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獵妖的獵妖師（9）

  明明知道他作弊，可是藍清羽先使的詐，再生氣，也不方便說什麼，我不由嘟起嘴，白澤似乎猜到我的想法，伸手從藍清羽手中接過那張符紙，輕輕一抖，符紙立刻爆出火光，瞬間化為灰燼。

  再無話可說，藍清羽淡然道：「我們賭第二局，百花山此刻有多少種妖？」

  這幾乎是無法回答的問題，根本沒人知道百花山有多少種妖，我心中一喜，卻見白澤仍是一副天塌下來與我無關的神情，不由有些緊張，「一千一百四十一種。」

  「你胡說的嗎？」我忍不住皺起眉，「你如何知道？」

  白澤的手在空中隨手一揮，我立刻看到虛空中出現不同顏色的光，那些光的顏色有深有淺，但它們都散發著淡淡的黃光，而我的頭頂也有這樣的光，只不過，它是白色的，我已明白，不同顏色的光，代表不同種族的妖，雖然我們不可能所有顏色都數一遍，但白澤能同時讓百花山裡的妖發出光，我們已是萬不可及。

  三局白澤勝兩局，我揚起眉，「這不公平，師父和我一直住在探幽村，他又懶，極少修煉，倉促之間當然勝算不高，還得再賭一局，一局定勝負。」

  雖然是耍賴，但我料定白澤不會拒絕，藍清羽不想去天啟，也絕不會拒絕，至於第三局怎麼翻盤，我已然想好。

  

  「不行，」白澤卻斷然拒絕，「說好是三局兩勝，現在耍賴，若我勝第三局，你們又會找其他理由，這般下來，這賭局便無窮無盡。」

  等待片刻，藍清羽沒有開口，我便知曉他是同意再賭一局，「白澤，難道你怕輸嗎？」

  「可笑，」白澤一邊吃糖果子，一邊冷笑，「這樣的伎倆也想激怒我？我若中計，豈不是和你一樣蠢？」

  「再賭一局，」藍清羽緩聲道：「這畢竟事關朝雲的命運，理應由她自己設局，是我心急，這一局為終局，絕不反悔。」

  吃完最後一粒糖果子，白澤拍拍手，「好吧！就讓你們賴一局，說吧！最後一局賭什麼？」

  「你適才借用村里所有獵妖師的靈氣封印的通道，」我笑眯眯的看著白澤，「我賭你用自己的靈力無法封印。」

  我始終覺得藍清羽有的時候就是太要臉，此刻要獲勝，一定要從白澤最虛弱的地方下手，他剛剛才抓到天水妖，又封印人妖通道，所剩靈力不多，此刻讓他封印那個通道，他必輸無疑。

  「哥，你離開我真的太久，」說著，白澤從腰間解下鎮妖令扔在木桌上，我發現那面鎮妖令的確不是黃金所制，而是一種黃紅色的晶石，晶石上篆刻著一個「壹」字，「你應該知道，這塊令牌意味著什麼，也罷，我也擔心那些蠢貨靈力有限，無法完全封印入那個通道，我就親自加一重封印吧！不過，從此之後，妖界再有妖想要離開，紫曦那老傢伙就得另想辦法。」

  說完，白澤身影一晃，已然消失，想是去封印人妖通道，藍清羽伸手拿起那面令牌，輕輕撫摸，「這是赤金令，直屬皇帝陛下，白澤的境界已超越鍾大人，進入半神之境，我們贏不了的。」

  「別擔心，」似乎只是眨眼之間，白澤重又回來，他站在庭院中，四下張望，「哥，我不會對你動手的，明日咱們就去天啟，這些燻肉、醃漬的果子和蜂蜜都統統帶走。」

  走出房門，我看見鏡湖上空蕩漾著七彩的霞光，那應該是白澤加在人妖通道上方的封印，想到將要離開探幽村，我既不傷心，也不難過，藍清羽在哪兒，哪兒就是我的家鄉，只不知天啟的東西貴不貴，我們到天啟之後，要以何為生？

  也許是感應到藍清羽的沮喪，白澤一邊伸手拔樹，一邊對站在我身後的藍清羽道：「哥，鎮妖司的窺金庫有許多秘密的公文，你猜，你的身世是否是其中一卷？」

  此言一出，藍清羽便再未反悔，只是吩咐我將帳目理清，查看是否有欠旁人的債務，務必在離開前歸還。

  哼！就算藍清羽不提旁人欠我們的銀兩，我也一筆一筆記得清清楚楚，雖然從未去過天啟，但出門在外，銀兩總是越多越好，我總不能讓藍清羽去獵妖或者出賣色相養我吧！

  天色微明，藍清羽便推著車出發，坐在車上的，除我之外還有白澤，他萬分不要臉的坐在車上，不時左顧右盼，指使我去幫他摘他要吃的野果，雖然我一直告誡自己，不要臉是立世之本，但要像白澤這般不要臉，我可真真做不到。

  好容易走到城門旁，早有鎮妖令守候，一見白澤，一眾人站得筆直，可惜白澤連理都沒理睬他們，由就藍清羽推著進入城門，待來到鎮妖司衙門，他身形一動，已站在藍清羽身邊，我發現他竟然比藍清羽高半個頭，「哥，我已讓他們找出歷年的海捕公文，你要還的帳，就讓暮朝雲去吧！」

  這傢伙終於有點兒用處，畢竟藍清羽若知道我要去收帳，鐵定不干，待藍清羽的視線轉向我，我立刻拼命的點頭，「師父，放心吧！我會還清帳的。」

  注視著藍清羽的身影消失在衙門裡，我轉過身，卻聽白澤道：「天啟很花錢子，你帳單上的銀子一定要全部收回來。」

  是嗎？我本已在燃燒的鬥志立刻燒得更加旺盛，白澤伸著懶腰走向鎮妖司衙門，隨口對一個鎮妖令道：「去看看，誰不想給銀子，膽子那般大，連我的菜錢都想賴？」

  跟在我身後的鎮妖令即使一言不發，也令那些店鋪的老闆膽戰心驚，很快銀兩就盡數收回，我又按清單把欠的銀兩還清，正準備回去與藍清羽會合，卻聽街角響起嘈雜，還有女子驚惶失措的呼救聲！

  立刻快步趕過去，只幾個潑皮圍著兩個女子，其中一個頭戴垂有極長白紗的風帽，那些潑皮調笑著想要掀起風帽，口中浪語不斷，「小美人兒，讓爺爺看看你長得是否真的美若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