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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竟敢摸腳背

2024-09-01 09:49:41 作者: 白水煮竹

  他怎麼敢要行這登徒子的事情?!

  阮嬌嬌要縮回自己的腳,腳脖子一緊,是秦不理將她的腳捏住了。

  之前都是他仗著身高,叫她只能仰他鼻息。這會兒她坐在石桌上,勉強能比坐在石凳上的他高上那麼一點點。

  但也就那麼一點點而已,他都不用仰脖子,就只能抬眼,就能好笑將她看著。

  「我又不是沒碰過你。」

  他這戲謔的話,叫阮嬌嬌的腦子又「轟」地一聲炸起來。

  「你……你胡說什麼呢?!你……你臭流氓!」

  阮嬌嬌悲憤又羞惱。

  上一次在山洞裡頭,雖然是黑燈瞎火的,他應當看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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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阮嬌嬌這段時間想起當時他摸進山洞裡來,她赤身裸體只穿著他的外衣,她就莫名地覺得……

  覺得怎樣,阮嬌嬌也不好說,或者是,羞於啟齒。

  她十九了,不是小姑娘了,男女大防的事情,阿爹和二哥是有請過阿嬤來跟她說過一二的。

  如果這個叫秦江的當時起了歹念,她想,她早就得和那些犯了七出的女人們一樣,被裝進豬籠里沉塘了。

  這件事情她誰都沒說,就是怕抹黑了阮家的名聲。

  誰知道這個叫秦江居然這樣輕浮又隱晦地提這一茬呢?!

  他當時進洞後,是拍打她的臉頰和肩膀,將她叫醒的。

  嚴格意義上了來說,確實是碰過她。

  更不必提之前,他抱過她、扛過她,還扯破過她的嘴唇,拉過她的手——不對,手這一樁,應當是她主動去拉的。

  不不不,那也是因為他擦痛了她的唇!

  阮嬌嬌覺得自己其實可以忽略掉那些,畢竟那些事情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只要他不說出去——她之前一直覺得他不會說出去。

  可他今天輕易就笑著說出「又不是沒碰過她」這樣的話,阮嬌嬌只覺得心裡有根線繃斷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完全可以用她的名節來拿捏她。

  只是凌凌亂亂的想法湧現,阮嬌嬌的眼圈又立刻紅了起來。

  當著錯愕的秦不理的面,她大顆的淚珠就這麼無助地往下墜落。

  「哎?你怎麼哭了?我也沒說什麼——哎呀,你怎麼這么小氣?說句話你就哭了?」

  秦不理的神色,分明是又氣又好笑。

  覺得好笑的成分多一些,因為阮嬌嬌看見他抿著的唇,嘴角是往上的。

  就好像要大笑了,又拼命忍著。

  阮嬌嬌憤然一擦臉上的淚,要往石桌下蹦,落地。

  「別動別動,你這腳傷著了,我先幫你看看。」

  秦不理按住了她的肩,將她推回去。

  「我不要你看!」

  像只炸毛的貓,阮嬌嬌努力將一張臉冷著,胡亂揮開秦不理的手。

  秦不理哭笑不得,「哎呀我跟你道歉!我跟你道歉!」

  他要是不想放她走,壓根就不用使力就能控住她。

  並且看起來,他好像也沒在意他那帶著指向性的話,阮嬌嬌猜他壓根就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羞憤。

  他那道歉,帶著敷衍。

  他也不管她是不是願意,一拉她鞋後跟,她的鞋就被他卸掉了,放在一旁石凳上。

  「你……你登徒子!你臭流氓!」

  眼見他撩高她裙角,去拉她襪子的系帶,阮嬌嬌更是驚慌失措,雙手捶打他的肩。

  「你……幹嘛呀?!你放手!」

  只是一動,不免扯痛發疼發熱的腳腕。

  既然推拒不開,阮嬌嬌原想用好的那隻腳將他踢踹開。但他站在她左側,她全然不好發力。

  阮嬌嬌更怕自己的低聲叫喊被他周遭鄰居聽到。

  誰知道他的院子兩旁有沒有人、有多少人住?

  阮嬌嬌氣極怕極,淚落得更是洶湧。

  偏他看起來無辜得很,「你腳傷了,得趕緊看看是傷了骨,還是只是抻了筋。要是骨頭斷了,得趕快接上,要不然,你以後得是個跛子。」

  「跛……跛子就跛子。」阮嬌嬌抽抽搭搭,捶打他的肩,「我不要你看!」

  「我家裡兄弟多,尋常有個傷痛的也都是我看的,你這個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怎麼就看不得?」

  他好像只是覺得好笑,將她襪子系帶一拉,襪子就鬆了。

  他捏住了她的小腿,那麼大的手,那麼長的手指,輕輕鬆鬆就將她的小腿攏緊了。

  阮嬌嬌憤然失色,伸手拽住自己松松垮垮要往下墜的襪子。

  「我……我不要嫁給你!」

  低喊出聲,阮嬌嬌覺得自己的臉皮要燒起來了。

  臉皮是熱的,淚也是熱的,她覺得她現在臉上一定狼狽不堪。

  秦不理愣住了,但捏著她襪子尖的手的力道,壓根不鬆懈。

  莫名其妙的,他就是要執意看她的腳傷。

  莫名其妙的,他看著她莫名其妙地問:

  「誰說要你嫁給我了?」

  一副她不知羞,起了這個話頭的無奈和好笑模樣。

  阮嬌嬌才不信他沒聽過!

  他雖然是京城口音,長得也不像東南人,但他既然已經來東南生活,風俗習慣怎麼可能不知道?

  難道他之前對外面的東南女子也是這樣嗎?

  阮嬌嬌羞憤不答,艱難彎腰要推他扯著她襪子尖的手。

  他卻好整以暇坐好了,腰杆挺得筆直。那是長年嚴苛要求自己才有的良好儀態。

  他還將她的腳放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攏住她小腿,一手按住她腳背。

  他寬厚手掌的熱度隔著薄的布料,熨著她的皮膚,阮嬌嬌覺得自己整個人要著起火來。

  他不應該不知道。

  在她看來,他好像是裝著不知道,特意逗弄她。

  像逗老鼠的貓。

  他怎麼這麼霸道?!

  阮嬌嬌心裡竟然生出絕望,捂住臉,任由淚水從指縫間滲出去。

  「嬌嬌,說話。」

  難堪無措中,阮嬌嬌聽見他輕柔出聲。

  像哄人。

  「東……東南六州的女子,只要……只要被男子……被男子見到腳,就要……就要嫁給那個男人。被……被踩到後腳跟……也要——」

  抽搭之間,就察覺自己腳上一涼。

  熱的手掌和她的腳背、腳踝之間再沒有布料的隔閡。

  阮嬌嬌放下捂臉的手,難以置信看著他。

  他起先沒看她,只顧看著她的腳脖子。

  他甚至順著她的腳來回撫摸揉捏了一陣,緊盯她臉上神色變化,感受她錯愕駭然之中隱忍不發的痛。

  「還行,沒有傷著骨頭,就是腳腕的筋抻著——」

  「啪」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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