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他們的小雞,為什麼在發光?
2024-09-01 01:45:23
作者: 青木小阿姨
沈七月胡亂脫了自己的衣服,跑進溫水中才消氣大半,但是腳趾還是脹痛得厲害。
外頭虞箏在院子裡打轉,時不時捏著手停下來,又搖搖頭繼續轉。
他剛剛怎麼能就這樣衝進去呢?
再擔心也應該先問一句呀!
七月一定討厭他了。
哎呀!
又犯錯了!
終於忐忑坐下,虞箏聽見帘子後響起「嘩嘩」水聲,沈七月似在哼歌,淡淡的花香從裡頭瀰漫出來。
混著溫熱的水汽,氤氳的香氣讓虞箏心裡冒出一個念頭:這就是書里寫過,屬於女子的香氣吧。
忍不住多聞了幾口,然後給自己又去旁邊水缸勺了一瓢涼水打在臉上,非禮勿聽!
還未冷靜就聽裡頭沈七月喊了一句:「虞箏,我忘記拿擦頭的干帕子了,你幫我找找,應該在床頭的木柜子旁。」
「噢!」
胡亂擦了水漬,粗糲的聲音,像磨在他心上的細末砂礫,麻麻痒痒。
隔著帘子他伸手進去遞帕子,花香的氣息愈發濃郁,氤氳溫度在他裸露的小臂上,水霧覆在他的皮膚上帶來一陣涼意。
沈七月濕漉漉的手溫熱柔軟,水珠裹著香氣敲在他手上,棉布從他的手心滑出,麻麻痒痒地感覺讓虞箏立馬縮回手。
隨後急匆匆跑進了自己的房間,他靠在門上呼吸急促,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自處。
「小箏兒,待會你也洗個澡吧,我覺得這個東西好好用啊!」
結果外頭已經沒了回應。
這人突然去哪了?
沈七月一邊包著濕漉漉的頭髮,繼續洗著。
她真的忍不住安利,本來還以為這種單純的洗劑會讓頭髮變得乾枯毛躁,但她不洗又不行。
結果洗完頭髮,順滑程度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料。
一旦找到椰子油橄欖油之類的東西,那它就能成為更合格的洗護用品了!
沈七月瞬間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現在手裡只有一小罐,不過明日她定要摳一坨送秦紙鳶,由秦紫鳶做自己的體驗官,再去幫她推廣。
嘖嘖嘖,一本暴利啊!
沈七月一邊洗一邊暢想自己躺在錢堆里的美好前景。
但是家裡沒有石磨,這個洗劑現在還不能量產。
要不然小箏兒的手怕是會被折騰起泡,身為手控的她可捨不得。
穿好衣服走出來,外頭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涼涼的月光顯得有些陰森。
「虞箏?」
沒有反應。
沈七月心裡打鼓,剛剛才給她遞了帕子,人就不見了。
不會是被什麼妖怪抓走了吧?
她一步步走到虞箏房間門口,敲了敲,裡頭傳出慌亂的聲音。
「虞箏?你在裡面嗎?」
「……嗯……我……我在……嘶!」
聽著聲音微微暗啞,似乎還有些痛苦,沈七月伸手去推門,卻發現門被栓死了。
「你在幹嘛呢,我……洗澡水還留了一大桶,你要不要去洗洗?」
「好,我就來。」
裡頭虞箏聲音悶悶的,就是沒有開門的意思,沈七月翹嘴有些嫌棄,不大的人小倔強和秘密還不少。
看來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青少年都喜歡鎖門,她也不例外。
「行吧。」
虞箏趴在床上,臉上掛著痛苦面具。
等沈七月把衣服扔盆里,準備去洗的時候,虞箏才終於從房裡出來了,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手,看著她眼神閃躲,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
沈七月忍不住冷笑,這臭小孩,也不知道躲什麼,不過是被她訓了兩句,就這樣逃避,想來就是個懦弱的性子。
山上突然暴走也不過是自尊心作祟。
虞箏從房裡出來看見沈七月,背上鬆懈的那根弦再次緊繃,他心虛轉身不敢看她,連忙先去把手洗了,直到他覺得洗乾淨了才鬆了口氣,起身直面沈七月。
「七月,你要去哪?」
「洗衣服啊。」
沈七月理所當然地給他看了眼自己夾在腰上的木盆,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
「額,要不、要不等我洗個澡,一起去?」
「也行。」
見虞箏還傻站在那,沈七月扯了頭上包的棉布,甩下一頭濕熱的頭髮,走過去把那罐凝固成膏狀的自製沐浴露塞他手裡,催道:「快去洗吧,用這個。」
擦著頭髮的沈七月怎麼也沒想到,虞箏那傢伙竟然整個人泡在了她的洗澡水裡,整個人紅成了大蝦。
洗她的洗澡水他也不是故意的,是七月要求的!
虞箏在心裡不斷辯解,仔細洗著自己身上的每一處,香香的泡泡在他身上覆蓋,軟綿綿的感覺。
原來七月喜歡的是這樣的感覺,他也喜歡!
擦著頭髮的沈七月壓根不知道虞箏就著她的洗澡水洗著,只是覺得擔水洗澡太過麻煩,要是能從山上接根管子就好了……
對啊,可以用竹子的啊!
以前她也見過有人這麼接山泉水的……但這邊山泉里家裡的距離好像有點遠,這麼做好像不太現實。
很快她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要另想辦法。
低頭用帕子甩頭髮上的的水珠,總覺得有點太安靜了點,直到頭髮根根分明才想起,虞箏進去這麼久,她都沒聽見倒水的聲音。
真是磨唧!
正想著,虞箏穿戴整齊從裡頭出來,一身粗布麻衣,是她初見的模樣。
「你到底洗沒洗澡,我怎麼沒有聽見聲音?」
「洗了,七月你聞聞,我身上是不是有你的味道?」
沈七月:我的味道?他什麼意思?
「你……莫不是,洗了我的洗澡水?」
任是再開放的大姐,沈七月也不由得羞紅了老臉,咬著牙問:「你洗乾淨了麼?」
「嗯,我用桶里的水衝過的,還留了好些。」
虞箏滿足地聞著身上香香的味道,乖巧回答。
沈七月扶額,真是敗給他了!
竟然節約到了這樣的地步,不愧是居家好男人。
能怎麼辦?
當然是原諒他啊!
頭髮乾的差不多,沈七月抓一把橙子草的細碎,抱著一堆衣服去溪邊。
虞箏搶不過她,只得妥協跟在她伸手。
兩人朝門外走去,沈七月餘光恍惚看見雞棚里有光……
轉頭看去愣在當場,木盆應聲落地。
虞箏聽見動靜,見沈七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隨著她的目光轉頭,看見雞棚里的情形,也傻在了原地。
他們的小雞,為什麼在發光?
「七月……這是怎麼回事。」
聽見虞箏問她,沈七月也心裡發慌,今天他們還吃了雞的,現在它們晚上居然發光了。
前幾日完全沒有發光,今天才殺了兩隻就發光了。
不會是要找她索命的意思吧?
沈七月心裡打鼓,有沒有可能是系統整出來的怪胎雞?
可就因為今天家裡人都吃了發光的雞,沈七月心裡有些膈應,胸口一塊堵著,吐又吐不出,卻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