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失了名聲
2024-09-03 17:46:08
作者: 離離原上譜
「我好受些了。」
裴棠梨不適應被人喂,坐直了身體從溫祺的手中接過了碗。
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溫祺的耳根子為什麼這麼紅?
她今日也聽到了太醫的話,不過就是快來了葵水又吃壞了肚子而已,並沒有什麼大事。
有什麼好讓溫祺羞澀的嗎?
裴棠梨實在想不明白,乾脆直言:「溫祺,你的耳朵為什麼那麼紅?」
該不會......該不會她身上的衣服是溫祺換的吧?
她倏忽皺眉,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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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溫祺原本想用外面風大凍紅了耳朵作為理由搪塞,可裴棠梨的表情卻讓他心中一空,腦子也隨即變得一片空白。
「我沒有......我只是......」
他實在是痛恨自己,不管是沈小七還是溫祺,在面對眼前人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因為自己齷齪的想法而羞愧不已。
「外面風太大了?」
裴棠梨還能感受到他身上殘留的寒氣。
「是啊是啊,天氣愈來愈涼了,娘子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當然是宮女來換的,她還......還幫你處理拿來了月事帶......」
看到溫祺這彆扭的樣子,裴棠梨總算是知道他為什麼紅了耳根了。
「月事帶?」
她沒有放在心上,說不定在他的心裡,還覺得這是一種很骯髒的東西。
「我實在不習慣用這種東西。」
裴棠梨直言:「你讓她拿走吧,我會自己想辦法處理的。」
她之前從系統那裡買來了不少,所以並不需要他口中的月事帶。
溫祺很是不解:「可是你們女子不都是用這個東西嗎?」
「是啊,只是我不怎麼習慣用而已。」
見溫祺還打算盯著這個問題不放,裴棠梨一口氣喝完了粥,將碗遞到了他的手中。
「我現在覺得好受多了,我們什麼時候出宮?」
皇后先前還將溫祺折磨成什麼樣子,現在怎麼可能讓他們安心住在舒適溫暖的寢宮之中?
怕是憋了什麼大招在等著他們,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娘子,別急啊。」
溫祺攔下了她:「怎麼著也得等明日你身體無恙了才好。」
「可是這裡始終都是皇后的地盤,她指不定會對我們下什麼毒手呢。」
「瞧您這話說的,咱們皇后娘娘在您心裡,就是這樣陰險狡詐的人嗎?」
兩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只見屋外有影影綽綽的人影。
「誰?」
溫祺高聲。
「奴婢迎兒。皇后娘娘聽聞姑娘身體抱恙,便讓奴婢來送些補品給姑娘補補身子。」
「補品?」
裴棠梨一個激靈又鑽回了被子裡:「怎麼可能好心給我送補品,怕是什麼毒藥吧。」
「你就說我已經死了,剛才說話的是我的魂魄。」
她兩眼一閉,打算像個死人一樣不問世事。
「殿下也在裡面吧。那迎兒就進來了。」
果真是皇后身邊的人,一走進來就是一抹冷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和皇后一樣的輕蔑氣息。
「咳咳......哎呀這下面的人真是不知進退,這屋子裡味道這麼大,也不知道好好收拾收拾。」
「真是晦氣!」
聲音雖然清甜,卻是掩蓋不住的尖酸刻薄。
「六殿下。」
她笑意不入眼底:「我們娘娘讓姑娘您好生養著身子,別動了胎氣。」
裴棠梨重新活了過來。
「胎氣!」
這人一定是在跟她開什麼玩笑。
「瞧您這反應。」迎兒被裴棠梨嚇得抖了一下,連忙撫了撫胸口,「您都這樣了......可不就是懷孕了嗎?」
她輕笑兩聲,視線轉移到她的肚子上。
「雖然您在婚前與人私奔,又被我們娘娘給親自抓了回來......」
她眼中的意味再鮮明不過,裴棠梨這才曉得,今日不論她作何解釋,就是把整個太醫府的人搬來挨個給她把脈,皇后都會一口咬定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
這不就是明擺著想要拿這件事情讓溫祺成為全京城的笑柄,再好好地羞辱他一番嗎?
「迎兒,你可休要胡說,我家娘子只是腸胃不適,怎的到了你們的口中就成了懷孕了?」
溫祺擋在了裴棠梨的面前,作勢就要驅趕著她。
「殿下,娘娘說了,你們要是還想在這京城中立足的話,就最好做個聰明人。」
迎兒也不多留,放下了身後那些並不怎麼值錢的補品,丟下這麼一句話便離去了。
「......」
皇后的命令?
可溫祺並不知曉這件事情,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怕是那些宮人說些了什麼胡話,傳到了譚修筠的耳里,他又誤以為這是沈小七計劃中的一部分,便又自己做了主派人來說些奇怪的話。
他雖然想要用盡辦法把裴棠梨留在身邊,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毀壞她的名節。
她是人世間最好的姑娘,她值得一切最美好的頭銜,上次譚修筠自作主張放出那些通緝令,他已經大發雷霆教訓過他一次了,卻沒想到他這次又鬧出這種事情來。
「不行,我現在就去找皇后說清楚。」
溫祺這次一定要好好治治他這自作主張的毛病,不然遲早會出什麼大事。
裴棠梨雖然不在乎這些虛無的東西,卻也不想原主的名聲敗在她的手裡,便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想要同溫祺一同去理論清楚。
大不了爆了自己的底牌,給皇后下個蠱毒,叫她就此為她所用。
她之前不想出手,是覺得皇后從始至終並沒有真的做出傷害溫祺的事情,再加上她身後的勢力神秘甚至還有沈小七的加持,她也不敢輕易出手連累了溫祺。
可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在她猶豫的時候,別人正想著怎麼讓她摔的更慘。
「就這麼定了,與其任人宰割,不如重拳出擊。咱們今日就去給她一個教育,讓她好好瞧瞧老娘的拳頭究竟有多硬!」
沒人靠得住,就得靠自己!
裴棠梨的腳剛踩到地下,就兩腿一軟摔到了溫祺的懷中。
「娘子,你還是好好呆在這裡吧。皇后那裡,有我就好。」
裴棠梨堅決搖搖頭,她實在怕溫祺豎著進去又橫著出來。
嘴上卻說:「不行,有什麼困難我要和你一起面對!再說了,萬一這是皇后的調虎離山之計呢?」
「說不定你剛踏出房門,皇后派來的殺手就會出來將我亂刀砍死,到時候你見到的就是我冰冷的屍體了!」
溫祺溫柔地撫平她的眉頭,將她橫抱起又放回了床上,還十分貼心地替她掖好了被角。
「咱們兩個之間,難道一直不都是你保護我嗎?」
「該害怕被亂刀砍死的應該是我吧。」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打趣。」裴棠梨原本沒那麼擔憂,現在溫祺開起了這種玩笑,莫名給她一種最後一面的錯覺。
「溫祺,有什麼事情咱們兩個一起面對就好了,沒有什麼人能將你我分開。」
裴棠梨說這話覺得很是彆扭,但沒辦法,溫祺只吃這一套。
可溫祺卻沒有像她所想的那般,又不說話,只是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便起身離去。
裴棠梨想追上去,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
「你這是從哪裡學來的招式?」
她渾身發麻,眼皮不受控制地合起。
溫祺走到門口,回頭看了她一眼:「自然是跟你學的。」
他打開門走了出去,院中滿地銀白,門被輕輕合上,裴棠梨的睡顏也逐漸模糊不清。
......
溫祺走進殿中的時候,譚修筠已然恢復了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