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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和喜歡的女子共享巫山雲雨

2024-09-01 11:06:07 作者: 十生

  南錦屏聞著那誘人的香氣,皺起了小鼻子。

  「可是這都戌時六刻了,再加餐是會長胖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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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珮璟及其專注的看著她,眼裡像是有萬丈的星空漩渦:「你不胖的,一點也不胖。」

  然後他低下頭,細長如玉的脖頸拱出一個美麗的弧度,像黑夜裡美麗的白天鵝,看起來又有點小可憐,他慢慢的開口,沒有逼迫人的態度,卻沾染了絲絲乞求的意味。

  「我走了一路帶來的。」

  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擺弄了一下香甜的桂花糖蒸栗粉糕,

  又無奈般的微微蜷起。

  「越連雲,」他語氣不自然的頓了頓,仿佛不擅長這種小小的爭辯。

  「他帶來的兩回糕點你都吃了,這是我拿來的第一次。」

  看著他微微低頭的樣子,南錦屏柔軟的心底略微一顫。

  她嘴角微微翹起,撐起手下了床。

  「那我可一定要嘗一嘗。」她拿起一塊放至唇邊,側頭看著他。

  「看看你們兩個哪來的誰的更好吃一點?然後我讓素梅去買更好吃的那一款。」

  越珮璟掀起眼皮偷偷瞧她,他嘴唇動了幾動,仿佛終於鼓足了勇氣。

  「你不用去讓人去買,我會安排人給你買的。」

  她笑的忍俊不禁:「那本小姐就先在這裡提前謝謝殿下了。」

  一塊桂花糖蒸栗粉糕進了肚,秋夜裡的風還是有些涼,她抬手搓了搓圓潤可愛的肩頭,一件黑色金絲繡的細綢披風就披到她的身上。

  有人用細長的手指正在給她系上前邊的扣帶,金絲披風柔軟的面料緊貼著她的曼妙身形,如同知心的情人正和她緊密相擁,她下意識的放慢了呼吸,垂在身側的手微微蜷握。

  等他做完這些,南錦屏坐在圓凳上側著頭仰視他,眼裡似有星光,她抿了抿玫瑰色的唇,伸出右手放在桌子上,小小可愛的指尖不經意的點起了木桌,黑夜裡響起了毫無規律的噠噠噠噠的聲音。

  她軟軟糯糯問道:「那邊的衣架上就有我的衣服,為什麼要把你的披風脫給我呀?」

  他看著她,瞳色深的不行,「小狐狸一會兒還要睡覺,穿了衣服還要脫下,這件披風一解就下來了。」

  南錦屏順手摸了摸身上披風的材質,她抿唇而笑,拿起一塊甜甜的糕點站起身,踮起腳把手裡的糕點放在他的唇邊。

  「謝謝殿下,殿下送的糕點本小姐很喜歡,殿下的披風本小姐也同樣喜歡。」

  越珮璟聞到自己嘴邊桂花糖蒸栗粉糕的香甜氣,看著小狐狸笑成月牙般的雙眸,他仿佛是受到妖精蠱惑一般的張開了嘴,輕輕咬了一小口,好甜,好香。

  比他之前吃過的任何糕點都要甜,都要香。

  好像以前在宮裡的時候,母后給他做的那種栗子糕。

  南錦屏已經悄悄感覺到了今天晚上越珮璟的情緒不太對,他之前從來不會這個樣子。

  她沒有在他的身上感覺出來過太強的期待,也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現過強烈的開心,更沒有覺察到過今天晚上他帶有的強力破碎感和脆弱感。

  之前的他都是理智冷靜,給人看到的面具永遠都是風度翩翩,溫和有禮,仿若與事無爭。

  不過她早就知道這是假的了,她很高興,他們好像是是一類人。

  南錦屏好像知道他可能在今天經歷了一些事,也許就是正在追查的那件事,裡邊那些東西強烈的刺激了他,所以今晚他才會如此反常,就像一個迫切的想要從她這裡得到誇獎和糖果的小男孩。

  她嘴邊快速揚起一抹笑容,再度使勁踮起腳尖,讓自己抬手就能碰到他的肩頭,她微微用力將他的肩頭下壓。

  「殿下坐下,你帶來的這個桂花糖蒸栗粉糕很好吃的。」

  她又走了幾步,打開放在床頭的小柜子,從裡邊拿出來她今天下午偷偷藏在裡邊的香瓜子,素梅說吃多了會上火,不讓她吃,她就偷偷留起來了,這會兒正好拿出來。

  她坐到了他的對面,對越珮璟暖暖的笑著,揚了揚手裡拿著的栗粉糕,就像在哄一個小孩子,贊同他,誇獎他,讓他放下心來,不再緊繃。

  「殿下拿來的比太子殿下帶過來的好吃多了,殿下的肚子餓了嗎?我們倆一起把它解決吧!」

  越珮璟看起來和往常無異,還是一樣的俊美風流,但是和他說說話,就會發現他變得好像年齡縮小了些,哄好了,說什麼都會聽自己的。

  「啊,來張嘴,我餵你一塊。」

  他眼裡亮晶晶的,看起來十分開心,特別配合地向前伸出頭,張開了嘴含住南錦屏纖細的手指遞過來栗子糕。

  他搬著凳子挪過來,高大的身形蜷縮起來,抱著她的手臂軟軟的撒嬌:「小狐狸,我還要你餵我吃。」

  南錦屏趁機大著膽子摸了摸他的頭,賺到了,平時哪有人能麼摸到龍子的頭。

  越珮璟感覺到了頭頂上的柔軟,還悄悄蹭了蹭,他害羞的抿著唇笑了,像一隻可愛的小奶狗。

  好可愛呀,原來一個大男孩笑起來也這麼可愛,南錦屏又給他倒了一杯水,「我們一起來嗑瓜子,好不好呀?剝出來都給你吃呀。」

  時間已經走到了亥時,南錦屏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看著旁邊仍然沒有一絲困意的越珮璟,想著他怎麼還不困。

  越珮璟正在興致勃勃的剝著香瓜子,他的面前已經壘起了一小摞去殼的瓜子,看著他剝完手裡的最後一顆,然後將面前的瓜子推到南錦屏手前。

  「給你吃。」

  南錦屏嘶了一聲,她已經吃了兩摞了。

  她雙手按上他的兩肩:「殿下困不困?要不要回三皇子府去睡覺呀?」

  越珮璟低下了頭,聲音悶悶的:「我想在小狐狸這裡睡。」

  南錦屏聽了心裡哇哇叫,你怎麼能在我這裡睡呢?這是古代呀,男女授受不親的,你一個這麼大的皇子了還不懂?

  我到了古代,我也是要找一個喜歡的人嫁了呀,那別人看到怎麼辦?這勝意院可到處都是眼睛和敵人,院裡除了後院那些沒有處置的,她還留著一個可以自由活動的翠微堂的耳朵呢。

  她簡直要罵娘,雁山呢,你家爺來的時候還行,怎麼這會兒這麼不正常了?倒是來個人,把他接回皇子府啊,總不能真的任性的在這睡吧?

  月上中天,乾淨光滑的地板上映出亮亮的光,如同波光粼粼的湖,一高一低的兩個影子印在上邊,窗戶外起了溜溜的小風。

  此刻秋夜無聲。

  候府外邊的雁山也焦急著,他家爺怎麼一進去就不出來了?

  幸虧他及時喊住了上前拍門的侍衛,不然這會兒人家侯爺一問三皇子殿下怎麼沒來,讓他怎麼回答,說我們家爺最有可能跑到您二閨女房裡去了。

  雁山心裡的自己滿臉淚,爺幹什麼呢這是,都半夜了,就算秋天不是冬天,光在外邊站著也冷呀,糕點都涼透氣了,還怎麼拿給南二小姐表現。

  後邊負責押送的三個侍衛小聲的交頭接耳,最後偷偷猜拳,推出來了一個人選。

  那個侍衛磨磨蹭蹭的上前:「頭兒,咱們還在這兒繼續等嗎?」

  雁山原本還耐得住性子,一問便火冒三丈。

  「等什麼等,亥時都要過去了,進了子時更夫就要來了,看見我們這一大群人站在候府門前算是怎麼回事,走走走,快點回三皇子府。」

  「那殿下呢?」

  雁山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殿下他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不成?回去回去。」

  次日清晨,早早起來的素梅敲響了她家小姐的門。

  「小姐,你醒了嗎?」

  她將耳朵靠到門框上,仔細聽著裡邊的聲音。

  「昨天老夫人打發了丫鬟來請您,您沒去,下午又被等侯爺的事耽誤了,您說今天去見老夫人的。」

  「快點起來呀小姐,不然到了翠微堂,老夫人會拿這個挑你的。」

  南錦屏睡得迷迷糊糊的,支唔著應了一聲後,抱著被子歪歪扭扭的坐了起來。

  迷糊了一會,她半睜開惺忪的睡眼,捂著嘴打著哈欠。

  直到視線里浮現出一個人影,南錦屏莫的睜大了眼睛,嘴裡的哈欠戛然而止。

  這下被人嚇得一點也不困了。

  她看了看窗外,小聲的對著面前的人的道:「越珮璟,我昨晚不是讓你去外間睡小榻去了嗎,你怎麼還坐在凳子上?」

  對面的越珮璟深深呼出一口氣,準備破罐子破摔。

  一覺醒來,頭有些疼越珮璟也很恍惚,他沒在床上,也沒在小榻上,他是在桌子上醒來的,他環視四周,這不是他的房間,但是視線前方的床上睡著一隻頭髮撓成雞窩的小狐狸。

  他分外苦惱的扶額:怎麼會在不清醒時候的到這兒來了?

  他是走還是不走?

  走了沒有君子風範,一點也不瀟灑,還有點像新婚之夜後奪門而出、不負責任的混蛋丈夫;留下等著小狐狸醒來,不知道怎麼解釋,整個人還很囧。

  他陷入了兩難之中,不容得他多思考一會,半個時辰之後素梅就敲響了門,床上的小狐狸醒了,他整個人騰的就熱了起來,他怎麼會在小狐狸面前做了這麼丟臉的事。

  她睡得懵懵的,可可愛愛的問他,越珮璟那顆左右搖擺不定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他眼瞼微顫,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關於他一時的變化,他要怎麼說?

  越珮璟顫抖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努力忽視自己臉上的燥熱感,還沒有開口便先替自己的解釋捏了一把冷汗,她會嘲笑自己嗎?

  神仙面對一個可能是怪物的人,會感到厭惡嗎?

  越珮璟抬起頭,床上坐著的那隻小狐狸正在皺著眉頭伸懶腰。

  他突然就自己回答了自己:她不會的。他不是俗世這些面目可憎的普通人。

  南錦屏踩著鞋從床上下來,他清了清嗓子,讓已經嘶啞一夜的嗓音變得好聽一些,耳廓變得微微發紅。

  「我昨天晚上沒有太麻煩你吧?」

  南錦屏舒展著身體,聽了他的話吃吃的笑。

  「本小姐也沒有想到三殿下還會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

  越珮璟放下了那顆提起的心,他沒有說他的怪異,只是講了一句孩子氣。

  他突然就好喜歡她,好喜歡這個小狐狸,好喜歡這個可愛、善良又美麗的小神仙。

  可是他還是囧囧的,兩手握成拳頭放在膝蓋上,「我很少會這樣子的,從小到大只有兩次。」

  南錦屏點點頭,心裡覺得應該是什麼創傷反應綜合症,應激症什麼的,還好只是像個小孩子,沒有什麼傷害性。

  她緩緩走過來,彎下纖細的三寸細腰,隔著手裡的毛巾捧起他的臉,「殿下昨天晚上的表現嘛……」

  越珮璟看到自己的眼睛在小狐狸黑白分明的眼裡清楚的倒映著,胸膛里的那顆心臟瘋狂的跳了起來。

  臉頰兩邊的毛巾搭到了他的臉上,只留那一雙美麗迷茫而又害羞的桃花眼,她揮揮手走開了。

  輕薄的白紗從她柔潤的肩頭垂下,輕輕地拖在地上,南錦屏突然扭身回頭,笑著捉弄他。

  「三殿下一直都很可愛,除了不肯回皇子府睡。」

  好的印象沒留下,倒是把臉都丟這了,他拿起毛巾在臉上擦了一把,又覺得臉面已經不重要了,小狐狸可以看到全部真實的他。

  他忽然就笑了,眼中笑意很沉,從桌子旁站起身來,目光坦然的看著她一早起來不施粉黛、未著華裳,卻仍然天姿俏麗的巴掌小臉和誘人曼妙的身形。

  專注的目光里好像不含一絲雜念,他邁著大長腿走到床前,長臂一伸撈起被壓在杯子下邊的繡金披風,然後又走到南錦屏的面前。

  語氣真誠的認輸:「我錯了,我應該回皇子府睡覺。」

  嘩的一聲,越珮璟將手裡的披風展開,像昨晚那樣披在了她的身上,他微微屈膝,雙手扶在她的肩頭,讓視線和她平齊。

  他看的很認真,長長的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扇形的陰影。

  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但是小狐狸,你要答應我,以後可不許這樣穿著衣服出現在別的男人面前。」

  南錦屏一把拽過披肩的兩邊,狡詐一笑,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開口就開始趕人。

  她的聲音甜甜軟軟的:「你不說本小姐都忘了,光在這占我便宜,你怎麼還不走?」

  越珮璟站直了頎長的身子,最後伸出手揉了揉她睡成雞窩的頭,走到後邊的窗戶前,伸出腿去。

  「再見了,雞窩頭,本殿下下次再來。」

  「我特麼!」南錦屏快步奔到床前,伸手抓起上邊的軟枕就朝著他砸了過去。

  「本小姐看你是想死!」

  越珮璟深邃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壞笑,然後迅速地將留在窗戶內的長腿一收,瞬間窗戶外就沒了那條人影。

  南錦屏平復著氣息,走到窗前又把枕頭拖回來,自己軟軟的床榻上。

  「狗東西!收留你一夜就不錯了,本小姐看著你帶來的一盒糕點的份上都沒把你打出去,還敢嘲笑我的頭髮!」

  門外的素梅聽著裡邊的動靜,她怎麼好像聽到了有男人說話的聲音,還有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她擔憂的敲了敲門。

  「小姐,你起來了嗎?」

  南錦屏趕緊將桌上的多出來的那一個茶杯倒放回托盤裡,隨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哎哎哎,我起來了,你進來吧。」

  三皇子府的後院書房裡,雁山隔一個一刻鐘便要從前院過來推開書房門看一看,看看他們府里的失蹤人口回歸了沒有。

  這樣連著跑了個兩三回,他家爺沒有回來,小廚房送膳的人來了,雁山隨手找了個理由,讓他們先把飯菜放到鍋上熱著,便把來人打發下去了。

  卯時都到了,他昨晚上也跟著跑了半夜,這時候也餓得不行,便跟著小廚房的人去吃飯了。

  越珮璟快速避開旁人回到府里,將昨日的舊衣脫了下來,換上了一身對襟窄袖水紋衫,從桌上的冷茶壺裡倒出一杯,囫圇的喝了下去,然後重新脫簪梳發,黑直的長髮飄逸非常。

  待全身上下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之後,他才放鬆下來,拿起桌子上昨日未批改的秘報,坐到了西窗下的小榻上。

  等到雁山從小廚房裡出來,溜達溜達的回到後院,他本來已經不指望他家殿下今日上午能夠回來了,想想也是,如能沉醉溫柔鄉,和喜歡的女子共享巫山雲雨之樂,是他他也不回來。

  他嘴上叼著在小廚房裡沒吃完的包子,一把推開書房的門,結果就看到他家爺正坐在西窗下的小榻上,仔細看著昨日送來的秘報。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被人家南二小姐攆回來了?

  窗戶下的越珮璟抬起頭看他,又將目光轉到了他嘴上叼的包子上,皺起了眉頭。

  雁山忙背過身去,三口兩口的把包子囫圇塞進肚子裡,然後恭恭敬敬的彎著腰小跑進來。

  「爺,您回來啦?」

  越珮璟將手裡的密報翻頁,摁了一聲,算是回應。

  雁山繼續打聽:」那爺您昨天晚上是在哪過的夜?」

  越珮璟聽到這話,將手裡拿起的筆又擱下了,他挑起眉弓,半抬著頭盯著雁山不說話。

  雁山只覺得一股壓力壓向了自己,她連忙收起臉上的嬉皮笑臉樣。

  「您瞧屬下這嘴,咱們爺願去哪兒,就去哪兒,是去京城三大街的春風一度,還是去柳恩河上的煙樓畫坊,還不是咱們爺自己挑,誰也擋不著。」

  越珮璟舔了舔後槽牙,將手裡的筆扔向雁山的懷裡。

  「你最近功夫沒怎麼樣,這個嘴是越來越長進了昂,用不用我爺找幾個人陪你練練?」

  雁山連忙雙手猛的搖起來,「這個就不用了爺,屬下就知道南二小姐會給你留一個地鋪的。」

  越珮璟抬起腳就朝著他的屁股踢了過去:「讓你羅嗦,讓你多嘴,讓你瞎打聽。」

  「讓小廚房的人擺膳,你家爺沒能在南二那裡蹭一口早飯,現在正餓著呢。」

  雁山忙捂著屁股跑了出去。

  南錦屏在屋裡用好了早飯,正在院子裡伸腰踢腿,活動著筋骨,就看見老太太昨日早晨打發來的那個丫鬟又朝著勝意院裡來了。

  嘖嘖嘖,有人上趕著堅持不懈的要被打臉,她真是不好拒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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