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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前女友挑釁

2024-09-04 20:40:08 作者: 十加一

  「你來幹什麼?」許安夏瞪著大眼睛,小嘴撅的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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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婭娜這個人,她只見過一面,還是狗哥留學的時候,她閒得無聊,跑去英國度假,狗哥這段戀情因為她的到訪,直接曝在了家庭群里。

  當然了,曝光是得到狗哥首肯的。

  李婭娜好像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不是做實驗,就是寫報告,要麼就去打工,全身心都撲在自己的事情中。

  度假半個月,許安夏只見了她一面,還是狗哥牽的頭,說讓她見見未來嫂子...

  許安夏眼睛微眯,現在,在場是有嫂子,但不是眼前這個李婭娜。

  狗哥和李婭娜之間為什麼分手,她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尚渡說的那樣,和平分手;也肯定和「畢業既分手」那種不一樣。

  她到現在都忘不了狗哥臉色慘白,虛弱地摸著胃躺在地上的場景,紅的白的黃的瓶子散落在他周圍,整個人發著高燒,嘴角還留著血....連打120的力氣都沒有,要不是她和尚渡趕到,現在怕也沒有狗哥了。

  李婭娜嘴角勾起的笑容,沒有因為許安夏的不悅而消下幾分,她拿起許安夏端來的皇家奶茶,聞了聞,最後淺淺抿了口,許是因為奶茶合口,秀眉向上挑了挑,十分滿意地說道,

  「味道不錯、聽說你開了家甜品店、特意過來看看。」

  「哦!」許安夏又悶悶應了一聲,懶得多費口舌,直接下逐客令,

  「這裡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

  李婭娜低頭笑笑,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來者都是客,既然開門做生意,對顧客還要分三六九等、高低貴賤嗎?」

  「當然不會,對任何人,歡喜都一視同仁,就算是拾荒者、行乞者進來,歡喜每個人都會笑臉相迎。但是對討人厭的蒼蠅,只會驅趕。」許安夏含沙射影。

  狗哥平時是狗,但也是她的狗哥。沈沫再不好,也是她親嫂子,不對,現在的沈沫挺好的。

  她就是對人不對事的性格...

  李婭娜敢明目張胆的跑來叫囂,於情於理,許安夏說什麼都不會給她好臉色,再說了,李婭娜跟她很熟嗎?

  還好久不見...誰稀罕見他。

  李婭娜點點頭,仿佛沒有聽懂許安夏的話,附和道,「蒼蠅、確實討厭。」

  「那你還不趕緊走!」還沒等許安夏開口,蘇歡顏不耐煩了,提高了音量,

  「你不是喜歡打啞迷嗎?顯而易見地罵你是蒼蠅你聽不出來?難道非要我拿蒼蠅拍趕你出去嗎?」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難怪李婭娜不是人!

  她原本不是很生氣的,誰還沒個過去...姐妹老公的前女友,她也犯不著罵人家、可是李婭娜上趕著找罵,旁敲側擊說些有的沒的,直接下戰書,趕都趕不走。

  李婭娜看了眼暴跳如雷的蘇歡顏,一邊攪著奶茶,一邊不緊不慢的說道,

  「沈小姐的幫手可真多。」她看向沈沫,問道,

  「你就打算躲在兩位前鋒後面當小兵嗎?看來掌管蕭茉的沈董事長也不過如此...我還沒說什麼,沈小姐就嚇得躲到了後面。」她佯裝想起來些什麼,陰陽怪氣道,

  「哦,差點忘了,沈小姐之所以能當上董事長,仗的不過是沈家無人,沒辦法,只能將財產留給一無是處的你,乍然接手集團,沈小姐怕是連路都不會走了吧,躲在她們身後啊,不奇怪。」

  在回國前,李婭娜就打聽過了,安哲的妻子不過是個私生女,在家唯唯諾諾,上不了台面。

  她眸光看向什麼,眼底的打量露著嘲諷,相貌不錯,但,麻雀終究是麻雀...乍然插上鳳羽,飛上枝頭,不倫不類小氣懦弱,不過是驥尾之蠅,難登大雅之堂。

  「呵!」

  「切!」

  蘇歡顏和許安夏同時從鼻孔里發出鄙夷的聲音,

  「我就愛護著我姐妹怎麼了,你有人護嗎?」

  「就是,」許安夏點點頭,「我就愛護著我嫂子礙你眼了?你有人護嗎你!」

  激將法,誰上當誰就是傻...子。

  然後...傻子就出現了。

  「安夏、歡顏,你們可以暫時離開下嗎?」久久不語的沈沫動了動喉嚨,看向李婭娜...杏眼微眯,冷光似箭 ,欲想挑破對面她的面具..看清她的目的。

  沈沫一句話,穩妥妥成了蘇歡顏和許安夏眼裡的傻子。

  蘇歡顏和許安夏非常有默契地相視一眼,似是在詢問對方的意見,答案是一樣的。

  ——不走。

  走了,沈沫和李婭娜打起來,她們都來不及拉偏架。

  雖然覺得沈沫多多少少有點不知好歹,但她都這樣說了,還能怎麼辦,都是親人,只能寵著唄。

  兩個人就像已經商量過的一樣,身子向後挪了挪,後背牢牢貼在靠墊上,雙手交叉抱胸,纖細的長腿交疊,

  「就當我們不存在。」蘇歡顏對頭上頂著三個打問號的沈沫說道。

  沈沫無聲的笑了下,轉過頭,收起笑容,看向李婭娜,

  「李小姐想說什麼?」

  「我沒想到...和安哲結婚的,竟然是那天在洗手間撞到我的人。」

  「我也沒想到會在那裡遇到李小姐。」沈沫微微蹙眉,不耐漸漸染上黑瞳,

  「那天的事,我已經跟李小姐道過歉了。如果李小姐沒有其他事情,結帳不送。」

  最後的語氣加重了幾分,李婭娜說白了就是來「宣戰」的,沈沫也沒耐心跟她裝友好,煩透了。

  真想扒開她的腦子看看,是不是反著長的,明明是她先出軌,是她先放棄了許安哲。她卻理所當然地來找前男友現在的妻子、明目張胆地挑事...弄得好像許安哲是渣男一樣。

  要是尹限去找許安哲宣戰,說不定早就投胎了。

  「安哲、他現在還好嗎?」李婭娜問。

  沈沫反問,「李小姐不是已經見過他了嗎,他看起來有不好?」

  默了,沈沫頓了頓,自顧自地說道,

  「他見到你之後,情緒穩定、無波無瀾,他跟我說李小姐不過是一個認識的人而已,連朋友都算不上,李小姐還跟我分先來後到嗎?終究是後來者居上。」

  李婭娜笑了笑,沒有接話,兀自開口道,

  「安哲的手藝沈小姐嘗過嗎?特別是土豆燜牛腩,比外面買的還要好吃...那個時候在英國我吵著要吃土豆牛腩...安哲沒辦法,跟著菜譜燉壞了五六鍋牛腩,才學會這道菜。」李婭娜嘴角閃過一絲苦味,「可惜...我已經近10年沒嘗到了。」

  沈沫看著李婭娜,正要感謝她的「不嫁之恩」,見李婭娜晃了晃奶茶...一飲而盡,一杯皇家奶茶,喝出了酒的氣勢,茶碗重重打在杯碟上,陶瓷間的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苦澀的笑容閃過嘴角,李婭娜一樁樁一件件說著她和許安哲的過往,如數家珍,「他很喜歡替我夾菜...每次和他在一起吃飯,我的碗總會堆成一個小山丘。」

  「他以前玩遊戲喜歡較真,有一次我輸得急了,就跟他鬧,從那兒之後,我再也沒有輸過....」

  李婭娜仿佛陷入了往事的泥潭、喋喋不休地訴說著自認為的甜蜜。

  都是些年輕男女戀愛時會做的事情,仿佛在聽流水帳,還不如唐僧念箍咒有意思。

  拖李婭娜的福,沈沫最開始胸腔壓著的澀意一消而散,留下的只有困意,悄悄爬上眼窩...

  「哈~」沈沫捂著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眼眶鋪上霧氣。

  困了。

  蘇歡顏見自己姐妹跟個沒事人一樣,也跟著打了個哈欠。默默打開錄音,按下開始按鈕,然後切換到微博吃瓜。

  錄音,留著晚上治失眠。

  「我不喜歡吃蔥姜蒜,每次去中餐館,總是囑咐廚房不放辣、不放蔥姜蒜,安哲也順著我,久而久之...他也不習慣了沒有蔥姜蒜。」

  許安夏:「!」

  見過胡謅的,沒見過胡謅這麼離譜的,做了幾年編導,還真全靠「編」啊,嚴重懷疑李婭娜是不是有什麼幻想症!

  別的不怕、就怕沈沫當真了。

  許安夏斜著眼睛瞄了眼沈沫,眼圈紅彤彤的、濕潤溢滿眼眶,瞳孔潰散無神,整個人木愣愣地坐著,離魂離魄,心裡暗道不好,擺明當真了啊。

  「那年放假,我想吃糖葫蘆...」

  「閉嘴吧你。」見李婭娜大有沒完沒了的架勢,許安夏直接開口打臉,「你想吃糖葫蘆就去買,告訴我們做什麼。」

  「我哥是從小就不愛吃蔥姜蒜..從小!才不是因為你,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要真有能耐,就應該直接去找我哥,而不是跑來這兒,死乞白賴堵我嫂子,說些有的沒的謊話...」轉頭又在沈沫的肩膀上拍了拍,

  「嫂子,別聽她瞎說。」

  沈沫吞下到嘴的哈切,抿嘴笑了笑。

  沒當真。

  李婭娜低著的頭緩緩抬起,美眸搖曳,紅唇輕啟...與剛才的優雅不同,周身都散發著一圈詭異,

  「安夏...明明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麼就不信呢...怎麼就不信呢...不信?你可以去問安哲...他很愛我,很愛我..他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的,他說,我們會結婚..」

  她聲音越來越輕..隱隱藏著點啜泣與妖異的笑...

  窗外的光緩緩西落..傾斜的光束越來越低,褪去光的溫暖,黑暗一點點碾過她姣好的容顏,李婭娜只望著空了的杯子,發笑。

  笑聲時斷時續。

  嗓音在顫抖,情緒難辨,似在哀啼、又像在炫耀。

  潔白的陶瓷上映照著她雪白的臉頰...眼波不見秋水,乾澀中仿佛充了血,緊緊盯著空了的茶碗,仿佛杯中有她和許安哲的過去...俏麗的嘴角順著腦中放映的畫面,起伏下沉。

  沈沫定定看著李婭娜,眉頭向里攏了攏,李婭娜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對靜。

  許安夏也察覺到了李婭娜的不對,看著她「發瘋」的樣子,半是懷疑,半是後脊發涼。

  不知道是演的還是真的,有點瘮人...扯了扯嘴角,正想再次下發逐客令,只聽沈沫冷冷地說道,

  「李小姐,你是聰明人,沉溺過去並不是好事,時間不會倒退,結局無法更改,人,終歸是要向前看的。」

  沈沫頓了頓,從困意中醒了醒神。

  瞳看向李婭娜,光撒在眉梢,細長堅挺的側顏仿佛鑲了層柔和的金邊,高貴中帶著冷淡與疏離,

  「李小姐跟我說了這麼多,真真假假我不做判定。如果是真的,那自然要謝謝你種下的樹,讓我能夠在樹蔭下乘涼;當然,我更不恥你做下的事...人倫道德一樣不沾,薄情寡義利刃相割,現在回頭,又是幾個意思?高估了自己更看輕了安哲...」

  沈沫拔高音量,本就冰冷的語氣又往下暗了幾分,

  「你將過去的枷鎖架在自己的肩上,受傷的只是你自己,而不是我。你傷不了我。」

  沈沫相信許安哲,相信許安哲的為人、相信他的責任,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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