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遲疑

  永平侯夫人點頭：「是，若玉，你出身名門，教養很好。我現在告訴你這些，就是想告訴你，你那位太婆婆，你不用去討好，也討不了好去，只用敬著她。」

  畢竟隔了一層，就算國公夫人想要拿捏若玉，還要看一下世子夫人的臉色。若玉瞭然點頭：「娘，我記住了。」

  「我告訴姑娘這些，也是讓你們也聽一聽，以後可曉得怎麼做事。」永平侯夫人說完就瞧向秋蘭秋霜。秋蘭急忙笑著道：「夫人放心，我們都記得。」

  「就算要了我們的命，也會護住姑娘。」秋霜也急忙跟上。永平侯夫人唇邊露出一抹笑：「留著命，才能好好服侍姑娘，我要你們的命做什麼？」

  「是奴婢說錯話了。」秋霜急忙道歉，永平侯夫人已經笑了：「也不算錯，賞！」等在那的蘇彎已經取過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四份紅封。

  永平侯夫人笑著道：「這是你們四個的，獨悠和絳離沒有來，她們的你們給她們帶回去。」

  秋蘭急忙謝賞後接過托盤，再次行禮。蘇彎做了個手勢，秋蘭就帶著秋霜退下，屋內只剩下永平侯夫人母女和蘇彎。

  永平侯夫人這才對若玉道：「我方才瞧你說話，你對姑爺很是滿意，」

  方才不是已經說過了？若玉不由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永平侯夫人笑著道：「少年男女，才貌相當，歡喜他是必然的。只是若玉，日子久了，情淡愛馳之後，就會……」

  「娘！」若玉真心不想聽這些話，永平侯夫人拍拍她的手：「我曉得你不愛聽，但是籠絡住丈夫的心，光靠你一個是不夠的。絳離美貌出眾，我讓她跟著你去，是有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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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絳離今年十五，過個兩三年，若玉生下兒女，絳離的年齡就正合適。若玉曉得，自己遲早會面對這些事，但永平侯夫人說起這事兒，若玉還是有些難受，她靠進永平侯夫人懷中：「娘，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女子，女子這一生，只能在後院之中輾轉。而你，使奴喚婢，已經足夠幸運了。」永平侯夫人對女兒柔聲說著，而要維持住富貴尊榮，僅僅靠出身和地位是不夠的。

  看著女兒的神色，永平侯夫人把女兒抱得更緊一些：「娘恨不得把所有的事兒都教給你，但這些，是需要你自己慢慢地去學。」

  「娘，我曉得了。」若玉輕聲說著，門外已經傳來管家娘子恭敬地詢問：「夫人，午飯已經準備好了，要在哪裡傳。」

  歸寧說的是一日，不過是清早接回來，見過家人說會兒話，用過午飯後，再過上一個時辰就要離開，要回到婆家去吃晚飯。

  這會兒已經吃午飯了，那自己和女兒，很快就要分離了。永平侯夫人收起心中的難過，橫豎，都會有這一遭的。

  若玉夫妻回來時候，都還沒掌燈。二人帶著秋蘭先去給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依次請安，秋霜就帶著歸寧時候侯府的回禮先回到屋內。

  這些禮物自然也要先收起來，依舊是獨悠記錄，秋霜和絳離把這些禮物一一收好。

  等禮物都收好了，秋霜這才掏出兩個紅封來：「這是夫人賞你和絳離的。」

  「沒想到我們也有賞。」獨悠接過紅封，發現紅封格外輕，獨悠的神色不由微微一變。秋霜已經笑了：「這上面都寫了你和絳離的名字，等會兒啊，李嬤嬤會把夫人的賞賜送來。」

  那這裡面就是賞賜的禮單了，獨悠越發感到奇怪了，打開紅封，裡面果真有一張紙，列明了獨悠被賞賜的東西。

  「姐姐，你瞧瞧，我被賞了些什麼？」絳離拿著這張紙，左看右看，只瞧出來自己的名字和一個衣字，別的都沒瞧出來。

  「平常叫你學寫字你不寫。」獨悠打絳離一下，這才從她手上把紙取過來看了看：「夫人賞了你兩匹尺頭，一根金釵。」

  尺頭？首飾。秋霜不由啊了一聲：「怎麼絳離的賞賜，是最重的。」

  按說秋蘭是這些丫鬟里領頭的，她的上次才該是最重的，但永平侯夫人只賞了秋蘭一匹尺頭，一對銀鐲。秋蘭這份賞賜不算輕，但和絳離的比起來，就輕太多了。

  「可能，夫人見我沒有去，所以特地重賞了。」絳離猜度說著，就對獨悠道：「姐姐，你的是什麼？」

  「夫人賞了我一把算盤。」獨悠輕聲說著，賞了一把算盤，這是要獨悠好好地把這屋內的所有東西都記住，為若玉的出入都把握好，畢竟現在這院子是靠著每月的月錢過日子，若是不小心謹慎地花，而是大手大腳地花，那點銀子很快就會花完，要動用若玉的嫁妝添補了。

  「算盤？」這個答案沒有出秋霜的意料，畢竟獨悠是眾人之中，在這些方面最能幹的，比秋蘭要能幹許多。

  只是怎麼會這樣賞絳離呢？秋霜還在猜，就聽到外面傳來說話聲音，若玉夫妻回來了，秋霜急忙掀起帘子去迎接，若玉和朱肅邊走邊說話，朱肅用手掩住嘴巴，而若玉推著他：「一股子酒味，婆婆都說，讓你趕緊回來歇著。」

  「那晚飯我們吃些什麼，不如吃點清淡的，娘子，我可要先說好，再不要喝那苦苦的醒酒茶了。」朱肅想起這個，就覺得那茶味如苦膽。

  若玉不由笑了：「好，不讓你喝那苦苦的醒酒茶，紅兒，你去廚房，說今晚我們的晚飯，就要些清淡的，還有，要廚房做碗酸酸辣辣的湯來醒酒。」

  「剛不讓喝苦的，這就來了酸辣的。」朱肅故意長嘆一聲，若玉推著他進屋：「這還不得怪你。」

  「怪我什麼？」朱肅瞧著若玉，若玉看著丈夫，這英俊的男子是自己的丈夫，是要和自己過一輩子的人。是這會兒自己還不捨得，要別人來分了自己恩愛的人。因此若玉柔聲道：「誰讓你要喝那麼多的酒。」

  「舅兄敬我，我自然要多喝一點。」朱肅笑眯眯地說著，若玉只覺得心微微盪了一下，也許，絳離可以不需要安排，自己的丈夫會和自己一生一世，白頭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