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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十字弩成

2024-09-05 00:29:17 作者: 春風攬星河

  「師父,這些人是誰?」孔風護在他身前,側身問道。

  「沒你的事,閃開。」孔薄一掌將孔風推開,自己挺在了前面,道,「你們別做夢!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還是奉勸你一句,做人賴活著,總比涼透了好。」

  「老大,別跟他說這些廢話,直接綁了帶走就是!」

  

  「欸,凡事都要講一個先禮後兵。」為首的人看模樣並不像是市井的地痞流氓之輩,但也不是什麼良善之徒。

  容晚一聲冷哼,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喝道,

  「今日來得急,我的槍沒帶過來,不過也好,這等髒血碰到它身上,它怕是要不高興的。」

  「你這小子不給你的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兩旁的隨從一下子便揮舞著大刀沖了過來!

  容晚正欲赤手空拳而上,卻見孔薄從水缸後面取了一截鐵棍,拋了過來,道,「攪屎棍,拿著!」

  「也好。」容晚瞬時接過,剎那間舞棍赫赫生風,「這些雜碎,也就配攪屎棍!」

  說著一聲低喝,人一躍而起,棍與刀撞在一起,生生將那人逼退。

  「好強的臂力。」

  幾個回合下來,對過之人半點討不到好處。

  「兄台,你我非仇非怨,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何?何必拼得魚死網破。」為首之人冷靜道。

  「說笑了,要動手的是你們,要放手的也是你們,當真是又當又立。」容晚持棍而立,道,「也罷,今日我也不想見血,識趣的離開便是。」

  對方卻不走,反而道,「兄台,我等任務在身,若你將身後之人交給我們,你大可以提個條件,我們身後的人自可滿足你。「

  「呵。」容晚冷笑。

  「兄台你可要見好就收。」

  容晚道,「我數三個數。」

  「你可知道,你身後之人我們勢在必得!」

  「一。」

  「二。

  「三!」

  "你!」

  三瞬息已至,容晚持棍凌厲而起,身形迅捷,宛若蛟龍遊走在這些人之中。

  剎那間,這群人被瞬間擊倒,躺在地上。

  容晚留下名字,「記住,要尋仇,就去找皇城的容家,可別走錯了。」

  「我們走。」容晚帶著孔家師徒從他們身畔走過。

  「容家,好一個容家,我們走。」

  走離了三公里,容晚才眼眉一動問道,「如今屋子也燒了,徒弟也被我拐跑了,我還救了你一命,當真不考慮一下跟我走?」

  「老夫閒雲野鶴慣了,最討厭的就是拘束。」孔薄朝著天空張開手,用力的呼吸了幾下,道,「一把火都燒了,也好,省得再將老夫困在此地。」

  「可是師父,徒兒的十字弩還差點火候。」孔風在一旁道。

  「啪」的一掌打在他頭上,道,「那是你學藝不精。」

  「十字弩是一利器,若是有此物在手,我大慶的將士必如虎添翼,傷亡也能少了許多。」容晚道。

  孔薄抬手止住,反而仰天望著天空,像是無意的提及道,「很多年以前,我見過你父親。」

  「孔先生見過家父?」容晚不曾想還有這一段緣故,便問道。

  「那時你父親還不是什麼赫赫有名的戰王,鎮國公,不過是個淘氣的世子,整日裡也沒個正形,我和他認識便是在那再平凡不過的鐵匠鋪,他來尋我師父,說要學鑄鐵。」

  「多麼荒謬啊,一個堂堂世子爺,要學這不入流的鑄鐵之術,我師父當時就拒絕了他,說他要玩鬧也該換一個地方,我們這裡都是討生活的苦夥計。」

  「你可知道,你父親怎麼說?」

  容晚搖了搖頭。

  「他說,他有了一個想法,但沒辦法實現,便想著若是學會了鑄鐵,是不是思維能更開闊些,我當時覺得笑話,可我的師父卻讓他留了下來。」孔薄又回憶道,「那時他的想法大概就是你說的十字駑的雛形吧,我偶然聽他提及過幾句,想細問,他卻總說還不得章法。」

  「事隔經年,老夫沒想到,也是在這一間尋常的鐵鋪前,我又遇到了容家的人,帶來的還是當年一樣的問題。」

  孔薄搖了搖頭,笑著,道,「這大概就是命數,當年他未完成之事,現在你卻替他走了大半程路,那最後一段,便讓老夫相助!」

  「謝過先生。」容晚正襟行了一禮,道。

  「還不快把你的東西拿給我瞧瞧?」孔薄氣笑了,孔風連忙將隨身收著的暗扣雛形及羊皮捲軸遞給了他。

  「竟是如此精妙之處,原來你父親當初就是這個暗扣彈簧的始終不得章法。」孔薄連連點頭,眼睛整個都亮了起來,思緒完全沉浸在其中。

  良久,才道,

  「傻徒兒,看好了。」孔薄對著虛空一擺,宛若面前起了爐火,鼓動著風箱。

  他從錘鍊開始模擬,一步一步細緻完整地展現在二人面前,雖是虛空而作,卻也看得分為明白。

  「鑄造此處,不可差毫釐,徒兒,你雖基礎打得極好,但是你差了一點對火候的掌控,在這樣的大火之下,若你如往日一般的鍛造,必會因錘鍊形成之時,差了毫釐之間。」孔薄模擬道,

  」所以,你應該沉住氣,不必用風箱鼓大火,而要用錘去錘打它,一點點地加熱,每一個瞬息都要如同在自己的心上,若你如此,此物定可不差毫釐。」

  「徒兒,記住了。」孔風頓悟。

  「記住,回去後,多用心錘鍊,鑄鐵之術,其中的奧秘亦是越往下深究,越難透徹。」

  「是,師父。」

  看著孔薄漸行漸遠的影子,孔風默默地摸了摸眼角。

  這一路,此行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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