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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替君8

2024-09-03 00:05:57 作者: 前方小羊

  見沒有人將他當做人看,魏初弦只能又想到用自己的名號,「母親,我現在可是當家主母,初弦親自將我的金印給留著,還讓我送他去上朝,等會下朝定是也要先找我的,你這麼打我,初弦回來第一個就會找你。」

  和阮南柯這賊女人換了身體,兩人近日肯定是要一直研究如何換回來的,他不信阮南柯下朝回來不找他,今天他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才會和阮南柯互換了身體,還來不及憂思她在朝中的情況,就替阮南柯在這跪著挨打。

  想到自己是替阮南柯挨打,魏初弦突然愣神了片刻,難道他不在的日子裡,阮南柯竟然都是這麼過來的?

  想不了多久,隨著他的話,伴隨而來的是更用力的毆打,也不知道方老嬤嬤哪來的勁,下手竟然這麼狠。

  魏初弦被兩個婆子按著,腿也緊緊壓扣在青石地面上,這會子怕是早就淤青了,不僅是膝蓋疼,身上也哪哪都疼。

  本以為這樣的毆打還要持續很久,卻見得方老嬤嬤一臉煞白的看了他下身一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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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顫抖的雙手出賣了她的狀態,魏初弦順著她的視線往自己下身看了一眼,頭皮瞬間緊了緊。

  竟然是血,好大一灘血。

  方老嬤嬤嚇得趕緊跪在了魏老夫人面前,大喊出聲,「大事不好了!老夫人,夫人身下流血了!!」

  隨著這句話,魏府眾人的臉色都像是被掀起的浪潮般,一起大變。

  沈青時本來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坐在上面,這一聽聞阮南柯身下出血,趕忙將杯子放下,目光灼灼的看著堂下的人,眼神里不僅有看戲,還有猜忌,樣子看著有些反常。

  二房的兩位顯得有些緊張,尤其是柳新葉,今天的事情說明白一點,是她挑起來的,阮南柯這樣子看著像是小產,若是真的小產,魏初弦回來追究起來,這件事情她脫不了干係,想明白這些,柳新葉有些坐立不安。

  而李綰綰在聽聞阮南柯流血時,竟也一反常態,條件反射的站起來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魏初弦身下的血,將手中的帕子緊緊的攥了一下,牙齒也恨得咬了起來,但也不過是一瞬,她就放下了手中的動作,又靠坐回了椅子上。

  反應最快的還是三房夫人虞卿卿,她上前兩步,呵斥兩位還壓著魏初弦的粗使婆子道,「還愣著幹嘛?快去請大夫啊!」

  因著是換魂,魏初弦並不知道三房這位妯娌平時對阮南柯的態度,但見她是第一個主動上前幫忙的,對她的印象也好了幾分。

  身上一輕,是兩個婆子撒手了,還來不及高興,魏初弦就感覺自己的肚子傳來一種絞痛,那種痛和被砍了一刀的痛不一樣,若是在戰場上被刀劍刺傷,傳來的是火辣辣的疼痛,而不是和現在這種,被刀子鑽到肚子裡,而後混著皮肉攪動了一圈的疼。

  因著本就跪久了,身上又哪哪都疼,魏初弦這一下沒忍住,直接躺在地上抱著肚子翻滾了起來。

  看他這樣受罪,整個大廳的人都亂了起來,上座著的魏老夫人也顯然是被這變故嚇了一跳,顫抖著手去端水杯,想給自己埠水壓壓驚,可這手在觸碰到杯子時,卻忍不住的將杯盞摔了出去,幾個粗使婆子嚇得站在一旁,相互之間驚慌的對視了幾眼。

  當知看著魏初弦在地上滾來滾去,哪裡還忍得住,拼了命掙脫了兩個婆子的鉗制,沖向了倒在地上的魏初弦,「夫人!夫人!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廳內的眾人在魏初弦的動作下都看到了那攤子血,一邊瞧著一邊用帕子擋住了口鼻,遮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讓其他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強壓下了心中的惴惴不安。

  府醫很快就趕到,三夫人虞卿卿大致講了一下情況,就讓位置給了府醫,府醫是個年近六十的老人,大致的聽明白了之後就趴跪到了魏初弦身旁,伸手將藥箱中的物件取出,拿了張帕子蓋在魏初弦手腕上,替他診脈。

  魏老夫人也反應過來,由著方老嬤嬤扶著來到魏初弦身旁,可那手分明忍不住在顫抖,她不會將自己盼了六年的孫兒打沒了吧?

  時間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府醫皺著眉開口道,「女子葵水期間體弱,禁不起打,這麼打不是胡鬧嗎?剛剛那一下,怕是將人肚子裡的血脈打傷了,需得好好躺回床上靜養才是。」

  當知一聽,眼淚就和掉線的珍珠似得灑落一地,懷裡抱著疼痛到臉色發白的魏初弦,緊張的繼續問府醫道,「我們夫人的情況怎麼樣?」 府醫將自己的東西一一從地上拾起,摸著自己的山羊鬍,瞥了一眼當知。

  府上誰人不知,這當著家的夫人早就失寵,沒人想摻和她們的閒事,不過醫者大多父母心,府醫沒有那麼多誰強勢幫誰的心思,看著當知這忠心護主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讚許,「你家夫人傷到了血脈,這次葵水血流會比較多,你多給她備著些補品和藥膳,最近最好是不要走動了,否則可能會影響生育。」

  當知連連點頭,心裡是放鬆了幾分,可是這眼淚還是忍不住往外飆,太苦了,自己的夫人實在是太苦了,也沒做錯什麼事情,就被人生生打成了這樣,不僅人要吃苦,還可能影響到以後的生育。

  當知這些年跟著阮南柯久了,雖然看著她沒少喝那些避子湯,可她是看得出來阮南柯有多期待能有個孩子的,要是被魏老夫人把生育能力都打沒了,她一定會難過死。

  聽聞府醫說阮南柯是來葵水,不是小產,魏老夫人的手抖才算止住,還真是個麻煩精,挨一下打就來葵水,被打成了這樣,倒是讓外人都瞧了她魏府的笑話。

  後院女人們的情緒也因為府醫的話平靜了下來,沈青時的神情里不再有不安和忌憚,剛才一瞬,眾人都以為那血是因為小產,她還以為魏初弦回來後背著她和阮南柯私會了幾次,才導致她懷上了身孕,知道是自己誤會後,神情明顯鬆快了幾分。

  柳新葉本來是要擔些責任的,可因為魏初弦這並不是小產,那責任就差不多沒有了,她的心態放鬆了下來,其他女眷也不再躁動,就用手帕繼續擋著口鼻,怕污穢的味道傳入自己嗅到的空氣中。

  唯獨李綰綰還是蹙著眉頭,一副愁容,今天這攤血,勾起了她這麼多年壓抑過來的情緒,她雖然痛恨阮南柯,但對孩子是真實寵愛的,若是阮南柯真有身孕,生下來的孩子她定然也是喜歡的,若不是因為……

  李綰綰恨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柳新葉,若不是因為這女人嫉妒魏家二郎喜歡自己,她豈會入府多年連一個孩子都沒有?!

  每次有了身孕就莫名被害流產,就連明面讓柳新葉保胎,她也會誣陷事因在她身上,害她流產,讓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魏老夫人斜睨魏初弦一眼,怒氣沖沖的走回到了正堂坐下,待她坐定,上下打量了魏初弦和當知幾眼,開口道,「真是晦氣,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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