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鬧洞房
2024-09-05 01:07:06
作者: 凌沐
上官晴晴從季風公寓出來後,便迫不及待的給司徒蘭心打了電話,「嫂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司徒蘭心屏住呼吸:「什麼好消息?」
「季風改變主意了,他願意跟他父親相認了。」
「真的嗎?」
司徒蘭心激動的跳起來,「他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好像是因為……」上官晴晴委婉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晴晴啊,季風他是真愛你啊,你相信嫂子沒錯,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改變,那毋庸置疑絕對是愛你的。」
司徒蘭心跟小姑子聊了一會,便匆匆的掛斷電話,興奮的闖進上官瑞的辦公室。
「老公,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上官瑞正在喝咖啡,她毫無預兆的撲過去,咖啡搖晃了一下,灑了幾滴出來,在他衣服上映出一小塊淡淡的污漬。
「什麼事把你激動成這樣?都懷孕了還冒冒失失。」
「季風願意認七爺了,晴晴親口告訴我的。」
「哦?你確定這丫頭不是開玩笑?」
「你不信可以打電話跟季風確認一下。」
上官瑞便真的打電話給季風了,片刻後,他掛斷電話,司徒蘭心走過去:「怎麼樣?現在相信我沒有騙你了吧?」
他笑笑:「沒想到季風這傢伙對我妹妹還真動了感情。」
「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季風對晴晴是虛情假意,這下好了,七爺肯定是站在我們這邊了。」
上官瑞也挺高興,司徒蘭心便趁機說:「我的決定都是對的,不過幸虧是妹妹告的密,要是我告的密,那某人還不得把我吃了。」
「如果是你告的密,結果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為什麼?」
「季風為什麼會改變主意?只因為告密的那個人是晴晴,倘若換作你,你認為他會原諒嗎?」
司徒蘭心無言以對。
接下來,上官瑞與季風進行了一次長談,然後根據他本人的意思給白七爺打了電話。
二天後,DNA結果出來,證明季風與白七爺確實是父子關係。
白七爺拿到鑑定結果很激動,沒有什麼比找了二十幾年的兒子突然找到更讓他覺得開心,在上官瑞的安排下,他與兒子正式見面了。
說是正式見面只是以父子關係相見,之前他去找過季風一次,可那時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並沒有語言上的交流。
季風與白七爺面對面坐著,表情是冷漠的,白七爺想開口說些什麼,可話一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
如此僵持了幾分鐘後,季風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用很生疏卻像是威脅的口氣說:「我現在還不能喊你父親,我需要你解決掉兩件事,第一,和司徒嬌離婚,第二,協助我和瑞總對付譚雪雲,若你能做到這兩點,我就回到你的身邊。」
白七爺幾乎是想都不想就點頭:「好,我答應你。」
他看季風的眼神是明亮的,那裡面包含著一種父親對兒子長久的思念之情。
待季風離去後,白七爺叫來了手下,當天晚上,司徒嬌被叫進了他的書房。
「七爺,你臉色怎麼這麼凝重,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殷勤的上前,伸手想要撫摸他的臉龐,白七爺身子卻輕輕的閃開了。
「我們離婚吧。」他將一張離婚協議遞了過去。
司徒嬌臉色唰一下慘白,她緊張的問:「出什麼事了?為什麼好好的要跟我離婚?」
「我遺失多年的兒子找到了,他就是上官瑞的特助季風,這是他回到我身邊的條件,希望你能積極配合。」
「我不配合!!」
司徒嬌情緒崩潰,她以為自己傍上了白七爺這樣有身份地位的人,從此後飛黃騰達,再也不會有人敢惹她,卻沒想到這種華麗的幸福來得如此短暫,沒有預兆的就要結束了,她接受不了,她絕對接受不了……
「你不配合也得配合,因為我不是再跟你商量。離婚後我會給你一大筆財富,讓你這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也盡可以來找我。」
白七爺的言外之意,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只有接受他的提議。
「我不要錢,我只要留在你身邊,你忘了我母親是怎麼死的了嗎?你答應過我會一直照顧我的!」
「你母親的死我很抱歉也很遺憾,可沒有什麼比認回我兒子更重要,包括對你的歉疚,之前答應照顧你也是看你孤苦無依,如今你父親已經從牢里出來,你便也不需要我照顧了。」
「我需要我怎麼不需要,你跟我離婚的話,上官瑞一定不會放過我,七爺,求求你,你不要跟我離婚好不好……」
司徒嬌淚如雨下,她這次回B市,就是要對付上官瑞,如今沒了七爺這個靠山,她便什麼都不是。
「你自己安分一點,沒有人會把你怎麼樣。」
白七爺雖然平時不約束她,但她那些小手段也了如指掌。
「快簽字吧。」
「我不簽,除非你開槍打死我,否則我死也不簽!」
「你到底簽不簽?」
白七爺已經沒有了什麼耐心。
「我不會簽的,我不會讓自己輸的這麼慘!!」
「那你信不信我把你父親再弄進監獄去?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沒有什麼事我辦不到,我既然能把他弄出來,就能把他再弄進去,你最好考慮清楚了。」
司徒嬌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窟,她知道面前這個比她大了二十幾歲的老男人是鐵了心要休了她,她如果一意孤行下去,這個婚還是會離掉,而她也可能將會失去父親,在痛苦與掙扎中,她終於不甘心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她心裡充滿了怨恨,對司徒蘭心的怨恨。
失去靠山的司徒嬌回到了跟父親居住的家裡,她像一隻突然被打回原形的妖怪,在屋子裡瘋狂的咆哮,砸東西,宣洩著心中的憤怒。
深夜十一點,司徒蘭心的手機響了,她迷迷糊糊的按下接聽--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一次又一次毀了我的人生,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驀然清醒,臉色極其難看,電話已經被掛斷了,她睜著空洞的雙眼望著天花板,心裡清楚司徒嬌終於還是被白七爺給休了。
「誰打的電話?」
身邊的男人伸手將她往懷裡攬了攬,她渾渾噩噩的搖頭:「沒事,一個瘋子,睡吧。」
譚雪雲很快也得知了季風是白七爺兒子的事實,她比司徒嬌更加崩潰,或許是意識到自己這一次可能在劫難逃,她開始想要把資金往國外周轉。
上官瑞聽聞動靜,立馬吩咐季風,趁此機會,準備斷她的資金鍊。
一場嚴峻的生死博弈即將展開,在緊張而忙碌的日子裡,也有一些喜事接踵而至。
司徒蘭心收到了一張大紅的請柬,新郎:沈清歌,新娘:黃麥麥。
她沒有想到沈清歌竟然會這麼快就要和黃麥麥走進婚姻的殿堂,但還是在第一時間打電話送上了祝賀,並且承諾一定會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晚上上官瑞從公司回來,司徒蘭心上前接過他的外套,溫柔的說:「這個周末我們去一趟F市吧。」
「去F市幹嗎?」上官瑞頗為疑惑。
他已經在兩周前把呂長貴夫婦接到了B市,現在F市已經沒有她的親人了。
「參加婚禮。」
「婚禮?誰的婚禮?」
「還能有誰,沈清歌唄。」
「他要結婚了?」上官瑞很是驚詫。
「對啊,你以為上次我跟你說他帶了女朋友是騙你的啊?」
上官瑞眉一蹩:「我就不去了,他請的是你又不是我。」
「誰說只請了我?」
司徒蘭心把那張精緻的請柬拿出來,「看到沒有,這上面邀請的是我和你兩個人。」
「哦,那行,周末我們一起過去吧。」
上官瑞這才揚起一抹笑容,轉身去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來,看到司徒蘭心站在窗前,隱隱的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他走過去,酸溜溜的問:「怎麼了,好像不高興?該不是沈清歌要結婚你失落了吧?」
司徒蘭心白他一眼:「沒有。」
「那是因為什麼?你可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站窗前看星星看月亮。」
「司徒嬌跟白七爺離婚了。」
「不是你意料之中的事麼。」
「她現在對我積怨更深。」
「折斷了翅膀的鳥兒無足掛齒,你怕她吃了你不成?」
司徒蘭心嘆口氣:「不是怕她吃了我,只是突然對這些恩恩怨怨有些倦了,似乎從我懂事起,我的生活里恨就多過於愛,不是我恨別人,就是別人恨我,真讓人疲憊。」
「我可憐的蘭心。」
上官瑞抱住她:「再堅持一段時間,再堅持一段時間就好了,馬上這些討厭的蒼蠅都會消失,以後你的生活,只會像三月里的陽光,溫暖、安詳。」
周末這天,兩人一身正裝前往機場,準備去參加沈清歌的婚禮。
沈清歌的婚禮在一家葡萄園舉辦,所有的流程都是按照西式婚禮操辦,悠揚的樂曲,嬌艷的玫瑰,醇香的葡萄酒,以及一對俊男靚女的新婚佳人,婚禮現場十分熱鬧,在儀式舉辦之前,由從教堂請來的神父宣讀愛的誓言。
儀式正式開始,伴郎與伴娘在音樂聲中手挽手穿並肩走過婚禮甬道,伴郎著深色西裝,伴娘著粉紅拖地長裙,捧粉紅色玫瑰。
接著便是兩個戒童手捧兩個紅色托盤,上面放結婚證書和戒指入場。
最後,兩個花童手持裝滿花瓣的花籃,一路把花瓣撒在新娘將要經過的紅地毯上。
到了婚禮台前,伴郎與伴娘站一側,花童和戒童站一側。
新郎為新娘揭開面紗,擁抱,親吻。
「沈清歌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黃麥麥小姐為你的合法妻子,並當眾發誓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健康疾病,都將永遠愛她,呵護她,並忠誠於她決不拋棄,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我願意。」
同樣的三個字也從新娘的口中說出來,那一刻,是多麼令人感動,一聲「我願意」,其中的真情,不僅包含著新人們的濃濃愛意,更有承擔著婚姻中要擔負的責任,從婚禮宣誓開始,相濡以沫,牽手一生。
儀式結束後,沈清歌領著新娘來到了司徒蘭心和上官瑞的面前。
「蘭心,謝謝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
沈清歌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不是以往的玩世不恭,而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嚴肅。
她緩緩向前一步,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祝福的擁抱:「清歌,看到你幸福,我真的很高興。」
沈清歌俯耳在她耳邊也說了一句,卻是因為聲音太小,沒有人聽到他說了什麼。
「恭喜你。」
上官瑞與他握了握手,他點頭:「謝謝。」
司徒蘭心誠懇著對新娘說:「清歌是個好男人,你們一定要白頭偕老。」
「恩我們會的。」
黃麥麥宛爾一笑,挽住了沈清歌的胳膊。
看著陽光下的一對璧人,司徒蘭心發自內心的感到欣慰,她這一生跟四個男人有過糾葛,這四個男人都有一顆善良的心,都願意在她困難的時候付出,在她幸福的時候放手,江佑南愛她,卻為了阻止他母親對她的糾纏而選擇娶了林愛,沈清歌愛她,卻為了不讓她感到內疚而娶了黃麥麥,李夢龍愛她,不惜為了她而破壞了父母精心策劃的計劃,她感激上蒼,讓她這一生遇到過這幾位藍顏知己,雖然李夢龍最後的結果令人心痛,但她相信,他在天堂一定會過得很好。
晚上司徒蘭心與上官瑞受邀到沈清歌家裡鬧洞房,滿滿一屋子的人,沈清歌怕人多擠到了司徒蘭心的肚子,便找了處寬敞的地方讓她坐下來,叮囑她:「你不要鬧,你只管看著就行了。」
上官瑞坐在妻子身邊陪著她,幾個比較活躍的男人開始折騰起兩位新人來,「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想要儘快進入春宵時刻,那麼,就得接受哥幾個精心策劃的三大考驗。」
「什麼考驗啊?別太過分啊我告訴你們幾個?」
興許是沈清歌的朋友,沈清歌跟他們說話毫不客氣。
「第一大考驗--農夫山泉有點甜」
一名穿藍襯衣的男人走到兩位新人面前,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讓沈清歌立於凳子上用腿夾緊礦泉水瓶,夾的部位是褲檔的位置,令新娘十分羞澀,藍衣男回頭對新娘耳語幾句,新娘立馬紅了臉,卻只能照辦,她先是咬開蓋子喝一口,接著便漲紅著臉對大家說:「沈清歌的農夫山泉有點甜。」
哈哈哈--
屋裡爆頓時發出驚天動地的鬨笑聲,司徒蘭心也笑了,笑得肚子一顫一顫的。
「第一關通過,第二關--爆笑伏地挺身」
藍衣男再次走上前,安排新娘平躺在床上,然後在她身上放一隻氣球,叮囑新郎:「趴過去做伏地挺身100個,要是支撐不住壓在新娘身上把氣球給壓破了,就算不通過,我們得重新增加考驗。」
「100個?」沈清歌抓住他的衣領:「你想累死小爺麼?」
「怎麼,不行麼?你不行的話就對大家說『我不行,』如果大家沒意見的話,那就直接跳到第三大考驗。」
不行這個詞是非常敏感的字眼,尤其是在新婚夜裡,沈清歌深吸一口氣,士可殺不可辱,他大義凜然的爬到了新娘的身上,新娘緊張的要死,侷促的說:「清歌,你一定不要倒下來,我害怕氣球爆炸的聲音。」
沈清歌點頭:「放心吧,麥麥,100個小意思。」
大家開始數數:「一,二,三,四,五……」
司徒蘭心覺得有意思極了,也跟著數數,上官瑞溫柔的撇她一眼,從她眼中看到了極大的歡樂。
沈清歌做到第五十個時就有些支撐不住了,但看到嬌妻一臉惶恐,便咬著牙堅持,終于堅持到第100個,他砰一聲倒了下去,新娘一聲尖叫,氣球爆炸了……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看著新娘一張小臉嚇得面無血色,屋頂差點沒笑翻過去。
「最後一個考驗--肉麻夠不夠」
「現在請我們新郎對我們新娘說一些甜言蜜語,直到我們大家都認為夠肉麻為止。」
沈清歌累得快虛脫了,他真後悔讓這幾個傢伙來參加婚禮,現在兩腿發軟,還春個屁宵……
「這絕對是沈清歌最拿手的。」
司徒蘭心悄悄側身對上官瑞說,上官瑞意味深長的反問:「你怎麼知道?」
「你聽聽就知道了。」
沈清歌望著新娘,開始說起綿綿的情話,「如果我們在效外遇到野獸,別驚慌,我雖然沒有擊退野獸的能力,但我會用我肥大的身體將它填飽,讓你不用受傷。」
「如果你從未在世上出現,我可能已經成了一個和尚!麥麥,請你當我手心裡的寶寶。」
他只說了這麼兩句,上官瑞就肉麻的要吐了,他站起身:「我們趕緊出去透透氣吧。」
他牽著司徒蘭心走出了新房,來到了別墅外的一處涼亭旁,兩人並肩坐下來,一陣微微的涼風吹過,他替司徒蘭心攏了攏外套。
「蘭心,你很羨慕吧?」
「啊?我羨慕什麼?」
「我沒能給你這樣一個有趣的婚禮。」
她沒好氣的笑笑:「你也知道啊。」
「等孩子生了以後我補償你。」
「好啊。」
那……
他往她身邊靠了靠:「上午婚禮結束後,你跟沈清歌擁抱時,他在你耳邊說了什麼?」
「你想知道?」
「恩。」
她勾勾手:「過來。」
上官瑞直接把耳朵貼過去,她一字一句吐氣如蘭:「就-不-告-訴-你……」
「你敢耍我?」上官瑞伸手圈住她的脖子,將她頭拽到懷裡,使勁撓她的痒痒,司長雅扭動著身子,咯咯直笑:「好了,我投降,我投降,告訴你便是。」
「快說。」
她理了理凌亂的頭髮,視線睨向遠處懸掛在天邊的一輪皎潔明月:「清歌說,看到我幸福他也很高興。」
上官瑞怔了怔,「就這樣?」
「不然你還想怎樣?」
「這樣最好了。」
他將她攬進懷裡,寵溺的笑了笑。
兩人坐了一會,看到鬧洞房的客人陸陸續續的從別墅里出來,上官瑞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去跟新郎新娘打聲招呼,也回酒店休息吧?」
「恩好。」
司徒蘭心點頭,打了個哈欠,確實是有些累了。
沈清歌跟黃麥麥出來送客,上官瑞上前打趣:「喲,你終於用肉麻的情話把自己解脫出來了。」
「唉別提了,差點沒被整死,下次結婚再也不讓這幾個傢伙來折騰了。」
「下次結婚?」
上官瑞、司徒蘭心、黃麥麥三個人異口同聲,沈清歌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馬上解釋:「不是,不是,我被累得有些語無倫次,沒有那個意思!」
「清歌啊,不是我說你,你這花心的毛病真得改改,人家麥麥小姐才貌雙全,你竟然還想著下次結婚,你打算這輩子結幾次婚啊?」
黃麥麥已經委屈的要哭了,上官瑞還在旁邊故意添油加醋。
「瑞總,你不說話行麼?」
「麥麥小姐,雖然我很同情你,可既然你們已經結婚了,那以後就多忍忍吧。」
「不是的,麥麥,你別聽他胡說,除了他老婆我就只愛你。」
「你看,你看,他竟然連我老婆都愛,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他簡直已經無藥可救了。」
司徒蘭心看沈清歌越解釋越亂,急得滿頭冒汗,便擰了上官瑞一把:「你就別挑撥人家夫妻關係了,小心清歌又把你揍的鼻青臉腫。」
「我哪裡挑撥了,你不是也聽到了,他說下次結婚,他下次還想結婚呢。」
黃麥麥紅唇一撅,氣惱的瞪了沈清歌一眼,轉身奔進了別墅。
「噯,麥麥,麥麥,你聽我解釋啊……」
沈清歌一邊追嬌妻,一邊回頭咆哮:「蘭心,你怎麼嫁給這種男人,你毀了我告訴你……!」
司徒蘭心頭一扭,沒好氣的問:「滿意了?」
上官瑞早已笑得前俯後仰:「嗯,滿意了。」
「人家兩口子今晚要是洞房共燭不能圓滿的話,看不找你拼命。」
在F市過了一夜,第二天兩人回了B市,沒想到第二天,就又迎來一件喜事。
一大清早,上官晴晴便宣布:「今天你們誰也不能出去,待會家裡會有重要的客人來。」
上官老夫人詫異的問:「誰啊?」
「暫時保密,待會你們就知道了。」
司徒蘭心見小姑子一臉嬌羞狀,便猜出了個大概:「不會是季風吧?」
「那小子算哪門子重要客人。」
上官瑞沒好氣的插一句。
「不是季風,莫非是……季風他爹?」
事實上,還真讓司徒蘭心蒙對了,上午九點整,幾輛黑色的轎車陸陸續續地開進白雲公館,來人正是白七爺。
上官老夫人率領家眷出門迎接,白七爺一見面便稱呼老夫人:「親家,七爺我冒昧前來拜訪,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
「哪裡哪裡。」
老夫人客套的笑笑。
白七爺便吩咐手下的人:「把聘禮全部抬進屋子裡。」
七八個男人分別打開後車廂,從車裡搬出一堆上等的禮品,老夫人頗為意外:「七爺你這是?」
「我這是來替我兒子跟你們上官家提親來了。」
白七爺的視線睨向老夫人身後的女兒,滿意的點頭:「多虧了晴晴小姐,我才能跟我兒子父子相認。」
晴晴委婉的笑笑:「伯父不必客氣,我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你們能相認,是你們之間本來血濃於水的親情就是斬不斷的緣分。」
「哈哈,我這准媳婦的嘴巴真會說話,我喜歡,我喜歡。」
「白七爺請屋裡坐。」
一行人進了客廳,司徒蘭心輕聲問小姑子:「季風怎麼沒來?」
「這要問你老公啊,自己在家陪老婆,卻讓我家季風替他出差,討厭死了。」
「那你怎麼知道白七爺今天要來?」
「昨晚季風在電話里告訴我的。」
「哦……」
司徒蘭心坐到了沙發上,小姑子坐到她對面,上官瑞則與白七爺坐在一起。
正要開始說正事時,季風突然空降出現在眾人面前,上官晴晴激動的站起來:「季風?你怎麼來了?」
季風微笑著說:「我乘了凌晨的早班機趕回來的。」
白七爺望著兒子開心的笑道:「這麼重要的日子,他就是飛也會飛回來的。」
晴晴一臉幸福,拉著季風坐到她身邊。
「老夫人,想必對於我兒子和你女兒的婚事你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我們家雖然不如你們家財力雄厚,但給你女兒錦衣玉食的生活也絕不成問題,我一定會將晴晴視如我自己的親生女兒般疼愛,還請你放心的將女兒託付於我兒子。」
上官老夫人點點頭:「季風十幾歲就來到我們家,我也從未把他當外人,這十多年他替我們家鞠躬盡瘁,我深知他的品性優良,晴晴交給他我自是十分放心。」
「那就太好了,不如我們折個良辰吉日,把他們的婚事給操辦了。」
「好啊,我明天讓人看日子,看好了日子再通知七爺。」
「不用看了,我已經讓人看好了,就下個月初六吧,最適合婚嫁娶。」
「行,那就這麼定了。」
一樁姻緣就這樣敲定,上官晴晴多年的夢想得以實現,她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偷偷瞥一眼身邊的男人,終於,他是屬於她的了。
老夫人吩咐家裡傭人準備豐盛的午宴,留白七爺在家裡吃午餐,白七爺聽聞老夫人喜歡搓麻將,當即便提議來幾局。
「你們四個人哪兩個上?」
白七爺詢問上官瑞、司徒蘭心以及季風和晴晴。
晴晴把季風手一拉:「我們有點事要談,嫂子你跟我哥上吧。」
沒等上官瑞答應,她便拖著季風咚咚的奔上了樓。
她看著他,兩人額頭相貼,吻了起來。
司徒蘭心是在白七爺提親後的一周接到了司徒長風的電話,她掛了電話後心事重重,那時,她和上官瑞正坐在一起吃午飯,上官瑞疑惑的問:「誰啊?」
「我爸。」
「他幹嗎?」上官瑞的臉色沉了下來。
「說想約我見個面。」
「不要見。」
上官瑞脫口而出,司徒蘭心苦澀的笑笑:「怎麼了,你好像看起來比我還要恨他。」
「我當然恨他,所有不喜歡我老婆的人我都恨,恨死他們。」
「可是他說有很重要的話想對我說,讓我無論如何去見他一面。」
「你就不怕他跟他那惡毒的女兒設圈套陷害你?」
司徒蘭心陷入沉思,片刻後抬眸:「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你就那麼想去?」
「不是想去,是我想知道他要對我說什麼。」
上官瑞想了想:「那好吧,什麼時候?」
「明天晚上。」
隔天傍晚下班後,兩人從公司離開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與司徒長風約定的地點。
一家酒店的包廂,敲開了門裡面只有司徒長風一個人,上官瑞鬆了口氣,低聲對司徒蘭心說:「我在門口等你,有事喊我。」
「你不跟我一起進去嗎?」
「你們父女之間的談話,我就不旁聽了,記住,要是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喊我。」
「好。」
司徒蘭心進了包廂,司徒長風指了指餐桌旁的凳子:「坐吧。」
「你找我什麼事?」
瞅一眼餐桌上精緻的食物,她想,司徒長風不會只是為了想跟她吃頓飯。
「我們父女從來都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今天就彌補一下這個遺憾吧。」
司徒長風倒了一杯白酒,緩緩送入口中一口飲盡,司徒蘭心有些想笑,遺憾,遺憾這個詞怎麼也不像是從司徒長風嘴裡會說出來的話。
「蘭心,自從那天你離開後,我仔細的想過了,我確實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們兩個人,我今天約你出來不是奢望你原諒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是沒有良心不安過,我也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蘭心,對不起……」
司徒長風語無倫次的道歉,眼角滲出兩滴混濁的老淚,司徒蘭心面無表情的望著他,他頭上夾雜的白髮證明他已經老了,她是否該慶幸,他總算沒有到臨死也不肯承認自己的過錯?
「你想對我說的很重要的話就是這個嗎?」
司徒長風點點頭,抹了抹眼角:「前天夜裡突然夢到了你母親,她罵我是混蛋,罵我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她罵的沒有錯,我就是個混蛋,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那些年,明明清楚你們母女過的艱難,卻從未伸過一次援手,你媽媽恨我是應該的,你恨我也是應該的,一個人終會有因果報應,而我現在也已經遭受到了報應,阿嬌的母親死了,阿嬌嫁給一個與我年齡差不多大的老男人卻還被拋棄了,我自己的身體也每況愈下,蘭心,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但請你接受我的懺悔,我可能要離開這裡了,爸年齡大了,這次離開後這輩子可能也就沒有機會再見了……」
「我原諒你。」
司徒蘭心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眼淚也滲出了眼眶,「但是正如你所說,那些年,你明明清楚我和媽媽過的多艱難,卻從未伸出過一次援手,有些傷害是沒有辦法彌補的,所以我原諒你卻不可能和你回到父女相親相愛的程度,今後,請多保重。」
「你妹妹呢?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能不能放過她?」
司徒蘭心停下步伐,微微側目:「我從來沒想過要對付她,所以,你帶她走吧。」
出了包廂,一眼就看到她心愛的男人正耐心的等著她,那一刻,心底的柔軟是駛無前例的,至少這輩子,她的身邊都會有這樣一個人相伴左右。
上官瑞看她眼圈紅紅的,什麼也沒問,上前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輕聲說:「我們回家吧。」
隨著晴晴與季風的婚禮臨近,上官瑞對付譚雪雲的步伐也越來越緊,他自從和白七爺聯手後,譚雪雲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不好過,先是往國外周轉的資金受到嚴重阻撓,後是一些反貪局三天兩天的找她談話,她清楚這些都是上官瑞背後搗的鬼,一怒之下,撥通了上官瑞的電話。
「你是不是真的要把我逼上絕路?」
她開門見山切齒的質問。
上官瑞諷刺的反駁:「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絕路,在你當初做那些齷齪事時,就該想到,這是再給自己挖墳墓。」
「呵,齷齪事?你指的是哪一件呢?」
上官瑞停頓了一下:「害死我父親就必須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是啊,上官少爺你一直都清楚你父親的死與我脫不了關係,其實你早就知道我跟你父親說了什麼,對吧?」
譚雪雲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就如同她的表情,猙獰恐怖。
上官瑞沒有說話,但卻可以讓人感受到,他即將爆發的憤怒。
「如果你不給我一條活路,那麼我們大家都別想好過,如果我把告訴你父親的話再轉訴你老婆,結果又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