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逃避

  而如今，季雲昇也不再遮掩，很直白的表達感情。

  「Gia，我曾說過，你不用付出，全部由我來，到現在還是如此，我愛你，我不能缺了你，無論你承不承認，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你別想離開我。」

  鄭曉雅驚了。

  

  這人在說什麼啊？

  哪兒有人強迫別人跟自己在一起的？

  「你這根本不是喜歡。」她沒有否認身份。

  事到如今，否認也沒用了。

  「的確不是喜歡，」季雲昇說，「我剛剛說過了，是愛，我愛你。」

  鄭曉雅喘了兩口氣：「你也不是愛，你只是想占有。」

  「這個你說對了，」他直接認了，「我是想占有你，非常想，但你的身體不允許。」

  此「占有」非彼「占有」。

  鄭曉雅聽懂了，她罵：「你個流氓。」

  「你放心，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情，哪怕你不願意說自己是誰，在做什麼，也可以，只是你不要再想著離開我，那樣我真的會承受不了。」

  季雲昇走出病房的時候，郭正楠正好趕到。

  兩人打了個照面。

  他沒戴眼鏡，眼睛又生得極美，病房走廊的白光落在他眼裡，近看，像泛著光澤的黑色琉璃珠。

  季雲昇意味深長的看了郭正楠一眼，隨後彎起嘴角。

  「計程車司機，嗯？」

  郭正楠先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

  他曾經在季雲昇面前偽裝成計程車司機。

  臥槽？

  他記憶力這麼強嗎？

  郭正楠望著他離開的身影，暗暗感嘆，這樣的人才應該來安全部啊，訓練下，再派出去，絕對是超級臥底。

  他走進病房，鄭曉雅已經坐起身了。

  她臉色蒼白，嘴唇發乾，表情愣愣的。

  郭正楠關上門：「怎麼樣？還好嗎？」

  他問的身體狀況。

  鄭曉雅搖搖頭。

  她說的是臥底身份。

  郭正楠急了：「醫生怎麼說？是不是得抓緊時間手術了？」

  鄭曉雅抬眸：「我大概是暴露了。」

  郭正楠用了五六秒時間才反應過來。

  他坐下，拉著椅子靠近病床：「他跟你說什麼了？」

  鄭曉雅很平靜：「他瘋了。」

  她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就算有院長照顧，也一向自生自滅，從未覺得世界上誰少了誰就不行。

  而季雲昇卻對她說，不能缺了她，甚至不管她的意願，她就是不能離開。

  能說出這種話的人，要麼不理智，要麼瘋了。

  看季雲昇剛才的狀態，沒喝酒，沒嗑藥，很清醒。

  在鄭曉雅看來，他跟瘋子沒什麼區別。

  郭正楠沉默了。

  大約一分鐘後，他說：「剛在門口，我也碰見他了，他認出我了。」

  鄭曉雅突然坐直了。

  她還在打點滴，動作幅度大了，藥袋都跟著晃。

  郭正楠生怕她把針頭碰掉了：「你小心著點。」

  「老郭，」她很苦惱，也很矛盾，「我該怎麼辦？」

  郭正楠就問她一句：「你喜歡他嗎？」

  鄭曉雅並沒有正面回答：「老郭，要不你跟上頭申請，讓我再換一個身份，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郭正楠明白了：「你沒有否認，就是承認了，你其實對他也是喜歡的。」

  鄭曉雅不說話了。

  「其實申請讓你換一個身份也不是不行，可是Gia，你總這麼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只要你人還在W國，他就能尋到你，時間問題，要不你暫時離開W國，我就說你身體不好，暫時出國休養一陣子。」

  「不行，」她拒絕，「任務還沒完成，而且我……」

  她隨時會死，不想在死之前當一個廢物。

  郭正楠無奈了：「你看，你又不想出國，那只能看著辦了。」

  鄭曉雅：……

  說了等於沒說。

  「Gia，如果你是因為職業而不敢戀愛，我感覺沒什麼必要，各行各業的都是人，只要是人，就有感情，警察怎麼了？警察是最有感情的人，可要是你因為自己的病，那就更沒必要了，勉強壓抑，只會讓病情變得更糟糕，而且人這輩子是要體會一次愛情的。」

  拿他做例子，體會過了，即便失去了，也不後悔。

  「要是那個人有問題，那我肯定不贊成你們在一起，但現在有證據證明，他跟這件案子沒關係，我不說他是個十足十的好人，就沖他能這麼瘋的來找你，那說明對你的心是真的，你們不妨嘗試下？」

  鄭曉雅表情沒什麼變化。

  但她心裡動搖了。

  此時此刻，仿佛有兩股力量在拉扯著她。

  一邊是拒絕，一邊是同意。

  很明顯，拒絕的力量更大。

  有一道聲音在跟她說：「你醒醒吧，就你這樣的身體狀況，談什麼戀愛，戀愛是要人命的，你想早點死嗎？」

  顯然，她不想死。

  甚至到現在，她都看不透生死。

  儘管嘴上經常說，死就死了，無所謂。

  郭正楠嘆氣：「當年的Andy也是一樣，很糾結，很痛苦，我希望你不要走上她那條路，我現在說這些沒什麼意義了，Andy死了，沒得選擇了，但你還活著，你可以選，季雲昇……怎麼說呢，最好他不要辜負你吧。」

  鄭曉雅看了他一眼。

  辜負個屁。

  她就沒想著跟他在一起。

  「老郭，這兩天先停了我的行動吧，我就像正常啤酒妹一樣賣啤酒，通訊器我也不帶了，先應付掉他再說。」

  季雲昇是個定時炸彈，不徹底解決掉，對後續的行動會有很大影響。

  郭正楠思考片刻，說：「行，我會來安排人接替你的位置，不是我說，你這位比家屬還難搞。」

  鄭曉雅好煩：「家屬個屁啊。」

  她也搞不懂，季雲昇怎麼就能喜歡她呢？

  他不是有錢人家的兒子嗎？

  什麼美女，什麼知書達理的沒見過？

  喜歡她？

  有毛病嗎？

  鄭曉雅在醫院住了兩天，在此期間，她與郭正楠說好了，不要再見面。

  避免安全屋的地址被發現，郭正楠安排了另一處作為她的住所，並且找了個女臥底成為她的室友。

  季雲昇從早到晚的陪著她，如果出院，他要求進屋，有另一個人在，相對會安全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