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吵鬧

  趙婆子著人把棺木往地上一撂，就對吳婆子道：「給了她一口棺木，我家已經仁至義盡，這喪事，你們誰愛辦誰辦，橫豎我家不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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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你家去求了太太，我女兒也不會嫁到你們家，這會兒出了人命，你倒好，要把我女兒還回來，我，我和你去夫人面前說去。」吳婆子伸手就扯住趙婆子，趙婆子面上冷笑不斷：「好啊，去夫人跟前說去，難道要我說，你閨女矯情著，洞房夜也不肯和我兒子圓房，我兒子不過吃了口酒，要和她圓房，她不肯不說，還抓了我兒子滿臉花，落後自己跳井死了，你瞧瞧，到時候夫人是會聽你的還是聽我的，你自己養女不教，到了這會兒，還要誣賴我家。」

  趙婆子滿臉地不屑，她男人是專門管外面鋪子上那些事兒的，在這府內也算有頭臉的人，趙婆子在夫人面前又格外得臉，不然也不會她一說，夫人就做主讓絮兒嫁過去。而吳婆子不過是因為絮兒服侍若玉，才能在這家中有人知道。

  這會兒聽到趙婆子這樣說，吳婆子的手都在顫抖，女兒死了，自己一輩子的指望都沒了。吳婆子尖叫一聲，就要往棺木撞去：「兒啊，你就把娘帶走吧。」

  見吳婆子要尋死覓活，趙婆子上手就拉住她，還在那罵道：「你們母女倆，果真是一丘之貉，連嚇唬人都是一樣的。」

  「我閨女沒了，指望也沒了，你還，你還……」吳婆子平日也是個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婦人，這會兒已經是眼淚鼻涕滿臉，坐在地上看著趙婆子，恨不得生扒了她的皮。趙婆子可一點也不在乎吳婆子的眼神，雙手叉腰冷笑道：「真要死，你就出府死去，別髒了這裡的地。」

  「趙嬸嬸，這是在鬧什麼呢？」獨悠在屋裡聽了半響，原本獨悠來這裡，就是要看看絮兒因何而死，可聽著趙婆子的話，獨悠還是坐不住了，她掀起帘子含笑對趙婆子說。

  趙婆子是沒想到屋內還有別人，而且還是若玉現在的大丫鬟。趙婆子不由猶豫了，若獨悠是若玉遣來的，那自己這樣罵，豈不是在打若玉的臉？

  趙婆子是最明白自己家主人的脾氣，最講規矩不過，這會兒是趁著絮兒剛死，趙婆子自然可以把污水全都往絮兒身上潑，但若是若玉要過問，趙婆子可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潑污水，畢竟絮兒六歲就進府伺候了，說沒教好，那不是打侯府主人的臉嗎？

  獨悠在侯府這麼多年，也曉得這些婆子們之間的明爭暗鬥，按說獨悠該明哲保身的，但獨悠看了眼絮兒的棺木，想到絮兒的音容笑貌，獨悠還是走上前扶起吳婆子：「嬸嬸，不管怎麼說，把這事兒報給管家，看夫人怎麼定奪吧。」

  吳婆子剛想點頭，趙婆子就坐在地上大哭起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好不容易養大兒子，討了個媳婦，新媳婦三天不到就跳了井，我來討個公道，沒想到還要欺負我，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