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獵妖的獵妖師（10）

  此時街上人來人往，卻無人出手相助，那兩個女子衣著奇怪，此刻雖已是春末，天氣日漸溫暖，但陳縣自來民風淳厚，女子的衣裙均極為保守，她們身著輕薄的春裝，雪白的手臂在薄如蟬翼的紗衣中若隱若現，極為魅惑，在陳縣人心目中，想必已將她們視為煙花女子，而且，這些潑皮常日無風都要掀起三尺浪，眾人都是繞道而行，此刻又有誰願意為兩個煙花女子去招惹他們。

  令我奇怪的是，那兩個女子雖然閃避，卻始終不開口向圍觀的人救助，仿佛自己有辦法可以解決這些潑皮，突然，我看見戴風帽那個女子側身時，她左肩上隱約有個熟悉的圖案……，不及細想，我已手握鎮妖棒跳入人群。

  那些潑皮看見我，並不懼怕，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髒丫頭，就憑你也想打抱不平？」

  對付妖，我這三瓜兩棗的功夫的確有困難，但是這些潑皮都只是普通人，最多比普通人強壯一些，藍清羽教我的那些法術已經足夠，更何況我有一個藍清羽不知道的小秘密，這些年來，除他之外，還有其他人在教授我法術，畢竟探幽村里住的都是獵妖師，耳濡目染之下，法術也勉強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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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妖棒被我揮舞得虎虎生風，凌厲的聲勢令那些潑皮不再調笑，在我打倒第一個潑皮之後，其他潑皮已經紛紛抄起棍棒向我衝來，我的手不時暗中揮舞，潑皮們不是相互撞在一起，就是莫名其妙腳下發虛，還未衝到我面前，就會絆倒！

  三下五除二，一堆潑皮倒在地上，抱頭抱腿的呼天嗆地，我奇怪的是他們竟然不覺得羞恥，轉過身，未戴風帽的女子上前一步，「多謝你出手相助……。」

  正要回應，我遠遠看見藍清羽緩步向此行來，我立刻飛奔而去，興奮的告訴他適才拔刀相助的義舉，他淡然一笑，抽出布巾幫我擦去額上的汗，「帳還完，咱們就走吧！」

  蹦跳著跟在他身邊，便要離開，不妨那兩個女子已跟隨而至，「請稍候，我們還未謝謝這位姑娘的仗義相助。」

  「這是舉手之勞，」因為助人，我心情極為愉快，「我們還要趕路……。」

  「對姑娘而言是舉手之勞，」說話的，是戴風帽的女子，那聲音如同春日百花山澗中黃鶯的鳴叫聲，聽到耳中，說不出的舒適，不知怎的，我竟有些不舒服，「對我們而言，卻是需要報答的大恩，天已過午，還望兩位賞臉用些酒食，旅途不便，我們也無他法酬謝兩位。」

  正要拒絕，卻聽白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如此甚好，不是兩位，是三位。」

  在雅間坐下，白澤喚來掌柜，不待旁人開口，徑直吩咐將酒樓中最好的酒菜送上，而且要快。

  待那掌柜離開，我轉過身，卻見那女子已經取下風帽，在見到她容貌的第一眼，我生平首次體會到什麼是嫉妒，先生曾教導我們，文人形容女子的美，總會詞窮，於是，他們總是以美若天仙來描述他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美女，天仙是如何的美，就讓旁人自行領悟，可是看到她的臉，我突然明白原來這就是天仙的美，如夢如幻，難以想像。

  一餐飯，沒人說話，我在心中暗自後悔解救這兩個女子，憑白無故的惹出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藍清羽心事重重，本就不多的話，此刻更少，只有白澤縱情吃喝，一桌酒菜，幾乎都進他的肚子。

  用完餐，我們在酒樓門口道別，未戴風帽的女子上前一步，站在藍清羽身前，「這位公子，請問家在何處？我們回去之後，將備下薄禮……。」

  「行了，」白澤有些不耐煩，「一點兒小事，酬謝什麼？你們兩的身手，比那些潑皮厲害得多，只有這個傻傢伙才看不出，我們還有事，就此道別，希望以後別見。」

  拉著藍清羽回到鎮妖司衙門，正遇到一個文書抱著幾卷公文衝出，藍清羽一見他，立刻快步上前，隨後兩人走進大門，不知在講什麼。

  「你不用擔心，」白澤伸著懶腰，我愣怔一下，才明白他在對我說話，「我哥沒看那個女子，即使看了，在他眼中，那女子與你也沒什麼差別。」

  是嗎？看來在藍清羽心中，我也算美若天仙……。

  「反正都是紅粉骷髏，美與丑有何區別？」白澤的話立刻將我快樂的火苗熄滅，「只不過，這兩個女子身上靈力運轉的方式極為詭異，我竟從未見過。」

  心中悶悶不樂，便不想理睬他，只期望藍清羽講完，我們立刻離開此地，以免被那兩個女子追上，就在此時，一個鎮妖令鼻青臉腫的飛奔而來，似乎是想叫人，一見白澤，下意識的頓住腳步，躬身行禮，「大人，東街有人互毆，屬下見那隊陌生人靈力運轉與鎮妖令相似，但靈力之中有黑氣……。」

  話音未落，白澤已不見身影，我看著那鎮妖令，「那隊人里，是不是有一個戴風帽的女子？」

  那鎮妖令一愣，隨即認真回想，半晌才回，「他們總共七人，五男兩女，屬下未見過戴風帽的女子，但那兩個女子一直守在胭脂鋪外，屬下雖未見過胭脂鋪中之人，但姑娘所說戴風帽的女子，也許在胭脂鋪中。」

  白澤所言非虛，那兩個女子來歷不明，我不應該隨意出手，只不過那女子左肩之上……。

  正沉思間，白澤已經回來，他面色不佳，手掌在那鎮妖令面前一揮，我立刻看見鎮妖令口中所述打架的場景，只不過，是那五人毆打那些潑皮，我看不出靈力的運轉，只隱約看到他們出拳之時，有黑氣裹挾在他們手臂之上。

  「我到時，那隊人已經離開，胭脂鋪的老闆說那兩個女子買下所有上好的脂粉，而且用的是金子付帳，」白澤面色不佳，「金子拿去驗火候，讓仵作去驗屍，傍晚時分我要看到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