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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2024-09-03 00:24:26 作者: 白水煮竹

  隔天,秦不理就取了個令牌給阮嬌嬌,說是持著這令牌,號令海衛軍做什麼事情都可以。

  阮嬌嬌將那巴掌大的金令牌放在手裡掂量,總覺得得有半斤中,反覆和秦不理確認:

  「做什麼都可以?」

  「怎麼?你想做什麼?」秦不理挑眉,好笑看她。

  阮嬌嬌狀似無所謂道:「我就是問問而已。」

  秦不理一刮她的鼻尖,道:「有了這塊令牌,在海衛軍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一人?誰?」阮嬌嬌犯了傻,難得困惑。

  秦不理哈哈大笑,「自然是我啊!傻丫頭!」

  阮嬌嬌的腦子這才拐過彎來,氣呼呼捶了秦不理一陣,先去找她二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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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承澤腳不沾地忙了幾天農活,今日得休沐,決意睡到日上三竿。沒想到他的狗蛋兒子早早就揪著他的鼻子,要他起來一塊兒玩。才將狗蛋兒子送給奶娘照看,自家小妹又狂敲門,要和他詳述她昨夜想到的計劃。

  「我打算啊,也不急著做織機招工人了,按照所巷縣目前什麼都沒有的情況,我還是從無到有,先將織布要用的麻料和絲料等準備好吧。」

  阮承澤卷著被子,團坐在床上,極困難才撐開兩道眼縫,對著阮嬌嬌點頭。

  「甚好甚好,我這幾日看了,這附近的土壤不算肥沃,種糧勉強,種麻種桑倒是可以。等桑葉成熟之後,你再從隴南弄些蠶種過來,免費發給這兒的百姓,不怕他們不要。」

  阮嬌嬌興奮拊掌,「對對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阮承澤打著哈欠,又倒回去,又被阮嬌嬌一把薅起來,「可是怎麼說服他們種麻種桑……得靠二哥……」

  欲言又止,話盡於此。

  阮承澤認命擺手,「這事兒我來,我這段時日乾的不就是這事兒麼?」

  阮嬌嬌趕緊跟她二哥撒幾句嬌,感謝她二哥的付出。

  一溜煙跑到別院門口,秦不理正在門口,即將上馬,要出門。

  「你這是去了哪兒?我在院裡到處找不到你。」秦不理見她紅撲撲的興奮臉,給她拉緊身上的狐裘。

  其實年過了之後,天氣已經開始逐漸轉暖。可阮嬌嬌的身子仍舊虛弱,怕冷畏寒的 ,人家把大氅都脫了,她還穿著狐裘。

  「我去找我二哥,說種桑養蠶的事情。我決定先不在這兒開布坊了,那畢竟是技術活兒。若是這個的桑蠶業能發展起來,可以供潢縣所需,那潢縣的布莊就不必跑到雍州才能拿到上好的蠶絲了!」

  阮嬌嬌拉著秦不理的手,高高興興分享自己的計劃。

  秦不理低頭看著她,只顧著笑。

  阮嬌嬌被他這笑弄得耳朵都跟著紅起來,才發現兩人這是在溫泉別院的大門外,除了海衛軍,附近的百姓也好奇地打量著牽著手面對面的他們。

  阮嬌嬌一羞,要將手從秦不理手中抽回。秦不理卻笑著握緊了,趁著給她撥鬢邊碎發的時候,湊到她耳邊低聲道:

  「我這一趟出去,可能要小半個月才能回來。」

  阮嬌嬌原來還被他的動作弄得赧然要躲,一聽他這話,微微一愣。

  「這麼久?這麼突然?」

  秦不理低聲道:「半個時辰前,宮中旨意到,要我進京一趟。」

  阮嬌嬌心頭重重一跳,「宮中?進京?」

  秦不理伸了一指,按在她唇上,笑著道:「不是大事,但這是密旨,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進京了。你就當我去了齊成港,誰問你都這麼說。」

  阮嬌嬌點頭,又被秦不理抱在懷裡。

  可她心中始終不安,揪著秦不理軍甲上的墜子,擔憂問道:「這麼著急召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阮嬌嬌方才幾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秦家成王的那個傳言。

  海衛軍接連收復失地,眼看即將要和海寇有一大戰,這一大戰將決定是否能將海寇一舉殲滅,除掉盤亘在李朝東南沿海的這個禍害。

  這種緊要當口,叫秦不理進京做什麼?

  一來一回,別說小半個月,怕是要用上一個月。

  戰場上的局勢風雲多變,秦不理不在的這時間裡,這兒每個時辰都會有變動的。

  秦不理悶悶笑著,「別擔心,估計也就是奇怪怎麼啞世子和我都想取阮家的娘子,叫我回去問一問。」

  這樣的玩笑話並不能叫阮嬌嬌放下心。

  秦不理拍著她的背,低聲道:「軍中事務我交給常斷風做處置了。這段時日,所巷縣的工事也修建得差不多了,我昨天檢查過,十分牢固,海寇當年占這裡,是因為這兒易守難攻。你若是沒事,就不要再出所巷縣了,待在這兒比在外頭安全。」

  阮嬌嬌點頭,依依不捨從秦不理懷抱之中離開。

  秦不理握緊她的手,又低低說了一句,「你乖」,隨後放開阮嬌嬌,翻身上馬。

  秦不理手握韁繩,在原地頓了好一會兒,定定看著阮嬌嬌,似乎無法下定決心離開。

  阮嬌嬌由著他握著韁繩的手,驀地想到裝有二人斷髮的荷包,便從頸子一側拽著那細細的紅線,將帶著自己體溫的荷包扯出來。

  秦不理也看到了她這動作,等著她舉著手裡的荷包向他小跑而來,連帶她的手和荷包,都一把攥緊了。

  「早些回來。」阮嬌嬌道,「我等你回來。」

  秦不理久久才放開她的手,用力一點頭。

  阮嬌嬌目送著他離開。

  他的脊背在馬上挺得筆直,他沒有回過頭看她,不知道是不是不敢。

  阮嬌嬌的手一直緊握成拳,放在心口位置。直到一行人馬再也看不見,她才在霍丫頭的陪伴下,虛浮著腳步回到別院裡頭。

  阮承澤聽說秦不理帶著人走了的消息,裹著被子打著哈欠找阮嬌嬌來。

  「是不是李皇召見他?」

  進了阮嬌嬌房裡,阮承澤也不客氣,自己給自己挑炭熱茶。

  阮嬌嬌不置一詞,只看著自家二哥。

  阮承澤看她這模樣,嗤笑一聲,「嗐,宮裡來人我昨夜裡就知道了。前腳內官才到,後腳他就出去,這不是急召是什麼?」

  阮嬌嬌不敢做應答,只道:「秦江說不能說。」

  阮承澤無奈翻白眼,「行行行,不是你說的,是我自己猜的。我還猜啊……是為了昭南世子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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