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感知者

  爆炸的瞬間，程星河下意識轉身將段汀柳和喬翹護在身前，同時，程星河的背後立起一道寫滿梵文的盾牌。

  木流年將自己的防護盾牌丟給了程星河。

  萬幸，林傀所在的透明牢籠的作用不僅是將他關在裡面，更是為了阻擋力量穿透，內部的所有力量都不能越過這道屏障。

  透明的屏障阻擋了雷暴的力量，讓在場的人都毫髮無傷，不過林傀徹底成渣了……

  「我*！又要寫報告了。」喬翹看著一地的林傀，有些焦躁的揉亂了長發。

  段汀柳把自己的頭髮解開，給了喬翹一個發圈：「給你。」

  「……」喬翹看著段汀柳彎彎扭扭的馬尾，接過來，小聲說，「謝謝。」

  喬翹把頭髮綁起來之後，程星河才看見，喬翹的後頸竟然有一道縫合之後留下的疤痕，陣腳很大，不像是受傷之後縫合的……那這是什麼？

  程星河心裡疑惑。

  於此同時，台階上的六個人收緊手中的鎖鏈，只聽到輕微的「咔」的一聲，透明的籠子分成六扇原地消失，同時漆黑的箱子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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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流年率先走到林傀的位置，彎腰撿起來一塊，嗅了嗅，然後說：「雷火。」

  「雷火？」喬翹驚訝，「不會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雷火吧？」

  「不清楚。」木流年說，「會用火的本就不多，有能操縱雷的人卻不少，只要有過基礎訓練，在加上符籙的應用，基本上所有人都能用。」

  「那這麼大威力的也不會多吧？」程星河走進，問，「我沒有感覺到有火的原始氣味，我覺得林傀應該是一開始就是註定要死的棋子。」

  「……」木流年皺眉，沒有說話，心情是肉眼可見的不好。

  幾個人面面相覷，應該是誰也沒有想到林傀會在審訊半途死了，這一回，不僅是兔子，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大家都在沉默的時候，程星河感覺到每一個人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焦躁，而木流年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情緒不一樣，是非常壓抑的暴躁。

  而且，經過這幾天的觀察，程星河覺得，自從木流年進去過兔子洞之後，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什麼一樣，或許是之前的幾個月是他裝出來的，也或許，他本身的性格有問題？

  程星河想到這裡，突然想起來，一開始是木流年堅持讓警衛把兔子帶到六號的，這六號……

  「喬翹？」程星河走到喬翹的身邊，輕聲問她，「這裡，就是六號，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

  「嗯。」喬翹說，「這裡又稱為『真言堂』，就是說在這裡被審訊的人不會說謊，一句都不能。」

  「那如果說了謊，那人會怎麼樣？」

  喬翹一愣，她竟然忘了這一茬，雙手一拍：「我知道了！」

  林傀在眾目睽睽之下死亡，按理來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兇手，可壞就壞在這幾位又是黛山十二號里最能說得上話的幾位。

  黛山十二號的監察機構派來的人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爺子，稍微有些耳背。

  進來的時候，機械音通報導：「李老漢，黛山十二號監察處，收發處值班人員，無權限。請您儘快離開。」

  「大爺，您走錯了吧？」喬翹看著進來的人，問道。

  「啥？我來找人。」李老漢回道，「你們，誰叫小八啊？」

  「……」

  這一次大家是真的無語。

  段汀柳早就聽說過監察處的一貫作風，但親眼見識到之後才知道，自已之前的猜測都是謙虛了。

  程星河看著李老漢，說：「我要見你們的領導。」

  「什麼？見鈴鐺？沒有鈴鐺。」李老漢笑著擺擺手。

  ……

  程星河用力閉了閉眼，得，白說。

  然後她看向木流年，木流年揮揮手，馬上就有人把老爺子帶走了。

  一段小插曲之後，木流年好像又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狀態，一隻大狗狗一樣圍在程星河身邊。

  程星河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比如，程星河讓他把現場收拾好，他就命令他的手下將所有的碎塊打包，準備送回家。

  程星河馬上制止，然後讓他將林傀送到一處能檢驗出他被雷擊中的時候，具體所遭受的都是什么元素。

  木流年有些為難的看著程星河，然後說：「我沒有權限，那地方我們現在都進不去。」

  「為什麼？」程星河問。

  「因為它……毀了。」

  「啥？」程星河沒忍住笑了一下，「不會是在逗我吧？」

  「半年前，有一個實驗倉出現事故，爆炸了，連帶著所有的設備一起廢了。」喬翹說，「說是維修，但是資金沒有，上面的人認為，已經為了地下事情投資夠多了。」

  「有沒有別的方法？」程星河問。

  緊接著，所有人都看向程星河，程星河指著自己疑問：「我？」

  「嗯。」

  「我能做什麼？」

  「你難道沒有覺得自從進來之後，你感覺到更多的東西？」喬翹說。

  這麼一說，程星河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剛剛的不是錯覺和猜測，竟然是真的在「讀取」信息。

  自己這能力多少有些過分了吧。程星河心裡吐槽，豈不是所有人都是透明人。

  然後喬翹就給程星河解釋了，她為什麼能在這裡感知到他人感知不到信息。

  程星河感知的能力是基於實戰，也就是說，她可以在特定的時間、地點，進行預判，然後在一些施加過秘術的地方，程星河能讀出一部分人或魔物的主管想法。

  這一能力在審訊中非常占優勢，但是也有劣勢，如果對方是精神力強大到能欺騙自己的人，那就只能讀出他想要你看見的信息。

  所以在審訊中，除非是像林傀這樣意念型選手，不然她在場就只是一個強大的安保。

  凡事都會有例外，比如段汀柳能看見客觀存在的未來，木流華卻能看見天地變數，而程星河在地磁異常的地方就能感知到元素的種類。

  沒有人知道原因，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程星河有這項「移動檢測儀」的功能，所以一開始建立辦公地點的時候，選址多是魔物聚集地的周圍，甚至直接建在無人區中。

  「我有這麼大的影響力？」程星河驚訝。

  喬翹擺手，說：「也不全是嗎，主要也是為了更好的管轄異常地區，或者監視魔物活動，而且魔物活動頻繁的地方多是也沒有人主，長久以往，也是怕地心魔物成長太快。」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喬翹說：「這裡就是整個黛山十二號最不穩定的地方，所以林傀能被分離出來兔子的身體，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裡讓給你。」

  「就這麼簡單？」

  「嗯。」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做啊？」程星河看著各位由衷發問。

  但是所有人，包括木流年都是一臉「你可以」的樣子，連話都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