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宋家兄弟

  鄔瑤甩開趙泊言後，立刻給陸無相發了消息問他在哪兒？

  隔了一陣，陸無相慢吞吞地回復道。

  我佛不渡窮光蛋：吃雜了，竄了。

  A一元萬事屋鄔瑤：你好有本領，我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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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佛不渡窮光蛋：我已經出來了，馬上來找你。

  A一元萬事屋鄔瑤：行。

  鄔瑤收了手機，正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四周的賓客，一道熟悉的身影卻闖入了她的視線。

  顧硯止大步朝她走來，扯了扯嘴角，擠出個笑容：「等很久了吧，抱歉，我也沒想到會在上面耽擱這麼久……」

  「沒關係。」鄔瑤盯著顧硯止，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情緒有點不對。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多出了幾分強顏歡笑是意味，顧硯止在上面遇到了什麼？

  「你怎麼了？」她直接問道。

  「沒什麼啊，挺好的，葉老爺子可能沒想到來的是我，留我多說了幾句話而已。」顧硯止似乎調理好了情緒，彎了彎眉眼，又恢復了往常那種溫和的笑容。

  見他不想說，鄔瑤也沒繼續問，氣氛一時沉寂了下來，二人站在一旁，等待著陸無相回來。

  「阿瑤。」顧硯止突然叫了她一聲，鄔瑤側過臉看他。顧硯止垂著眼，潮濕的眼睫遮去了他眼底的神色，鄔瑤聽到他的聲音有些飄忽：「如果……我不是你想像中的樣子，你會對我失望嗎？」

  鄔瑤挑了挑眉，沒說話。

  顧硯止久久沒有等到答案，忍不住抬起頭看向那人，卻正好接上了鄔瑤似笑非笑的眼神。

  「顧硯止，你覺得我想像中的你是什麼樣子的？」鄔瑤歪了歪頭，眼底浮出點諧謔。

  「溫柔？可靠？百依百順？」她頓了頓，說出的話讓顧硯止心頭一跳，「像紀晏清那樣的人？」

  他的目光染上了幾分游移，不敢去看鄔瑤的眼睛，生怕從那雙眼裡看到一絲一毫的排斥或是嫌惡。

  誰知，耳旁卻傳來了鄔瑤的輕笑。

  「顧硯止，我從遇見你以前就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要把他人概括為自己想像中的樣子，所以我也不會去想像別人到底是怎樣的人，那沒有意義，因為人是會變的。」

  「阿瑤……」顧硯止似乎想說什麼，他鼓起勇氣迎上了鄔瑤的眼睛，沒有排斥、沒有嫌惡，有的只是純粹的笑意。

  她放輕了聲音：「你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什麼事。只要你依舊是萬事屋的成員，依舊……願意做我的同伴，別的都不重要。」

  顧硯止咬了咬嘴唇，眼眶倏地紅了，目光卻變得熾熱了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被點燃，在他的眼底熊熊燃燒著。

  「我不會背叛你的。」他一字一頓道，語氣堅決，「我不會像他們一樣的。」

  鄔瑤勾了勾嘴角，「那我拭目以待。」

  「阿止。」一個陌生的男聲在身後兀地響起。

  鄔瑤和顧硯止同時看去，那人生了張清冷的臉，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身著墨綠色西裝，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但眼中閃動的光芒卻透出幾分精明算計。

  鄔瑤認出了他就是剛剛和李建德一起來的其中一人，從年齡和面相上來看，他大概就是許陽輝剛剛提到的宋景明。

  看起來的確不是個簡單角色，鄔瑤在心裡默默評價。

  顧硯止沒搭理他，面上的笑意也在頃刻間消失殆盡。他冷冷地望著宋景明，眼底翻湧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宋景明被那目光一刺，心下不由得生出了點退意。見顧硯止沒有要回應他的意思，他又把主意打向了鄔瑤：「鄔小姐，久仰大名了。」

  鄔瑤挑了挑眉，很給面子地回了一句：「哦？但我猜，應該不會是什麼好名聲。」

  「怎麼會，您可是出了名的古道熱腸，願意以身犯險地去救——」話沒說完，他就被顧硯止拉到了一旁。

  顧硯止背對著鄔瑤，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嘲弄。

  「宋景明，我不管你在幹什麼骯髒的勾當，也不在乎你那副黑心肝里打的什麼鬼主意。」他朝著宋景明一步步靠近，眉眼冷凝，透出薄薄的寒意。

  「但是，你要是敢動阿瑤……」

  顧硯止忽地走到了他的耳旁，咬字極重：「我殺你全家。」

  宋景明轉過頭看他，滿眼不可置信。而下一刻，卻見顧硯止倏地揚起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其中充斥著陰暗和摧毀一切的癲狂。

  「你知道我是瘋子，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宋景明咽了咽唾沫，竭力穩住自己的情緒，然後忽地笑了笑：「阿止，你誤會了，我只是和鄔小姐打個招呼，你沒必要這麼警惕的。」

  「誤會？宋景明，我向來不介意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你這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顧硯止冷笑。

  「阿止……」宋景明還想辯解，卻在觸到顧硯止那陰冷粘稠的目光時，驟然噤了聲。

  他真的會殺了他的……宋景明的心頭突然生出這麼一個可怕的念頭。他伸手推了推眼睛，朝後退了兩步，勉強擠出個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有任何事你需要我幫忙隨時可以找我。」

  他說完這話，匆匆忙忙地離開這裡，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因為走得急，他都沒注意到不遠處端著酒杯注視著這一切的那人。

  「咣當——」水晶杯砸在地面上，碎片混著酒滴四迸開來。

  鄔瑤循聲望去，卻對上了一雙帶笑的眼眸，是之前那個從電梯裡看她的青年。

  他見鄔瑤看了過去，咧開嘴一笑，眼底透出幾分無辜，好像剛剛打碎酒杯的人不是他一般。

  鄔瑤對這人沒什麼興趣，正準備收回目光去好好安撫一番顧硯止，卻見那人抬腳走了過來，向她搭話：「初次見面，我是宋飛揚。」

  他朝著鄔瑤伸出了手，而鄔瑤卻遲遲沒有回握。帶著探究意味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宋飛揚見狀又補充了一句：「我是……阿止的朋友。」

  顧硯止聽到這聲音，忽地一滯，隨後緩緩回過頭，身上難以自抑地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強烈殺意，就連鄔瑤都感到背後陡然一涼。

  「你剛剛說什麼？」她聽見身後傳來了顧硯止的聲音。

  而眼前的青年卻好似對那話里的威脅意味亳無所察，笑眯眯地回答：「我說我是你的朋友啊，曾經最好的朋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