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重蹈覆轍
2024-08-31 22:58:59
作者: 七塵妖妖
「父親他有說什麼嗎?」
「你要是能再嫁進你表哥房裡,你父親當然是樂意見到的,終歸比空守著王府一輩子要好。」
一間屋內,臉龐越漸圓潤的女子挽住一名中年婦人,急急問道。
「那我們可以跟外祖母去說了,讓她替我做主,找大舅一家去說道說道。」
回了一趟張家,將張晚意自請休書,欲要另嫁顧逞的打算,同家裡人說了一通,想尋得當家的看法。
張晚意她爹是個正兒八經的商人,唯利是圖,深知張晚意在譽王府的處境,給自家謀不到一點福祉。
能再轉身背靠御史府,嫁給顧逞,當然是更好的出路,聽了顧之念的紛說,哪還會不同意張晚意的做法。
如今等到顧之念回來,又得了張家人的同意,她已經等不得要去找大房,將她的終身大事敲定下來。
撫上還沒有一點突出的小腹,她也不能再由著時間往後拖沓,時間越長,她的心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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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是被顧昭叮囑過,得了空隨時就關注著東院的情況,又見離去有小几日的顧之念又折回了府里。
她小跑進院子裡:「小姐,三姑娘她剛才回來了。」
三姑娘就是顧家排行第三的顧之念。
近段時間總是一心趕著嫁衣的活,聽到海棠的聲音,她停下手中穿插的針線。
揉著發酸的脖子,哂道:「她回去小住幾天就回來了,反而是把這裡當家了。」
「之前表小姐他們不找少爺來說,是不是因為三姑娘她沒回來,現在三姑娘回來了,豈不是就要找上來了?」
事情就如海棠所猜,東院那裡像是有人時刻盯著西院,當天傍晚等著顧家大房的人都齊聚在飯廳里,東院的那三人終於出現在視線里。
飯桌上的幾人皆是閃過一瞬異色,對於她們的出現也沒有太過的驚訝,只是語氣上稍有疑惑,連悅曼說道:「母親,之念你們吃過了嗎?要不要坐下一起吃點?」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吃。」
開口的是顧老太太的一聲責怪,來的毫無示意,讓人摸不著頭腦。
「祖母這是何意?出了什麼事嗎?」
顧昭恬然的面上,眉宇漸漸地起了隱約的憂色,好似很關心顧老太太。
因為偏袒自己的親孫女顧瓊,顧老太太向來瞧著顧昭不順眼,看見她的神色泛出一異樣,卻覺得厭惡,她移開目光,望了眼顧逞。
「逞哥兒你自己做過什麼好事,自己總該清楚。」
顧逞清冽的一笑,他說道:「祖母這話在好幾個月前就同孫兒說過的,當時孫兒可也是什麼都沒做過,現在您又這樣說,是覺得孫兒是個好拿捏的嗎?」
顧老太太等人都是驚愣。
在他們的眼裡,大房的一對子女,性子多半隨了顧之淵,溫溫爾雅的,就是一悶棍打上去也不會憋出個聲響來。
以為近半年多來只是顧昭變了性子,卻不知連顧逞都變的言辭犀利起來。
然而她們的以為,其實都是大房裡的教育禮儀使然,現如今這幫人一而再的來針對大房,這對子女再是性子如玉,也是懂得反擊的人。
最慌的要屬張晚意,「表哥你這是要不承認嗎?」
「晚意你這話什麼意思?承認什麼?」
「那晚...那晚你奪了我的清白,你不記得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這類似的事情,以前不是沒發生過,你們弄清楚了再找人糾責,不要一上來就賴上我。」
兄妹倆早就商量過的,對於這事咬住不認即可,顧逞的內心多少有些糾結,但一想到各種權衡利弊,其中可能還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或許在醉酒後一直處於睡著狀態,什麼也沒有做過,只憑張晚意造的一些物證,證明不了什麼。
聯想起去年賞菊宴上,張晚意自己親手導的風波,不就是這樣迸著他去的嗎?只不過當時是譽王要睡他的屋,他才逃過張晚意的算計。
如今,同一個屋中,同樣的情況,不難讓人懷疑張晚意肚裡打的什么小九九。
更何況有了那家大夫的話,他就是認了,那他也是給自己找了頂綠帽來戴,畢竟按照時間來算,張晚意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會是他的。
「你不能吃干抹淨了不承認,」先前還慌的明顯,下一瞬里,張晚意沉著眉,回憶道:「那日你喝多了酒,在花園中見到我,拉著不肯鬆手,我見你站不穩,就送你回了屋,後面的事情......後來我走得慌忙,還將貼身衣物落在了你屋內。」
她說的真真切切,到了隱晦之處,甚至還嬌羞著垂下了眼眸,論誰瞧見了,都不會懷疑她的說辭。
有一刻,大房的幾人都完全信服了。
「你說了這麼多,可有證人,能證明你那天夜裡確實去了我房裡?」
顧逞避開張晚意話中的衣物不提,想著自己從花園中過時,也只是微咪了一兩口,論不上醉酒站不穩,也根本沒在花園中遇上過誰,他尤為質疑張晚意話中的真實性。
「有的,那天夜裡正好有護院從旁邊經過,那人能作證。」
原來她剛才的慌張一瞬即去,是在這裡有了準備。
顧昭猛然抬起頭來,用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張晚意,眼神凌厲無比,又似飄蕩著一層迷霧,顯得高深莫測。
待見著被喊過來的人,顧昭和顧逞兄妹倆都沒有感到什麼意外。
「你是小八吧?」
顧昭的聲音冷冽低沉,沒有一絲起伏,目光冰冷,掃過去時,似結成霜的利劍,透著一股子毫不掩飾的殺氣,讓人毛骨悚然。
襲來的寒意,讓小八不由得弓著身子,他的內心備受煎熬,還沒開始說些什麼,手心裡都已經沁出細汗。
「屬下是。」
「表小姐說前不久的一天夜裡,你見著少爺醉酒後拉著她,是不是?」
聲音幽幽傳出,輕淺的似乎沒有用上說話的力氣,但寒涼的讓人生冷,感到無名的陰寒至極。
小八的眉頭緊鎖,眼梢處那雙在熟悉不過的鞋子,讓他還是壓抑著心底的惶恐,答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