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溫明華瘋了
2024-09-03 17:45:56
作者: 離離原上譜
裴棠梨一時不備,後背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唔......」
溫祺發出曖昧的聲音,雙臂又收緊了些。
「咱們兩個還沒有成親,還是要保持些距離的好。」
前些日子整日被沈小七捉弄來捉弄去,裴棠梨已經對異性的觸碰有些免疫了。
她剛要扯開溫祺收在她腰間的手,卻有熟悉的味道從溫祺的身上傳來。
「溫祺,你被皇后關了有好些日子,怎麼身上反倒有一股香味呢?」
腰間的大手雖然沒有明顯的停滯,但裴棠梨還是感覺到了他一絲奇怪的情緒。
她微微用力,就從他懷中掙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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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話啊。」
裴棠梨總覺得這味道熟悉,仔細一想竟然將源頭指向了沈小七。
「從前你在皇子府,還未被皇后針對的時候,總是在屋內燃著竹製薰香,身上也總是帶著淡淡的竹香。」
「可是上次你我同塌而眠,你的身上是衣物壓箱底的味道,也是縹緲不可聞的竹香。」
裴棠梨字字珠璣,面色也十分的凝重,壓得溫祺眉目呆滯,似是不知該如何收場。
「怎的你在這獄中幾日,平平有了和我故人一般的味道?」
溫祺怔愣幾分,勉強揚起唇角:「娘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故人啊?」
裴棠梨站在原地,怎麼想也不能將溫祺和沈小七聯繫到一起。
他們二人長相不同、身形也不相同,又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聯繫呢?
又或者,是沈小七和溫祺見了面,所以溫祺的身上才會沾染上他的味道?
溫祺心中一緊,暗道不好。
他向來謹慎,從來不容許自己在這種細枝末節小事上出什麼差錯。
他變了樣貌又帶了面具,還用通過衣著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瘦削,就連身上的味道也從未放過。
其實他不愛薰香,總覺得彆扭。
裴棠梨很小的時候就曾說過,她喜歡青竹的淡雅香味,他那時剛恢復溫祺的身份,想討好她,便整日在寢宮裡熏青竹香。
他每次換了衣服回到殘迴宮的時候,又要用另一種香來壓制自己身上的味道。
「你身上的香味讓我覺得很是熟悉。」
裴棠梨也覺得奇怪,繞著溫祺轉了好些圈。
「或許是在皇后的寢宮沾染上了吧。」
溫祺病急亂投醫,只能先將鍋甩給譚修筠。
殘迴宮中的薰香價格不菲,定是他偷拿了不少,弄到皇后的寢宮去自己享受。
這麼一想,他也想通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譚修筠。
他對氣味不慎敏感,所以並未察覺異樣。
譚修筠許是知曉,便也覺得高枕無憂。
「皇后的寢宮!」
裴棠梨卻猛地一驚,霎時間又轉變為理所當然的樣子。
「哦,那就說的通了。」
她說了那些曖昧的話,皇后回來之後定會去找沈小七的麻煩。
說不定他現在就藏在皇后的寢宮裡,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又聯想起六皇子府中書房外被削的齊整的竹林,說不定就是出自沈小七的手筆。
為了富婆的寵愛,他還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他定是覺得你威脅到了他的地位,所以才會給皇后出些餿主意,將你拐進了牢獄之中。」
「他又是誰?」
溫祺知曉她所說的就是沈小七,畢竟現在他身上的味道無處遁形。
「我的故人,定是他和皇后勾結在了一起。」
「......」事態的發展有些不對勁,「娘子,你的故人又如何會同皇后勾結在一起?」
「那當然是因為他貪圖富貴和權勢。」她頓了頓,「可能......可能也有些別樣的癖好吧。」
她背對著溫祺,不知身後人的臉已經綠了一片。
不知道她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溫祺扶額,默默地想替自己挽回些顏面。
「或許只是巧合,碰巧皇后和他品味相同,所以我身上有和他相似的味道。」
「嘖,你還是太年輕了。」
「......」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裴棠梨邊說邊往外走,臨了還不忘幫溫祺關上了房門。
「譚修筠,你死定了。」
......
剛換好衣服,皇后派來的轎攆已經等在了迎福宮的門口。
「殿下,娘娘命奴才來接您去紫熙殿。」
裴棠梨認得他,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內侍。
他竟然也為皇后所用了。
這皇位坐的當真是窩囊。
裴棠梨極其自然地走上前去,這還是她第一次坐這種高端的東西。
「誒!」
一根拂塵擋在了她的身前。
「姑娘,這轎攆可不是誰想坐就能坐的。」
「你放這不就是讓人坐的嗎?」
「這是讓六皇子殿下坐的。您雖然是未來的六皇子妃,但終究還未成婚,一個平民女子能進皇宮已然是壞了規矩,更別說是坐轎攆了。」
他臉上的輕蔑表情,讓裴棠梨很想給他一拳。
「溫祺,那你上去吧,我走路跟著。」
見她如此聽話,他輕哼一聲,將拂塵收了回去。
裴棠梨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誒誒誒!你這丫頭怎麼如此野蠻!」
他想上前將她拽下來,卻又覺得於理不合,站在原地忿忿跺腳的樣子很是滑稽。
溫祺也三兩步上了來,「走吧。」
抬轎攆的下人只聽主子的話,抬起轎攆吭哧吭哧走出幾米遠。
「你看他那呆傻的樣子,怕是不敢相信會被人這般對待。」
也難怪裴棠梨笑得如此暢快,這人一看就是皇后派來為難她的。
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紫熙殿,倒是果真見到了一位故人。
「明華公主,你也在這裡。」
她衣著樸素,跪在大殿外,眼下一片青霧。
「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馬上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溫明華兩個問句,讓裴棠梨摸不著頭腦。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原本憂心溫明華的命運,想要幫她一把,可她非但不接受,再次見面又說起了陰陽怪氣的話。
領路的小太監低著頭,卻是用偷偷抬眸嗤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你一個低賤的小太監,現在也敢騎到本公主的頭上來了!」
她像是被人戳到了什麼痛處,驚呼著站了起來,一把掐住了小太監的脖子。
周圍的侍衛依舊挺著脊背站在那裡,眼神空洞地望著眼前的一小片地塊,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
「明華公主!你這是要......」
裴棠梨被她瘋癲的樣子嚇得心驚膽戰,覺得她下一秒就要將那小太監撕扯成碎片。
「不用你管我!你們都想看我的笑話,我偏不要!我要讓你們這些嘲諷過我的人通通處以極刑,撕成碎片!」
她不過稍稍靠近兩步,就差點被溫明華揚起的手撞到,溫祺連忙快步上前將她拽在了自己的身後。
「溫明華,你父皇還在裡面休息,你在這裡像個瘋婦一樣,難不成是想忤逆你父皇嗎?」
紫熙殿緊閉的大門打開了一條小縫,皇后威嚴的聲音從里傳來。
溫明華非但不收手,反而愈演愈烈。
「母后!母后!您救救我吧!」
她哭喊著,天空漸漸地陰暗了下來,隱隱有大雨的徵兆。
「這深秋霜寒露重的,怎的會下大雨呢?」
裴棠梨看著她從高高在上的公主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心頭突突地跳著。
「娘子,我們還是趕緊先進去吧,別讓她傷了你。」
溫祺拽著她的衣袖向前走,裴棠梨卻頻頻回頭看向溫明華。
「你們再不進來,就去和溫明華一起跪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