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你現在可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2024-09-03 02:11:05
作者: 十生
什麼意思?
又想誆騙她,謝紅香此時此刻端的是萬分警惕,她眼睛一動不動,兩鬢下的耳朵豎起,恨不得將南錦屏剛說的話一句分析出三個意思來。
南錦屏知道她猶豫躊躇,她也不急不催,任誰走到這一步,都不會輕易地相信還會有苦心經營的獵人將剛剛捉到手裡的獵物給放了。
她不疾不徐,條件已經開出去了,現在被架在火上烤的人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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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樣的好機會你要拒絕嗎?」
謝紅香神色猶疑,沒好氣道:「你好不容易讓我進了你的套,不就是要把我從侯府里弄出去嗎?」
「如今怎生又反過來要放我一馬了,你有這麼好心?」
坐在上首的南錦屏輕點下頜,她垂眸淺笑,對於謝紅香的疑問表現出了十足的耐心。
「之前我確實是一心要送你走,不過就剛剛,你有了新的選擇,因為本縣主兩相權衡,突然覺得留著你也沒有害處。」
仿佛是無意一般,她又忽的眉目盡展,看向謝紅香的神色里滿是對手下敗將的輕蔑和不屑。
「難道老夫人覺得,你還能翻出來什麼水花嗎?」
「你!」
被她說的一針見血,謝紅香瞬間臉色一變,頓時惱羞成怒起來。
「豎子休要在這裡大放厥詞,我做主永安侯府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又急了,南錦屏那若彎月的細細兩眉向著中間微微一斂,微微開啟的唇角張揚而更放肆,她輕輕轉眸,眼波里光彩絕艷。
「不就是一條生路嗎,本縣主當然給得起。」
她輕輕一抬手,隨便的指了指躺在謝紅香腳下的那張地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倦怠的慵懶之感。
「我當然可以把你發配至那邊疆苦寒之地,反正爹爹也只會知曉老夫人您去了煙雨江南,不過我也可以把你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除了我良心上給予你的一點好心,還因為本縣主……」
南錦屏盯著強掩愁容的謝紅香,她人嘴角微微翹起,饒有興趣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可捉摸。
「敢賭。「
謝紅香不接話,仿佛是被她的一通言語砸蒙了,屋裡的氣流又陷入了安靜而遲滯的遊動之中。
她對南錦屏這個小賤蹄子說的話已經不知道該去相信哪句了,但是依照這個小賤人的脾性,如此驕傲,定然不會做出言而無信、事後反悔這種事來。
不管怎樣,活在這個小賤蹄子的眼底下也比被送去北域大漠裡自生自滅來的強,謝紅香臉上眼珠子鼓溜溜的轉,她在心裡自己略一盤算,兩眼中的精光大盛,快要飛出來似的。
而後她便如同蒙大赦一般,也不敢全然看向南錦屏,神色惴惴,像是落入陷阱裡邊的豺狼小心的向外伸出隱藏了利爪的爪子試探。
「那你、你的條件是怎樣?」
南錦屏美眸輕揚,唇齒間定格了一抹笑意,讓人見之森冷,望而生畏。
「本縣主的條件你自己大概也能猜到吧。」
她坐的高高在上,半邊身子向一邊側著,長而卷翹的睫毛眨動出一個個絕美的弧度,放她居高臨下的倨傲看人時,那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緩緩的出現在她的臉上。
「我要你讓渡手裡的一切權利,將府里所有的管家請事對牌都交與我,從此侯府的前後院都由我來掌管。」
「而你,要以為我侯府祈福積德、為你自己減輕罪孽的名義和緣由虔心修習佛家奧藏,終身居住翠微堂,從今往後就在你那小佛堂里日日伺候佛祖,念經打坐。」
一屋森寒中,那低垂了眼眸的女子音色清冷,可慢慢吐露出的一字一句卻又那麼的不容置喙。
謝紅香全都聽在耳朵里,面對這等強硬鐵血的安排,幾乎是讓她瞬間就勃然變色,她眼中精光散去,臉色又忽的沉下來,似乎下一秒就要拂袖而去。
「這就是你拿出來的誠意?」
「你是要將我也像那陳氏一樣,不動聲色的囚禁一輩子,以換來粉飾太平之相,那陳秀娥不過是一介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而我可是侯府的老夫人,這般處置,可否也太過分了些。」
南錦屏卻不以為然,她那嬌嫩紅艷的唇一挑,開口時眼裡似笑非笑。
「你現在可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而且也正是因為您的身份,本縣主才讓您追隨佛祖,日後人人提起您都會贊一句老夫人心誠,而陳氏,現在外頭誰還記得我永安侯府有過她這樣一個人呢。」
她臉上略一遲疑,纖長濃密的睫毛掩蓋下,那晶瑩閃亮的眸子裡划過一抹嗤笑。
幾息之後,她人才半帶輕笑的仰起臉,緩緩開口時像是在講述一個引人發笑的玩笑話。
「若是曾經和陳氏共餐過一桌的夫人們一想起來,怕不是心裡都覺得像身上爬虱子那般噁心吧。」
「老夫人,易地而處,您覺得呢?」
謝紅香忽然就站立不穩,渾身上下猛的一趔趄,險些就摔倒在地上,她攥著手底下的那塊木頭勉強地支起身子,慢慢將自己挪到椅子邊,仿佛沒了視覺一般,一手向後摸索著坐下了。
俯視著她的南錦屏見此,人懶懶的向後倒在椅子上,嘴角勾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她好整以暇的睨著謝紅香的反應,這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謝紅香雖然帶著市儈之氣,人也陰滑狡黠,還貪戀她手上的的權勢和繁華,仿佛像是一個離了一錠錠的銀子便不能活的又懶又扣又壞的老嫗,但是這些其實是陳秀娥性格的精準概括,謝紅香身上也沾染了大半。
她身上還存在著那些高門大戶骨子裡的清高和矜貴,雖然南錦屏以前覺得她早就沒有了,只是給她自己維持一個尊貴的假面罷了。
但是經歷了太后娘娘兩次訓話,讓南錦屏覺察到謝紅香身上還是有這點脊樑的,將她囚於悽苦之地反而會讓她更加怨怪,反而是打擊她的名聲晚節,才是動了她的精神基石。
謝紅香這個人壞事做盡,對別人的名聲不加絲毫珍稀,動起手來棄如敝履,可對她自己的名聲,即使她已經多年不曾出侯府,心裡還是在意的緊。
南錦屏那兩枚明眸微動,看向謝紅香的眼中光彩輪轉,意味深長,一手纖纖托住了自己的腮去,她朱唇輕啟,言語潺潺間一下下碾碎謝紅香最後的掙扎和那些無謂的堅持。
「放心,你作為老夫人的一應所有衣食用度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本縣主會保全你所有的尊貴和體面。」
「我自然也不會做出在平常事上虐待你這等不入流的事,但是以後府里的事情,就算一粒芝麻那樣小的事,你也不能再過問一句。」
南錦屏睨著她,周身的氣場已經盤旋而至,她居高而下,兩眼微微眯起,唯有那形似弦月的長長睫毛偶爾顫動一下。
「這些就是本縣主的條件和要求,怎樣,滿足否?」
這聲音冷冽,裡頭有幾分感情卻不多,謝紅香聽在耳朵里,當真只覺得是一句通知而不是商談了。
她喉嚨微動,未說出話來。
是了,自她選擇了「另一條路」,就註定會低她一等了。
謝紅香嘆了口氣,人看上去軟了許多,遲暮之年的感覺瞬間就從她的腳下攀爬上去,牢牢的攀縛在她的身上。
「若是一切一應如前,倒是可以。」
南錦屏的唇角綻開一抹春意。
「那是自然。」
她稍稍抬了抬手,臉上笑意盈盈,人又多了一份謙虛。
「當然,明日南岫雲的婚禮還是由老夫人主持操辦,這麼大的事,本縣主可不敢搶功。」
謝紅香冷笑一聲,直挺挺的撐著脖子看她。
「你真是算計的透徹,好人全讓你當了,壞人都算在我的頭上。」
南錦屏垂著眸,聞言眼角的一點餘光朝她看過去,那目光無奈,還有些溫柔的慈悲,簡直不應該從她的眼睛裡流出來。
「老夫人這樣講可就不對了,這從頭到尾,我可沒做過一丁點的惡。」
「佛說善惡終有報,所謂下場和罪孽,不過是你們惡有惡果,終有一償罷了。」
她緩緩起身向下走去,步子細碎,卻自然帶了一份從容和優雅,是對一切都胸有成竹的自信,也是對所有都盡在掌握的狂妄。
廳堂里的溫度下降了,南錦屏蹲在其中的一個炭盆前,她拿掉上邊的鐵籠,一手抄起旁邊的鐵桿伸進火炭裡頭攪了攪,帶起了一串串的火星,迸出炭盆後便瞬間消弭,化為灰白色的齏粉。
她看著那些即將熄滅的火星,人慢慢的開口,聲音仿若外頭高樹和屋檐上的道道冰凌,冰冷而清透,不摻雜一絲的雜質。
「既然此間事已了,本縣主就先走了,還望老夫人您說到做到,否則那無棉城,還是仍舊等著老夫人的。」
謝紅香頂著南錦屏那冰冷的雙眼,萬分不樂意的點了下頭,人像是被釘在了那一把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南錦屏腳下略一停頓,微微扭頭的一斜眼光里,見謝紅香呆坐著毫無動作,她峨眉淡掃,一臉冷意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廳堂外捲起一陣風,順著大開的門就吹襲了進來,裡頭燃燒著的那幾個炭盆本就已經快燃盡了,經此冷風一吹,只從炭盆里飄出來幾串明明滅滅的火星,便再也沒有了一絲溫度和光彩。
謝紅香靜靜地在椅子上坐著,她耷拉著頭,原本用頭油打理的油光水滑的頭髮也散開了些,不時就有細碎的縷縷髮絲拍打在她的臉頰上,身上那些厚而繁重的衣衫也不斷的被外頭吹進來的風捲起,再也攏藏不住一點點的暖意。
可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似的,依舊彎著脊樑垂著頭顱,兩手也耷拉在身體兩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天地間此時安靜的可怕,外邊的下人奴才們仿佛也靜止不動了,所有人都低垂了眉眼,靜靜地站在一邊,無人去照管那兩扇大開的門,更無人敢上前去關上它們。
小半個時辰過去,金芝才終於面色焦急的趕來,她被三皇子殿下的人帶出前苑後,就一直被人看著,直到她在冰天雪地里凍得瑟瑟發抖了,眨眼間瞧見一個背影從遠處的月門洞裡進去,那背影一瞬即逝,仿佛她根本就沒有看到過,直到那時她才終於被釋放,得到了自由。
金芝一邊朝著這邊趕,一邊回憶起了她看到的那背影,像是自己凍恍惚了,竟然覺得那一角衣衫像是三小姐。
廳堂的大門洞開,金芝一眼掃過,外頭的下人低著頭,都像是變成了冰雕一般動也不動的站著,她眉頭一皺,立時向廳堂里看去。
就看見裡頭的炭盆都已經熄了火,謝紅香正耷拉著頭顱、半彎著身子往一邊歪。
「老夫人!」
金芝心頭一震,立馬沖了進去。
前苑通往後苑的路上,陪在南錦屏身後的素梅和杜鵑正互相擠著眼睛,朝著走在前方的南錦屏使著眼色。
最終素梅敗下陣來,她快走一步到南錦屏身邊,一邊走一邊扭頭問。
「小姐,你還真讓老夫人繼續操持明日的婚禮啊?」
南錦屏微微揚起唇角,那張芙蓉面上起了淺淺的笑靨。
「當然,她不是一直盯著南岫雲的聘禮和嫁妝嗎,我就給她這個機會,反正做不做在於她,這裡可沒有人會逼她。」
「我雖然說下從此以後翠微堂的一應用度仍舊一如往常,但是人心反覆、難以預測,她一朝虎落平陽,我不會對她再怎樣,可是府裡頭的那些刁滑下人最是聞得到味道、抓得緊風向了?」
她略略沉吟,眼中划過精光一輪,臉上愉快的笑起來。
「他們會怎麼做,我可就管不到了。」
「啊?」杜鵑一驚,神色異然。
「小姐,你是說……」
素梅探了探頭,小聲又小心的道:「奴大欺主。」
南錦屏行走在路上,嘴角微微莞爾,冷淡如常的剔透瞳仁里飛過一絲嘲諷之色。
「這麼簡單的道理,謝紅香浮沉侯府幾十年,又怎會不明白。」
「一旦她禁於翠微堂,這一府里上上下下的打點關係,都是一串串的銀錢堆起來的,這事她早不做晚了也得做,一個無權無勢、又為我所不喜的老夫人能憑藉著餘威支撐到幾時。」
素梅眼裡綻出一縷光彩,她快速的接上南錦屏的話去,言語間帶著隱隱的激動,甚至眼眶裡霍的就溢滿了淚花。
「撐不了多長時間,她就會過上陳氏的日子。」
南錦屏腳下一停,眸子一轉,瞬間就冷了下去,似乎有一道寒光,忽的就射向了前方的虛空里。
她開口,聲音里像是爬滿了荊棘遍布的刺刺骨棱。
「比那慘上一百倍的日子,咱們過了十幾年。」
「所以即將嫁出去的南岫雲,就是現在她手上唯一一個能抓住的一頭尚且算得上肥的牛;咱們這個老夫人還有許多年得過下去呢,如此,她不好好的吸上一番血可怎麼行?」
「而南岫雲,她先對我壞事做絕,我又不是什麼聖母,可從來沒想過讓她過上什麼好日子,所以我願意成全謝紅香。」
說著說著,她的眼裡慢慢湧出一抹看好戲的神采,南錦屏淺笑一聲,幸災樂禍也就是如此這般的意思吧。
「反正都是她們祖孫倆狗咬狗,和我無關,這事到底會怎樣,就看謝紅香的良心和南岫雲的孝心哪一個更占上風了。」
素梅心底冒出了一絲小小的雀躍,「良心?老夫人有嗎?」
杜鵑也懷疑的緊,「可是,孝心,三小姐好像也沒有啊。」
南錦屏低下頭去,粉色的唇邊含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那不就是了。」
她抬腳,繼續向前走去。
「這昔日盟友如今反目成仇的戲份,想來也是好看的吧。」
從前苑到勝意院,這一路行來,所遇到的下人奴才們無一不前所未有的恭恭敬敬,真正做到了遠遠看到便已經福下身,久久已走遠卻還未抬頭。
這變化南錦屏自己感受到了,素梅和杜鵑也都有察覺。
待到茶水奉上,兩個小丫鬟貼在她身邊,歡笑雀躍。
「小姐,咱們成功了。」
有春水在兩眉之間復出,南錦屏慵懶一笑,輕輕抬手攏了攏那一頭及腰的青絲。
「是,侯府的天變了。」
一切都已經開始塵埃落定,她的心反而更平靜了下來,甚至也沒有多少的喜歡,就只有無盡的平靜。
像是一望無際的海,在經歷了一番強烈的風暴之後也只是捲起了幾個浪花,終究又在一片蔚藍里平復下去,再也沒有一絲響動。
身邊的人都下去了,屋裡就留了南錦屏自己,她抱著手裡的暖手爐,軟軟的依靠著身後的長椅,從胸膛向下,都有素梅走時給她蓋好的厚毛毯。
她一下下的撫摸著手下的毛毯,純白無暇沒有一根雜色的毛,眼神里有些空洞,不知是在想著什麼。
隨著屋子裡的碳火燒開,一聲聲很輕的咔咔聲從炭盆里傳出來,屋裡暖和極了,南錦屏抱著暖手爐,頭向著一旁歪倒,慢慢的睡了過去。
申時已末,日沉將至。
天色已經黑了,素梅使著院裡的下人們點上燈,廚房也已經派人來問是否要傳膳。
小姐都已經一個下午沒有出來了,素梅回了廚房的人,讓他們這就把飯食提送來。
她悄悄的打開門,快速的將門外的厚棉布耷下,趿著腳底點起屋裡的燈火,素梅四下里瞧了瞧,結果發現她家小姐還在她走時的那椅子上呢。
她走過去,卻發現南錦屏睡著了,不過冬日裡不比夏日,是不能讓她家小姐空著肚子睡覺的,素梅輕輕的上手拍了拍。
南錦屏眨動著眼眸,在素梅的拍打下慢慢甦醒了。
她晃了晃腦袋,嘴上還在淺淺的打著哈欠。
「什麼時辰了?」
素梅忙拿了枕頭來,給她墊到背後。
「小姐,已經酉時了,起來用晚膳吧。」
剛剛醒來的南錦屏還有點蔫蔫的,手裡的暖手爐的溫度也只剩下溫熱了,她低下頭呆呆的去看,一時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暖誰了。
「嗯,叫咱們院裡的小廚房,給我溫一壺酒來。」
素梅眨了眨眼睛,面上一喜,像是領悟了她家小姐心裡所想似的。
「今天是個好日子,是該喝一口酒慶祝一下」
南錦屏臉上揉出一縷縷的笑靨,如玉的容顏在滿屋燭火的映照下,頓時更加的昳麗惑人。
她鼻間溢出來一哼聲,語氣更加輕快。
「何止呢,明天也是個好日子。」
慢慢來了精神,她遂支起來上半身。
「咱們的老夫人回去了嗎?」
素梅點頭,「回去了,金芝扶回去的,咱們的人傳回消息來,好像凍得不輕,說是臉色都凍青了。」
「是嗎?」
南錦屏撅了噘嘴,許是因為剛醒來沒多大會,她連說話的神態里都多出來了一份平時沒有的媚意,還帶了那若有若無的不滿,想起耍小脾氣似的。
「那她明天還能把南岫雲送走嗎?」
素梅伸出一根手指,神神秘秘的跟她分享。
「已經吃了一貼湯藥了,奴婢覺得沒什麼大問題,依奴婢看啊,她多半是氣的哈哈哈。」
南錦屏抱著懷裡的毯子嘿嘿一笑,跟小孩子起似的。
「我覺得也是,她已經在我強悍的戰鬥力之下甘拜下風了。」
說完她又若有所思,「對了,南岫雲那裡去人了嗎,明天可就是她的大喜之日了,嫁衣送過去沒有?」
「還有,告訴廚房,三小姐為了減肥都一日一夜不吃飯了,今晚上的晚膳就給她準備一碗清粥,別太油膩了,不然對她的腸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