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一雙雙眼睛可都看著呢
2024-09-03 02:09:39
作者: 十生
「四小姐和六小姐回來時也說不好,四小姐說自大家一起去後院看那什麼祥瑞錦鯉之後就再也沒看見二小姐了。」
「她帶了六小姐侯在馬車上等了許久,也沒見二小姐也三小姐回來,所以才叫車夫趕車回來的。」
金芝點起內室的油燈,又為謝紅香披上一身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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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也不必為此憂心,說不定兩位小姐是為鄭國公夫人留下了呢,也聽說今日恪柔公主對二小姐也頗為佳柔,太后又甚是想念二小姐,跟著去宮內住一晚也不一定。」
謝紅香揉著眉頭,神色煩憂。
「這個小賤蹄子都被綁進匪窩了,她怎麼就沒死成,還害了南岫雲這顆棋子!」
「這下可好,她一回來,除了太后和幾位皇子,背後又多了個恪柔公主,可讓我如何去動得了她?」
「時勢而已,誰不是起起落落,老夫人別擔心,您手裡沒有了三小姐,可還有大小姐不是?」
金芝伸出手去替她揉捏按摩,開口緩緩的勸慰她。
「二小姐她雖然看著紅火,可終究根基未穩,只是外強中乾之景象罷了,雖然皇家勢力讓人恐懼,可二小姐終究不是皇家人,倒是咱們大小姐憑藉出色的容貌和才氣,尚可拼上一拼。」
謝紅香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裳,向後倚靠在金芝的腿上,因為睡眠不足而充滿了腫脹紅血絲的眼裡鑽出一抹藏的深深地精光。
「你說的對,我永安侯府向來指望的,從來都是我的落霞一人罷了,這個南岫雲,我還以為她多能折騰呢,才一個回合就讓那個小賤蹄子撂地下了,不中用。」
她停了一下,手向後一伸抓住了金芝的腕子,眉峰聳起,甚是正經之態。
「你讓那些人再使把勁,務必要快快些將我的孫女接出來,若是有用錢的地方,不必來請示我,直接去我的私帳上劃即可;記住,要不惜一切代價,儘快的把人換出來!」
金芝忙跪在一邊:「是,奴婢省的。」
一夜過去,下了大半夜的雪停了,天色還暗之時,大鎮國寺里就一前一後跑出來了兩輛裝飾低調的馬車。
南錦屏懶懶的靠在馬車車壁上,伸手捂著嘴輕輕的打了一個哈欠。
察覺到這一聲,手裡正拿著一本古書翻看的越珮璟扭頭看過去,果然見小狐狸已經困的蔫頭耷腦的,沒有一點精神。
「困了?本殿的腿給你躺,肩膀也能給你靠,你要不再睡會,到了朱雀大街本殿再叫醒你?」
南錦屏擦著剛才眼睛裡救出來的眼淚,抬起頭,兩隻眼睛裡水水的,越發晶瑩剔透。
「不用,我再困一會就好了。」
看她困得頭一點一點的,越珮璟放下手中的書卷,長臂一伸便把她拖至自己身前,一手托著她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準備怎麼處置後頭那三人?」
他腿上的人困得暈暈的,長長的睫毛順從的貼在眼睫上,問起話來腦袋轉的仍然在線。
「就那樣處置唄,那個劉文昌我等會進了豐都,直接找個人多的地方扔下車;至於南岫雲,我留著她還有用,這可是一塊打謝紅香臉的香餑餑。」
越珮璟手上使勁,將她往身上提了提,臥睡的姿勢也能舒服些,長長的手指貼在南錦屏的碎發旁,手上一動便拆開了她的一頭髮髻。
察覺到頭髮猛然散開,困得迷迷糊糊的南錦屏迷瞪著眼睛睜開了一條細縫兒,軟軟的手搭上他的手指。
「你拆我的頭髮作什麼?素梅好不容易給我綰上的。」
「我下馬車時若披頭散髮,謝紅香還不知道會怎麼想我呢。」
越珮璟手臂一揮,寬大的袖子輕輕的遮蓋在了她掙扎不已的雙眼上,他敲了敲馬車壁,讓車夫駕駛的更平穩些。
「且也不急,你就安心睡吧,我帶你去我府上吃一頓早膳,把精神養足了,今日永安侯府的門前還有的是鬧的好熱鬧呢。」
南錦屏摸了摸遮在眼睛的布料,身子動了動,給自己找了個更舒服的地兒。
「怎麼說?」
輕輕抱著她的越珮璟眼睛看向被北風偶爾吹開的小窗外,天地間已是一片雪白。
他輕笑一聲,語氣如同講笑話一般,抬手那小窗關上,又將懷裡人護的更嚴實了些。
「今天一大早,我這邊便接到了消息,說是那劉文昌的娘、輕車都尉劉立德的夫人劉趙氏見兒子一夜未歸,還以為是又去了城中的花紅柳綠之所呢。」
「劉趙氏就這一個兒子,一向對劉文昌管顧的緊,昨兒夜裡便著人冒著大雪去各家花樓尋去了,結果找了一夜,各家花樓都說愣是沒人看見這平日裡的常客。」
「這劉文昌人丟了,劉趙氏才發了急,腦袋又管用了些,想起她兒子是個什麼玩意兒,忙又派人去打聽鄭國公夫人的宴會是否有什麼事情傳出來。」
「糊裡糊塗打聽了一夜,這才知曉她這兒子又惹了事,不知怎的爬上永安侯府里姑娘的床了,所以趙氏篤定她兒子的人是被你們侯府逮了去,正打算待到天一亮,便帶了人去你們侯府要人呢。」
廣袖遮蓋下的南錦屏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原本困呼呼的,這會都聽得精神了些,她打了個滾,扯住身下人的腰帶、抱住越珮璟的勁腰往上攀了攀,支棱起兩隻耳朵繼續聽。
「是嗎?那謝紅香可就要頭痛了,這兩位當事人可都不在侯府啊,她能給出來什麼。」
愣了一會,南錦屏又冷哼一聲,想通了這劉夫人打的什麼主意。
「她家倒是會撿便宜,若是這位劉夫人親自登門要人,可就將她兒子和我那妹妹的醜事給坐實了。」
越珮璟點點頭,一下一下的打理著南錦屏披散在薄薄脊背上的一頭秀髮。
「你說得對,依著劉文昌那品行樣貌,正經人家的待嫁小姐是看不上他的,好不容易他這回瞎貓碰上死耗子,想必劉趙氏這回上門,也定是臉上著急、心裡驚喜吧。」
南錦屏閉著眼睛點頭,抱著越珮璟的腰更緊了。
「肯定是,撿了便宜偷著樂呢,我那個妹妹心高氣傲,可是一向夢著要做皇親國戚呢,怎麼說都是便宜他家了。」
馬車繼續向前駛去,進了林蔭道,越珮璟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他沉沉的笑聲在不大的空間裡散開,連帶著南錦屏頭底下枕著的胸膛都一陣顫動。
「你還不知道,那輕車都尉劉立德的夫人趙氏,也是個妙人呢。」
南錦屏動了動眉頭:「這又是怎麼講?」
越珮璟在腦中整合了一下今早雁山送上他案頭的消息,低下頭對著他的小狐狸一聲一聲,娓娓道來。
「那劉夫人蠻橫不講道理,粗魯不知禮數,偏偏有一張能說會罵的嘴,而劉立德這些年為了再添一子,是抬了不少的姨娘小妾進門。」
那看來家族人數眾多,她那妹妹過了門要認得親娘姨娘都不少,這婆婆更是個人中好手,又得她多多動些腦子了。
南錦屏揪揪他的衣裳:「然後呢?」
越珮璟嘴角一勾,將劉立德後宅的情況給小狐狸全數倒了出來。
「這些人裡頭有正經知禮儀的閨門小姐,也有那耍賴死活不可能服軟認帳的市井嬌娥,按理說這嘴上功夫應當是個個不俗了,可這些年來,他後宅里的那些小妾愣是沒有一個能治得了他這原配夫人,都給她嘴巴一張,罵的老老實實的。」
「哈哈哈哈哈……」
越珮璟說的太搞笑,南錦屏憋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看來這位劉夫人也是身經百戰之人啊,極好極好。」
「我到時候可得去觀摩觀摩這位劉夫人的英姿,看看我那祖母大人會想什麼法子出來招架一二。」
永安侯府里,謝紅香也愁的很,俱因一大早便有守府門的小廝來報,說是今早他們天亮開門之時,卻瞧見大門前蹲了幾個不知名的面生人在,一見他們開門便作鳥獸散,向著幾個方向跑了去,也不知是做什麼的。
他們覺得這事有些奇怪,再加上前段時間外頭關於府內二小姐被土匪擄走一事,還以為是土匪蹲點盯梢,忙報上來了。
這土匪的真假謝紅香是不知曉的,倒是那筆贖金,她是真的沒拿出去,這一頓早膳也吃的不舒坦,難不成真的是土匪下山來報復侯府了?
「唉呀,這可怎麼辦呀?」
謝紅香拍打著手裡的珠串,一口飯後茶也喝不下。
「如今、如今侯爺又不在府里,若真的是土匪,咱們這一群老小,可怎麼扛得住啊?」
見她沒那個心思喝茶,金芝便揮揮手,叫那丫鬟端著茶下去了,等屋裡所有的丫鬟都走後,她自己過去插上了門。
「老夫人您別擔心,說不定就是乞丐到了冬日沒處睡,昨晚就恰好路過咱們侯府,又趕上下大雪,無法了才在咱們府門前睡了一覺的。」
「怎麼可能,」謝紅香眉頭咋起,眼睛底下一團青黑,本就昨晚愁來愁去沒睡好,今早剛剛睜開眼,又遭了這樣一樁怪事,心裡更是急躁。
「你也聽見了,守門的奴才說了他們幾人動作敏捷,眼睛也靈快,身上的衣裳也沒有破破爛爛,一看就不是那天天挨餓受凍的過街乞丐。」
她心裡害怕,手心裡緊緊的攥著那串佛珠,一想起來城外十里山上的那群土匪,就心頭慌得不行。
那群土匪,可是連鄭國公府都敢搶的亡命之徒啊!
區區永安侯府,在他們眼裡怕不就是一盤輕輕鬆鬆的下酒菜。
「這大冬天的,土匪可不就是沒有餘糧了嗎,上回、上回他們要的贖金,咱們也沒給,我想著那個小賤蹄子死了就死了,還是個好事兒,拿什麼大筆銀錢去贖她。」
她猛的轉頭看向金芝:「金芝啊,你說是不是因為咱們沒給錢,所以那群土匪就找上門來了?」
金芝彎下腰,伸出手去握著謝紅香的手。
「夫人的手都冷了,老奴等會就叫她們燒個手爐來給夫人暖著,老夫人您放心,咱們不能聽風就是雨的,猜他們是土匪,他們就是了嗎?哪有人看見土匪了?」
「就算他們不是乞丐盲流一類的,也不可能是土匪。」
「昨夜大雪,一來山路難行,他們除非真斷糧了才會迫不得已下山來;二來試問他們是如何混進這豐都城中,城門守衛可森嚴那,又到了冬日了,都是早早就會關閉城門的。」
「這三來,咱們侯府靠內,他們要搶多麻煩,搶外邊的不是更省事些,外頭多的是花樓酒肆,金錢美人都不缺,守衛又比咱們這樣的官府人家松多了,那才是他們首選的地方。」
謝紅香托著一邊臉,另一手被金芝抓在手心裡暖著,蒼老的臉上溝壑縱橫,一覺沒睡好便老態盡顯。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只是我這心裡總是惴惴不安,老覺得要有事發生,撲通撲通跳的可快了。」
金芝抿著嘴笑,照拂好謝紅香的情緒後才又把門打開了,她叫進來那端著茶的小丫鬟,看著謝紅香低頭把那一盞飯後茶喝了下去。
「那呀,都是老夫人您昨夜也愁多了,睡得不好,精神不足,可不是就心裡惴惴,反正今日也不用等著幾位小姐來請安了,要不,老奴再扶您去榻上歇一會?」
謝紅香疲憊的揉著額頭,渾濁的眼珠在緊閉的眼皮下東轉西轉,她嘆了口氣,另一手摸上自己的心口,總覺得今日跳的有點快。
「可能吧,可能是沒睡好,所以今日便缺了幾分精神頭,我就不去榻上睡了。」
她睜開眼,抓緊了手裡的佛珠串,人一疲乏,這衣服上的褶皺都顯得多了幾分。
「你扶著我去後院的小佛堂吧,在佛前禱告,日日看著佛祖,還能讓我安些心。」
金芝忙攙扶起她,轉身走出這屋子,向著後院的小佛堂而去。
「老夫人放心,您這麼虔誠,滿天神佛一定都會保佑您的。」
淨荷院裡,三姨太王芷柔正在床前守著她的女兒,六小姐南婉清,她手裡捧著一碗粥飯,輕聲細語的勸著床上的人吃上一口。
自從昨日她女兒從坐著馬車從宴會上回來,整個人就跟被什麼抽去了精氣骨血似的,幹什麼都死氣沉沉的,昨個夜裡還一個勁的哭,問她也問不出什麼。
三姨娘王芷柔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琢磨著應該是在宴會上受了委屈,可她看著昨日一同回來的四小姐南紫怡情緒就挺好呀,她們姐妹不是一起的嗎,怎麼反應如此不同。
她也想不通,南婉清又不肯吃飯,只是一個勁的趴在枕頭上流眼淚,三姨娘沒法子,只得今早一開府門,便打發了淨荷院裡的丫鬟出去打聽了。
「吃一口吧,就吃一口,你自從昨兒個回來還水米未進呢,我的女兒呀,你這般作踐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呀?」
南婉清哭的兩隻眼睛又紅又腫,三姨太看了也心疼的不得了,她將手裡的青瓷碗往後遞給水碧,眼裡也淚汪汪的。
「兒啊,你是不是在昨個宴會上受了委屈,你給姨娘說說,咱看看有沒有解決的法子啊?」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個南婉清的眼淚流的更歡了,她死死的閉著嘴,一句話也不肯說。
三姨娘也跟著哭的梨花帶雨,她本就生的美,這一哭眼角鼻頭都泛了一抹紅,眼淚滑下來的時候心口都酸了。
「既然你不說,那姨娘、姨娘就去找你四姐,她跟你一道去、一道回,總得知道點什麼吧!」
說著她站起身就要去,床上的南婉清卻猛的轉過身一手拉住了她。
「姨娘,別去……」
恰好她院裡早上派出去的那丫鬟也回來了,三姨娘對著水碧使了個眼色,水碧立即帶著那小丫鬟到東邊的廂房裡去了。
王芷柔拉著南婉清的手,「好好,我不去,你餓了吧,快把這碗粥喝了,快喝了啊。」
雖然三小姐南岫雲昨晚一夜沒回來,院子裡的奴才下人都在猜出了什麼事,可也是無頭的蒼蠅,根本找不到方向,陳氏禁足的留燕居不得隨便有人進出,消息還沒那麼快就傳進去。
偌大的永安侯府里,最平靜的地方竟然是五姨娘清蘭院,五姨娘馬清姿和南紫怡用完早膳後,兩人便清退了屋裡的所有丫鬟,只剩母女二人小聲聊起來昨日的宴會。
「聽人說,你六妹妹自從昨天回來,便一頓飯也沒吃,盡在床榻上哭呢。」
南紫怡手裡剝著香瓜子,之前看她二姐姐就喜歡在院子裡搬上一張椅子,在擺上幾盤糕點堅果什麼的,再加上這香瓜子,一坐就是一下午,愜意得很。
現在換她來剝,她竟然能從這裡頭體會到一些東西,不過她相信,她二姐坐那裡一下午,肯定什麼也沒想過,就是為了吃和玩。
她開口,語氣冷淡。
「有什麼好哭的,她清清白白,二姐姐早早地把她救下來了,我看她是心裡後悔加點後怕嚇得吧。」
一把瓜子剝好,一把塞進嘴裡,南紫怡突然就明白了二姐姐這般做的快樂,一把直接扔嘴裡,好香好滿足啊。
五姨娘馬清姿聞言面上一驚,怎麼還談及清白二字了,她的眉頭往下壓了壓:「此言何意?」
南紫怡抬頭看她姨娘,一張和五姨娘如出一轍的冷淡美人面上驀地出現了一抹有深意的笑。
「就是傳言唄,最多,也就是外頭傳一陣風言風語,不過事關三姐和六妹,到時候就看老夫人更在意她們哪一個了。」
五姨娘急急的要知道這事兒的全程,她捉了南紫怡剝香瓜子的手,給她到了一杯茶遞過去。
「別老吃那個,容易上火,快喝口茶水。」
「是發生了什麼事?」
南紫怡將那杯茶接了過去,掀起茶杯蓋吹了吹。
「對,姨娘,這事啊就是六妹妹她自己太傻了,被三姐姐利用了,三姐姐本來是要算計二姐姐的,我後來猜著應該是送進去的一壺酒水裡出了問題。」
她將頭顱歪過去,對五姨娘小聲道:「肯定有一壺酒是被三姐私底下不知道怎麼弄的,反正動了手腳、加了東西進去了。」
「誰知陰錯陽差,二姐姐有神明護佑,竟然神奇的躲過了,沒有喝下去那壺酒,那酒就也不知道咋的,讓六妹妹拿出來給喝了。」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六妹妹又不知道怎麼的,她自己跑到二姐姐要休息的那間房間裡睡覺去了。」
她眨了眨眼睛:「剩下的,姨娘自己也應該能猜到了。」
五姨娘纖細的手指頂著下巴,聽小話的時候後背也挺得直直的,頗有儀態。
「那房間裡有了不該有的東西?」
南紫怡又從盤子裡拿起一塊糕點,她不會吃的,再吃會長肉,五姨娘對她控制很嚴格,所以她一般都是拿出來聞一聞。
嗯,今天這是紅棗山藥糕。
「對,姨娘猜那是誰?」
五姨娘笑開,她常年深居內宅,除了幾個玩的出了名頭的,那些正經人家的公子,她並不識得幾個。
「不知是哪家公子?」
南紫怡嗨呀一聲,面上笑的更為開懷,她壓下身子,頭往前伸,一隻手捂了嘴和五姨娘一起打趣。
「什麼公子,是輕車都尉劉家的那個浪蕩子,劉文昌,咱們豐都城那些紅粉巷子裡有名的嬌客,花魁娘子的座上賓啊。」
五姨娘啊一聲,嘴上說著罪過罪過。
「三小姐真是心狠手辣,選了個怎麼不成器的。」
三姐深恨二姐姐,可不是就想著讓二姐姐摔進泥塘里,再也爬不起來,而劉文昌,就是這樣一個泥塘。
「可不是,還好二姐姐沒掉到她挖的坑裡,反倒是她自己撲上去惹了一身腥。」
五姨娘震驚的捂住了嘴:「這事還有後續?」
「是呀姨娘,不然為何二姐姐不回來,三姐姐也沒了蹤影。」
「我不是說這事六妹妹沒事嗎,不過後來引了好些人去看的三姐姐她自己倒是被中了那骯髒藥的劉文昌給扒了衣裳,那叫的,外頭的人都聽見了,一雙雙眼睛可都看著呢。」
「那這樣,知道的是給扒去了衣裳,不知道的,聽那叫聲,只怕是覺得生米煮成熟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