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恪親王府將功贖罪
2024-09-03 02:54:29
作者: 九瑤
生怕再不說就沒了機會,恪親王妃說的極快,「我知道她還有什麼準備!」
「那個一直跟在她身邊婢女不見了!」
「在恪親王府的時候,婆婆便跟婢女商議一旦出了意外該如何處置,她們商量的時候我都聽到了。」恪親王妃慌得甚至顧不上喘氣,「婆婆好似給了她什麼藥粉,說是見情況不對就撒出來,能保證婆婆無憂。」
「瑞王,我說的都是真的,快派人抓住她!」恪親王妃生怕裴容不信。
裴容抬了抬手,齊磊聞令而動。
因為恪親王妃說的及時,不多時便抓到了那個意圖下毒的小婢女。
人被抓住,恪親王妃也鬆了一口氣,「王爺,恪親王府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做能做的一切,只求王爺諒解。」
她急於撇清恪親王府的干係,絲毫沒察覺雲隱婆婆的眼神。不過即便察覺了,恪親王妃也顧不得了。
雲隱婆婆膽大包天,險些要害了恪親王府滿門!
更何況還牽扯了哀親王,此人註定留不住,恪親王府當然要自保為上。
謝玉瓷注意到了雲隱婆婆的眼神,冷冷的彎了彎唇,「被背叛的滋味兒怎麼樣?」
刀不扎在自己身上,就永遠不知道疼。
不嘗嘗被背叛的滋味兒,又豈能知曉到底有多無恥?
裴容對恪親王妃的話有些興趣,「會竭盡所能的做能做的一切?」
恪親王妃點頭如搗,「王爺但說無妨,我雖然只是個婦道人家,但王府的事情卻也能說上幾分。」
裴容噙著一點笑,有些漫不經心的,「這話說的,你剛剛當機立斷,替恪親王府辯白。如此大的功勞,王府的什麼事情你不能做主?」
輕描淡寫的說完,他又道,「既然如此,那七十年前元家魏家和白家的事情,就你們恪親王府查吧。速度要快一些,早日將那些事情查清楚,也早日叫本王放心。」
恪親王妃有些愕然。
她知道因為雲隱婆婆的關係,恪親王府此次恐怕難逃其咎,她也做好了被瑞王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然而卻沒想到,瑞王提的條件卻是跟替元家洗刷冤屈有關的。瑞王自然和元家沒什麼關係,但謝玉瓷卻有關。
所以他這麼做,便是為了幫謝玉瓷!
想到這個,恪親王妃的後背又升騰起了密密麻麻的汗意。今日有句話她沒說謊,她是的的確確的看上了謝玉瓷,是真想把這姑娘娶回家給子安當媳婦。
想到自己竟然敢有這樣的念頭,她整個人都要麻了!
恪親王府何德何能,子安何德何能,竟然妄圖給瑞王搶人!
心裡擔驚受怕的,恪親王妃猛的點頭,「好,恪親王府一定竭盡全力。」
「本王不是要你們盡力,而是要你們辦成。」裴容道,「聽懂了嗎?」
恪親王妃連連點頭,「如此的話,那王府的這些事……」
是不是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裴容睨了她一眼。
一向傻大憨粗的齊鑫難得伶俐一次,當即道,「王妃這是想的什麼?恪親王府這次闖了多大的禍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元家的那些往事,王爺讓你們查那是因為看得起你們!更何況,雲隱婆婆這個跟哀親王有勾結的前朝欲孽都在你們恪親王府,這事兒該你們查清楚不是天經地義嗎?」
這會兒的齊鑫出奇的伶牙俐齒,「先把這事兒辦妥了,以後再談其他。更何況不只是對我們王爺,王妃就不想著跟謝姑娘道歉嗎?」
恪親王府在雍都的家世地位甚高,甚至整個皇親宗室里都罕見。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恪親王妃,這會兒卻被齊鑫居高臨下的一陣指點。
然而恪親王妃半點都不敢反駁,反倒連連稱是,又去給謝玉瓷 道歉。
什麼有眼無珠瞎了眼,什麼冒犯了謝姑罪該萬死,道歉的話連串的往外冒。
謝玉瓷看了她兩眼,不由想起這位王妃初見自己之時的溫和良善。
「罷了。」謝玉瓷平靜道,「王妃不必客氣了。恪親王府,或許便如當年元家的先祖一般,識人不清。」
她寧願相信恪親王府只是識人不清,而並非跟雲隱婆婆另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今日聽到的惡太多,恪親王府的這些,也不必再加上了。
一句識人不清,算是給恪親王府跟雲隱婆婆的關係定下了基調。恪親王府並非有意包庇,也並不知道婆婆跟哀親王的關係,只不過是識人不清,並非故意。
恪親王妃聽出了謝玉瓷的弦外之音,意外之餘,驚喜狂至,「多謝姑娘!多謝王爺!」
聽了這話,恪親王妃的心裡也穩了,生怕再出什麼岔子,她急急忙忙的回王府,也好早日把瑞王交代的事情給辦妥。
「跑得倒快。」裴容輕嗤,「生怕你反悔似得。」
「這會兒說的一無所知,倒也未必那麼無辜。」從恪親王妃的身上收回視線,又看向雲隱婆婆,「這老妖婆藏在恪親王府里那麼多年,王府的人怎麼可能毫無察覺。除非,恪親王府的人也都是傻子。」
微涼的雙眸看了眼謝玉瓷,「你倒是心軟。」
謝玉瓷站在裴容身旁,垂下眼睫聲音很輕,「累了。」
累啊。
從恪親王妃下帖子開始,她便在猶豫斟酌中做了周全的準備。她想到了一切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婆婆會做什麼,會用什麼手段來制服自己。
這些時日,她做了太多太多的假設,不停在腦子裡推翻重演,身體和精神都極其疲憊。
儘管如此,她私心裡還是盼著,那些準備的東西永遠都用不到。
然而,到底是用上了。
親耳聽著,親眼看著,婆婆把那十幾年的溫情時光踩的支離破碎!虛假背後,是難以言喻的醜惡和骯髒。
今日她不知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了乾嘔的衝動。
「怎麼會有那麼壞的人?」謝玉瓷喃喃反問。
「日光之下,並無新事。」裴容語氣淡漠,「阿瓷,為這種人難過不值得。」
「你瞧。」他指向自打被銀針刺入血脈之中後便蜷縮在地上的雲隱婆婆,「她還有點人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