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證據

2024-08-31 22:59:01 作者: 七塵妖妖

  有了護院的作證,一切就像蓋棺定論了一樣。

  有過譽王蕭暻那樣的男人,在情事上也學得開放的張晚意還不忘補上細節:「我向來對表哥有情,那夜裡與表哥一起時,情到深處還在表哥的脖頸上留下了紅印,大家經常與表哥在一起,要是細心都能發現。」

  要是擱在別人家裡,表兄妹之間互生情愫,長輩們很樂意見到,這會兒大房的幾人都尤為噁心張晚意這樣的吐露。

  連悅曼說道:「我們是與逞兒一起吃住用行,但沒有你說的什麼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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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長輩,要是她都幫著不承認,有夠這三人小急上一下。

  顧之念見狀說著:「紅印不紅印的多問幾個人就知道了,左不能他們一個個的都跟大嫂你一樣沒瞧見。」

  好好的一頓晚飯,就這樣被打斷,飯桌上的菜色早失了溫度,大房的幾人也不急著再吃了。

  反正張晚意這塊是要說清楚的,便命著讓常伺候的那些下人都來到了飯廳。

  其中張晚意逮著小富貴追問,「你當真沒瞧見過表哥脖子上的紅印嗎?」

  小富貴還在長身體的年紀,當家的用餐時,也讓他去後廚自己找吃的了,這會兒被叫過來,嘴邊還有油光,他抹去油漬的嘴角,搖著腦袋,「沒有。」

  張晚意都有些氣餒,原本還想作為多的籌碼來增強可說服性,現在倒有種搬起石頭來砸自己腳的感覺。

  她哪知,這廳里的上下,不知道的當然問了就是不知道,知道的那幾人早就被顧昭他們交代過了,哪會在她一個表親的面前說著當家的底。

  廳中的下人都退得差不多,當小八也要隨著這些人要一同走時,顧昭叫住了他。

  「你在這裡等會,我們這裡還沒將事情從頭到到尾整理清楚,一會兒還需要你在場作證。」

  小八愣神,他下意識地瞧向張晚意,不料後者始終避諱著他的眼神,他不清楚顧昭留他做什麼證,心中彷徨不安。

  「小姐,屬下今晚當值……」

  「礙不了事,呆著吧!」

  沒了當天故意留在顧逞這兒的證據,張晚意仗著有小八這個人證,說道:「剛才那些你們都沒留意也無所謂,反正那天夜裡我被表哥抓著,這個護院能作證。」

  抿了抿唇,她的聲音略有些青澀的又說道:「且那夜後,我就懷上了身孕,如今正好有了整整一月。」

  「大哥嫂你們可要為晚意做主啊,她這個樣子,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落在外人眼裡,可是要受盡世人羞辱的呀!」

  這裡最為震撼的只有顧之淵一人,顧昭同他說時,掩去了很多部分,這會聽到與張晚意有染的居然是自家兒子時,他站起來時都沒能站穩。

  撐著桌子,他連揮手要打顧逞的心都有。

  要是擱在以前,張晚意還是待字閨中,他倒也願意讓他們表兄妹湊成一對,現下張晚意身為譽王府的遺孀,顧逞與她扯上了是非,只會徒惹諸多的煩惱。

  他氣不過,還在捋順著胸中淤濁。

  顧昭面色平靜,緩緩開口道:「晚意還是譽王府的妾室,要做主也是應該去找譽王府里的主子。」

  「她從得知懷孕,就自請了休書,不然讓皇室知道了,逞哥兒和她都落不得好下場,你說她現在應該找誰?」

  見著顧昭嫻靜沉穩的姿態,仿佛勝券在握,顧老太太沒好氣的回道。

  顧昭這才知曉,原來前幾天張晚意大包小包的往東院裡提包裹,是這個原因。

  聯想前世,顧昭也是心中感嘆,他倆的一場孽緣。

  「她懷孕了也不能證明什麼,說不準那孩子還是別人的,至於月份嘛,都是她在說,誰知真假。」

  「混帳話,女子的貞潔何其珍貴,不是那夜懷上逞哥兒的,她還能和誰?」

  張晚意的那點見不得人,她哪可能和誰說。

  顧老太太不知道張晚意腹中的胎兒,其實是真的另有他人,她怒斥著,用詞都變得不雅。

  大房的幾人將顧昭都視為珍寶,聽得顧老太太口出言語有不淨,緊著眉頭不展。

  而廳中的另兩人,雖是有異樣,神色卻和這幾人完全不同。

  他們的臉色發白,神情大抵是緊張,佇立在那裡的身體都顯得有些僵硬。

  「二表姐我雖跟過譽王殿下,那也是一場誤會造就的,你不能因為我的身份,就否定了我的清白。」

  「你的清白只有你自己能否定,我只是陳述事實。」

  「你胡說,我怎麼了?」

  她知道張晚意不會輕易承認,於是她道:「府上的護院們進來多有抱怨,說有人不好好當值,偷溜耍滑也能得一樣的月錢,我便讓我院裡的先蒿去查查是誰,那人偷溜時又在幹些什麼,才讓他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剛才面色有異的兩人,心中都是驀然一緊,心臟狂跳不止,張晚意尤為的惶恐不安,她不由自主的咬緊了嘴唇,垂在兩側的雙手微微顫抖著。

  感受到身旁人的忐忑,顧之念的腦中浮出了猜疑,她想從張晚意的眼裡得到證實,但是卻是只留給她黑漆漆的頭頂。

  這樣心虛的行為,就是沒有得到任何證詞,也無聲地證明了顧昭的說辭,在心神不定中,她狐疑的事情,在先蒿出現後,得到了徹底的證實。

  張晚意還想抵賴咬緊不認,但等著先蒿在顧昭的聲令下,掏出一本小冊子,一字一句讀著那些難以入耳的話。

  她的面色由青到白,在轉如死灰,汗水幾番複雜的變幻,腳下虛浮,要不是強撐著,差點就要軟下身段。

  眾人都是心中巨震,對張晚意的行為,只覺得羞愧難當。

  顧老太太漸漸遏制住激動的情緒,想著定是顧昭使得下三路的手段,用來辱沒張晚意。

  「左不過都是你身邊的人描繪的,沒有可參考性,再說晚意肚子裡的孩子,對著月份就是他的,難道這還能假。」

  「祖母這是幫著晚意咬定了我哥嗎?」

  顧昭盯著所謂的祖母,從沒在她那裡感受過半點溫情,責備起他們兄妹來,倒總是仗著祖母的身份。

  她的眼神有一下子變得森寒幽深,對於這個偏頗到不分青紅皂白的老太太,她完全沒了該有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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