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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好受些了嗎

2024-09-03 17:46:05 作者: 離離原上譜

  「娘子......」

  抬轎和隨行的宮人雖然都默不作聲,但裴棠梨知曉他們心中會想些什麼,方才那個內侍就是最好的例子。

  「沒事,我應該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再加上......再加上這轎攆搖搖晃晃,給我晃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宮人跪了一地,大喊著饒命。

  裴棠梨掐了溫祺一把,暗示他趕緊說些什麼來打消旁人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娘子,都怪我不好,害得你如此難受。」

  裴棠梨:「啊?」

  「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扶王妃進去歇息。要是王妃的身子除了什麼差池,你們可負擔不起!」

  也不知道溫祺是真的單純地沒有想到那方面,還是腦子轉不過來表達錯了意思。

  可是方才那個內侍已經明說出了口,溫祺總不可能是聾的吧?

  她想說些什麼證明自己的清白,可一直起身子就覺得頭暈目眩,差點連站都站不穩了。

  又一陣噁心泛起,裴棠梨強忍著涌了一下身子,才沒有發出聲音來。

  溫祺嘴上說著,有宮人 大著膽子想要來攙扶裴棠梨,他卻將她一把橫抱起,沒有給任何人機會。

  裴棠梨難受的冷汗四起,順著她的鬢髮滴到了溫祺的衣領之上,等到他將她抱到床上的時候,裴棠梨已經暈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阿梨,你究竟怎麼了?」

  溫祺擔憂不已,方才在車上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下車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疼......」

  眩暈噁心間,裴棠梨又覺得自己的小腹像是被人用腳踹了一般地絞著疼,才短短一小會兒,她的冷汗就浸濕了一大片枕頭。

  溫祺原本打算回來之後就說些讓她心疼的話來博取裴棠梨對他的真心,卻沒料想出了這樣的岔子。

  他看在眼裡,疼在心中,恨不得替她疼上個三天三夜。

  溫祺手忙腳亂地遞來一杯溫熱的茶水,裴棠梨微眯著眼睛雙手無力顫抖著接過。

  她只輕輕抿了一口,一滴冷汗就順著她的額角滴進了茶杯里。

  裴棠梨什麼都看不清楚,還想接著喝,卻被溫祺一把奪過。

  「你且等一下,我這就去給你換一杯乾淨的。」

  裴棠梨一隻手按著自己的小腹,另一隻手去夠溫祺手中的茶盞。

  「給我......我好疼......」

  她腦中一片模糊,秉持著凡事多喝熱水的原則上手去搶,卻一個不備倒在了床上。

  溫祺不敢懈怠,連忙又換了一杯,裴棠梨這才一飲而盡,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的緩解。

  「溫祺,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裴棠梨眼角止不住地濕潤,她覺得自己下一秒怕是就要上天堂了。

  溫祺什麼都會,唯一一竅不通的就是醫術,現在他除了不停地給裴棠梨遞熱茶,什麼也做不了。

  「沒事的,你會沒事的,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

  裴棠梨喝了小半壺茶,平坦的肚子都撐起了一些,卻還是滿頭冷汗。

  溫祺不厭其煩地替她擦拭著,將她摟在懷裡輕聲細語地好一陣安慰,終於等到了提著醫箱的太醫沖了進來。

  「參見六皇子殿下。」

  溫祺胡亂一點頭,便拽著太醫走到了裴棠梨的身邊。

  太醫一邊把脈,溫祺一邊喋喋不休著。

  「她一直都好好的,下了轎攆的時候突然乾嘔了幾下,便說自己覺得天旋地轉痛苦地直冒冷汗......」

  太醫抬起一隻手:「殿下,你稍安勿躁,別打擾了我診病。」

  若是在旁人面前,他或許不敢這麼說話。

  但這是六皇子,諒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有人願意幫忙看,就已經很不錯了。

  見這太醫面露輕蔑,溫祺心中不悅,卻也礙於裴棠梨仍意識清醒而不想過多計較。

  「太醫,她怎麼樣了?」

  溫祺急切道。

  只見太醫收回了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無礙,只是吃壞了肚子。」

  「吃壞了肚子怎麼能難受成這個樣子呢?」

  他攥緊了手,怕自己一個沒忍住一拳把這個太醫給打飛出去。

  「原本無礙,只是她本就氣血不足、脾胃不調,再加上吃壞了東西後又坐了轎攆,又臨近葵水,所以才會如此。」

  太醫見裴棠梨沒有什麼大礙,便收拾了東西就要走。

  「站住,你還沒有說怎麼醫治呢?」

  溫祺剛長舒了一口氣,卻見他如此怠慢阿梨,怒從心中,卻又當著裴棠梨的面不好暴露。

  「下官是宮中御醫,說白了就是要伺候主子們的,下官方才趕來這裡,對這個小女子來說,已經是看得起她了。」

  裴棠梨將這話也聽進了心裡,更是堵得說不出話來。

  其實這宮裡如今到處都是殘迴宮的人手,溫祺一聲令下,這江山就要易主改姓了,只是他不屑於此,便將這裡全權交給了譚修筠接手。

  殘迴宮人手數以千計,自然不是人人都識得沈小七的。

  更何況他現如今以溫祺的身份出現,更是有甚少人清楚他的身份。

  換句話說,他溫祺現在要是想燒了這皇宮,只要同譚修筠說一聲,不知會有多少人都要來替他搭把手。

  不過碰巧那個內侍不是他們的人,這找來的太醫也自然是最刻薄怠慢的。

  「既然姑娘沒什麼事,那下官就先告退了,還有更重要的人在等著下官呢。」

  裴棠梨仍舊微眯著眼睛不知今夕是何夕,她只知道溫祺站在她的床邊背對著她。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入夜了。

  雖然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但身上被冷汗浸濕的粘膩感已經消失不見,不僅換上了乾淨的衣裳,還散發著沐浴後的清香。

  「你醒了?」

  溫祺端著一碗白粥站在門口,許是怕身上帶著的冷風沾染在他的身上,他等了好一會兒才靠近了來。

  「溫祺,我這是怎麼了?」

  「你本無大礙,太醫為你施了針,昏睡了些時候,醒來應該會好受很多。」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了起來,拿起湯匙微微吹涼遞到了她的唇邊。

  「你好受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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