕了他。

  「為啥啊,應老闆,你要是能再搞出一樣新口味,縣城的炒貨市場,能被你占掉半邊天!賺錢,你還嫌多的?」

  「賺錢當然不嫌多。」應淑翻著帳本,盤算著貨全出完她能有多少現錢:「但是我要去上學了啊。」

  老王傻眼:「上學?!」

  「我才十八歲,當然要上學。」應淑合上帳本,讓他看旁邊堆成小山一樣的書:「我要考大學呢,賣炒貨也就賺一筆的事兒,等我賺夠我和我弟弟的生活費,就要去上學了。」

  「……」老王一腔話語堵在胸口,想說的話太多反倒無話可說。

  這就是人和人的差別嗎?

  他賣個炒貨,千方百計地改良口味,甚至放棄自己家炒的花生瓜子進應淑的,也不過中上等水平養得起全家;人家賣個炒貨,直接奪下一部分炒貨市場,賺夠了普通人能養老的錢,「也就賺一筆的事兒」。

  老王猶豫了再猶豫,糾結了再糾結,還是忍不住道:「考啥大學啊,你這麼能賺錢,學四年出來分配個工作,一年還沒你半個月賺得多。」

  這話很耳熟,不但老王說過,劉老三也跟應淑流露過差不多的意思。

  應淑笑了笑,沒有跟老王解釋那麼多。

  上輩子她只上完了高中,大學通知書下來後,由於她親爸的債主追到了學校,學校經受不住壓力,迫不得已把她退了學。

  她只上了一周大學。

  連軍訓都沒有過完,就抱憾離開了大學校園。

  三年囊螢映雪懸樑刺股,最後,她沒能像夢中一樣坐在明亮寬闊的大學階梯教室,而是蜷縮在充滿油煙味的後廚,把一雙拿筆寫字的手,又練出一手的刀繭。

  就算她後來能一揮手給大學捐幾棟樓,成為母校的名譽校友,又去國外進修過一年,但心境終究不一樣,她的學習只是為了彌補自身在商場上缺少的經驗。

  午夜夢回,她總會在想,年輕人上大學的感覺究竟是什麼樣的?假如能重來的話,她一定會想辦法,多在大學裡留一段時間的。

  而現在,她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應淑朝老王笑了笑:「不提一些客觀原因,我自己主觀上也想去上學。賺多少錢是個頭呢?我已經賺夠了錢,唯獨大學,我還從沒上過。」

  這一輩子,她走得比上輩子容易,當然要彌補上輩子彌補不了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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