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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2024-09-03 00:22:24 作者: 白水煮竹

  齊成港一直有個阮承恩。

  那初初時候是海寇的計謀,放了個假的阮承恩給阮承澤,好通過阮承澤的關係,將這假的阮承恩放到海衛軍裡頭去。

  啞世子李昭南將計就計,也利用了這假的阮承恩。

  這件事情阮嬌嬌之前聽阮承恩說過,此時要和秦不理結實,秦不理轉頭,淡淡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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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聽他自己說。」

  雖然只是瞥過來一眼,可那眼神中的不信任和忌憚,還是叫阮嬌嬌心口一疼。

  他好像覺得她會相信聶弘深是阮承恩這件事情,離譜,又愚蠢。

  阮嬌嬌咬了咬下唇,想將手從他手中抽回來。秦不理非但沒放,另一手還背到身後,握住了腰後的短刀。

  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防著她大哥?

  「那是海寇養大的一個李朝人,身材長相和以前的我差不離,被海寇放回來的。」阮承恩道,坦然注視秦不理的眼睛。

  阮雅寧不動聲色挪到他身側,偏前一些的位置,大概也是看到了秦不理背手握刀的舉動。

  海衛軍的頭子擅用短刀,講求又快又恨地一刀致命,阮承恩心裡清楚。

  這樣近的距離,他若是撲過來,一刀割他頸子,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

  「阮二爺跟我說和你暢談過幾次,可沒說你的相貌和失蹤多年的阮家大哥類似。」秦不理道。

  阮承恩苦笑,「手足面對面卻沒相認,這確實叫人難以信服。我在海寇地盤多年,受過凌辱毆打,面相身形有變,也是難免。」

  秦不理將信將疑。

  醫無能插嘴道:「沒錯,倒是有過不少精神狀態影響面容的例子。阮家大爺的這張臉啊,也不是天生長這樣的,他這兒……這兒和這兒的骨頭,都被打裂過,移位過,再長回去的時候,難免跟以前有不小的差異。」

  醫無能說著,在臉上幾處比劃,包括鼻骨的位置。

  秦不理半眯著眼睛,仔細看阮承恩。

  阮承恩遲疑半晌,邁步到他身前。

  「爺!」

  阮雅寧驚叫。阮嬌嬌因她這聲驚叫,也進展起來,反手握住秦不理的手,另一手又挽緊秦不理的臂膀。

  阮承恩說著,「無妨,讓秦將軍好好摸摸我的臉,便知道我此言非虛。」

  話未說完,人已坦蕩蕩站到秦不理前頭。

  秦不理放棄握刀,轉而去摸阮承恩的臉。

  醫無能提著他那包袱,探頭探腦地近前來。

  「對,就是這兒。還有這一道,將軍您瞧。」

  醫無能指點著,叫秦不理能準確摸到阮承恩臉上的傷處。

  「銜接處不平,確實有傷。」秦不理用力摁了摁阮承恩的臉骨,下了結論。

  醫無能點頭吁嘆,「可不是麼?橫兩道豎三道的,男子到三十還得竄一竄呢,阮爺這可不就越長越奇怪了麼?」

  阮承恩問秦不理,「將軍可信了?」

  秦不理不置一詞,只是看著他。

  阮承恩輕笑一聲,將阮嬌嬌從他身後拉出來,道:「不管秦將軍是信還是不信,我已認祖歸宗,就是阮四的大哥。現在阿爹已魂歸黃泉,長兄如父,阮四的婚事,自當是由我做主。」

  秦不理的臉色一沉,和阮嬌嬌交握的手從頭到尾就沒有鬆開過,聽聞這話,將阮嬌嬌往他這頭一拽。

  「若無證據表明你真是阮家大哥,你又如何能給嬌嬌的婚事做主?」

  阮嬌嬌在居中被這兩個人,一人一手地拉著,兩方都有些爭奪的意思,無端覺得為難。

  「秦將軍是打算在隴南城留上一些時日?」阮承恩將阮嬌嬌往他那兒拉,皮笑肉不笑,「那正好了,昭南殿下和阮四的婚事就定在正月後,還有十來日,秦將軍不妨留到那時候,喝杯喜酒再走。」

  阮嬌嬌困惑看著她大哥。

  「不是說——」

  「若是有海衛軍將軍給阮四充面子,這場大嫁,一定風光!」阮承恩笑著打斷阮嬌嬌的話。

  阮嬌嬌將話咽回去,心裡嘀咕:大哥對秦江的敵意可真大,二人莫不是還有什麼她不知曉的仇恨?

  秦不理輕笑兩聲,把阮嬌嬌又拉回來:「婚事能不能成,還說不定呢。」

  阮承恩一挑眉,再拉阮嬌嬌,「哦?世子娶妻,難道還會有什麼變數不成?」

  阮嬌嬌便又被拉回阮承澤身側。

  另一手被秦不理緊緊一攥,阮嬌嬌吃疼,才橫那弄疼她的人一眼,就被人又扯了回去。

  這一回扯得大力,帶著怒氣。阮嬌嬌踉蹌了一下,跌進秦不理的懷裡。

  「什麼變數?有人搶親算不算變數?」

  又沉又狠,像給阮承恩下的戰書。

  醫無能在旁看著熱鬧,聽了這話驚嘆一聲:「海衛軍要搶親吶?!這可——哎,你們那個婚期能不能延後啊?我叫我娘子趕緊來這兒看看,我們只在話本上瞧見過搶親的事情,還沒看過現成的熱鬧吶!對了我還得叫上阿彌和權老狗,他們保管高興!」

  阮嬌嬌一口氣上不來,人也愣在了那兒。

  秦不理的心跳在她耳畔用力跳動,在說到搶親的時候,加快了兩拍。阮嬌嬌只覺得耳中都是嗡嗡聲,什麼聲音都聽得不真切。

  抬頭看去,昏暗之中看不清秦不理的臉,只注意到他一雙眼睛明亮,並不像是和阮承恩說氣話的模樣。

  阮嬌嬌不自覺捏緊拳,這一捏緊,手裡的東西就提醒了她。

  「秦將軍不要開玩笑。」

  阮嬌嬌從他懷裡站出來,往她大哥那兒挪,秦不理不放手,她就舉高了二人相握的手,搖一搖,提醒秦不理:

  「您方才已經把我的定情信物還給我了。」

  秦不理瞳孔一縮,「那是——」

  「噢!這是我家阮四在齊成港給出去的定情信物,我聽說她還割了她的發,許你早些回來娶她?」

  阮承恩眼見抓住了機會,趕緊打斷秦不理的話。

  阮嬌嬌羞,又惱,無地自容,借著阮承恩的施力,掙脫秦不理的手。

  「方才秦將軍也說了,往後婚娶,各不相干。」阮嬌嬌屈膝,福一福身,「防線戰事耽誤不得,秦將軍不如早日返回前線去,早日取得大勝,鞏固東南安防。」

  秦不理想要抓住她的手在她面前停下,虛虛握住了一把空氣,握成了拳。

  「是啊,是啊……」

  阮嬌嬌聽不明白他低喃的意思,正這時候,廢棄宅院的門「咿呀」一聲響,有人提著燈籠,笑著走進來。

  「呀!這兒這麼熱鬧吶?!你們在聊什麼?這麼冷的天,也不找個爐子沏壺茶,光站在北風裡談心吶?」

  是李尋意,身後跟著的是啞世子李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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