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吳家

  獨悠的眉不由微微一皺，很快獨悠就想到，說不定是在趙家那邊？想著，獨悠也就瞧向趙家那個方向。

  趙家和吳家其實離得並不遠，也就隔了三四家，但楊家也是十分安靜，甚至趙家門前的喜字都沒撕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獨悠心中嘀咕著，手卻輕輕地敲門：「吳嬸嬸在家嗎？」

  門應聲而開，這讓獨悠越發犯了嘀咕，吳家的小院，獨悠也曾來過，那時候是絮兒帶著她來的，牆角一棵枇杷樹還在那，院子裡的石桌石椅，收拾的十分乾淨。絮兒在這家裡的閨房，獨悠記得是東邊那間，門前還是垂著門帘。

  仿佛什麼都沒改變，但又什麼都改變了。獨悠覺得整個院子，都充斥著一股讓人無法呼吸的悲哀。那種深深的，無法消失的悲哀。

  堂屋的帘子掀起，走出一個小丫鬟來，這是吳家雇的人，瞧見獨悠，她眉頭皺了皺：「你是來找我家大娘的？」

  這小丫鬟獨悠從沒見過，獨悠剛想說是，就聽到堂屋內傳來吳婆子的聲音：「誰來了。」

  「嬸嬸，是我！」獨悠高聲說了一句，吳婆子這才從堂屋內走出來，絮兒成親那天，她臉色還很好，可是今兒見了，卻是滿臉憔悴。瞧見獨悠，吳婆子想擠出笑來，卻怎麼都擠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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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嬸嬸，我們進屋裡說話。」獨悠急忙伸手扶住吳婆子就往屋裡走。

  小丫鬟端上茶，吳婆子把茶送到獨悠面前，期盼地問：「你來，是大姑娘叫你來的。」

  只這一句，獨悠就曉得絮兒的死，必定是有什麼緣由了，不然吳婆子不會這樣問，但獨悠還是緩緩搖頭。看見獨悠搖頭，吳婆子眼裡的光慢慢消失了，她低頭想要擦眼淚，卻只說出一句：「我姑娘，白白去服侍了大姑娘一場。」

  獨悠平日伶牙俐齒，誰都說不過她，但這會兒瞧見吳婆子這樣，獨悠心裡十分不好受，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吳婆子，只是輕聲道：「我聽到她們說的，想著絮兒姐姐待我們好，這會兒大姑娘不在，就來了。」

  「她就是太好了。」吳婆子擦著眼淚說，這句話中含有怨氣。獨悠仿佛看到絮兒掀起帘子走進來，面上還帶著笑容，走到獨悠跟前：「你瞧，你又把我娘惹哭了。」

  眼前一花，什麼都看不見。獨悠又覺得難受，外面已經傳來聲音，接著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吳家的，你給我出來，還不趕緊把你家死閨女給我抬回去，別賴在我家。」

  這是，趙家找上門來了？獨悠不由往外瞧去，就見吳婆子掀起門帘走出去，接著吳婆子聲音傳來，雖然沙啞卻也有力：「我閨女，已經嫁到你們家了，既在你家裡出的事兒，這喪事自然是你們家辦。」

  「不要臉的人生出來的不要臉的閨女，說出來的話果真也是不要臉的。」趙婆子滿臉晦氣，身後跟著的人還抬著口薄棺，棺木里躺著的只怕就是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