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有染的是誰

2024-08-31 22:58:51 作者: 七塵妖妖

  先蒿被叮囑在外面不用跟進去,顧昭抬頭望了一眼醫館的牌匾,在海棠的陪同下,眉頭蹙緊還是邁了進去。

  「大夫,我來打聽個事,昨天你可有去過御史府上給人探過診?」

  和小八一樣,海棠瞧見過大夫,很容易的就能辨清了是攏都城中哪家醫館。

  在昨日海棠又像往常一樣沒事就去盯著東院,發現大夫探完診要走,她跟上去想問清楚,被大夫一口回絕了。

  回到院子裡,顧昭思及大夫肯定在替東院掩瞞什麼,又見今日張晚意出了府,不知東院在醞釀何事,她才想著乾脆出府找大夫問問,以解心中的困惑。

  

  前腳才送走一個來問的,還沒歇上稍,這會又來一個。

  醫館大夫好奇,昨天那位姑娘到底是個什麼人?

  他看著來人氣質非凡,不同於剛才那位少年,少女通身的貴氣,清麗絕塵,他還以為小八是顧昭派來的,說道:「剛才老夫都跟那個小夥計說過了,老夫就是知道也不好透露。」

  顧昭遲鈍了一下,「你是說剛剛一身灰衣長褂的少年,他也來問這事嗎?」

  醫館大夫愣怔,意外問道:「他不是你派來的人嗎?」

  「啊,是,他是,」顧昭反應來過,連忙圓過去,「這裡是五十兩銀子,你若把他剛才問的事告訴了我,這些就都歸你了。」

  剛才小八那點算作零頭都不及,醫館大夫沒放在眼裡,這一下翻出幾十倍的數目,讓他是紅了眼,心中觸動,有些顧慮昨日到手的飾物,正左右為難中。

  瞧見顧昭又掏出一錠壓在桌上,他還是放棄了心中的掙扎,將昨日的會診結果原原本的說完,臨了他問道:「你與那姑娘是什麼關係?」

  「這有所不便,就不告知了。」

  又瞧見顧昭身後的丫環,昨日在御史府里見過,猜想眼前這位姿色出眾的,若不是御史大夫的嫡女?

  醫館大夫的態度有所謙和,多嘴兩句中也是抱著自己醫術被質疑的不平:「其實那姑娘懷的月份明明都有一月之久,只多不少,她硬是說老夫脈錯了。」

  先前的一番話,讓顧昭猜忌張晚意定是和府中的哪人,有了不可描述的交集,但是等著這大夫說完這一段,她都是一滯。

  為什麼張晚意要特地強調,她的身孕只有月余不足?

  這讓她心中一直隱隱察覺到不對的念頭,有一瞬的閃過。

  從醫館裡出來,她問道:「我哥哥他近來不對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海棠回想了一會兒答:「大抵是在中秋後數日吧,具體的奴婢也記不太清楚了。」

  現已入了深秋,距離中秋也已有整整一月半多,她估算著顧逞心不在焉的那日......

  「先蒿,帶我去趟我哥哥的茶館裡,」待她前後捋了一遍時間,更加對自己的那個猜想生疑。

  攏都城最旺的那條街道上,一家茶館前賓客不絕。

  才邁進店中,顧昭說道:「哥哥我有事找你。」

  見到來人面色冷清,領著她找了個空著的包廂,他說道:「什麼事?」

  「你同我說實話,你和晚意之間是不是生出了什麼?」

  顧昭的話,問的顧逞沒有一點防備,讓他都是始料未及。

  在怔然中,他口條不順,眼睛不自覺地瞟向其他地方,「沒...沒有。」

  「哥哥,我是為了要幫你,才來問你的。」

  「你幫我?」顧逞不解。

  「晚意之前就對你生過不軌的心思,恰逢譽王睡你屋中,你才得機會沒踉成錯事,若是這次她來府上,又打起你的主意,你不將這前後捋順,豈不是就要遂了她的願,就算讓她得逞,但是我們家的名聲呢?都會因為她一個譽王府的寡婦落得滿城風雨。」

  她的一通犀利言辭,讓顧逞還想掩藏的心事,鬆懈下來,他將之前在房中醒來的場面,一五一十地同顧昭說了。

  「哥哥你確定時間上沒有錯?」

  「不會錯的,那天你同我說了茶葉之事,我高興才回房裡多酌了幾杯。」

  「那便是你就是與她有點什麼,按時間來算,也不過月余,」顧昭的手指曲攏抵在圓潤的下顎上,「可我今日在給她探診的大夫那裡得知,她其實已經懷有一月多了,那麼說她在你之前,就已經和他人有染,便懷上了胎兒。」

  她這會想明白了,為什麼張晚意會要強調她懷的身孕不到一個月了,只因她腹中的種是他人的,與顧逞那夜毫無半點關係。

  她的推測讓顧逞為之一驚,想到昨晚見了他後,還著急離開的人,他仍舊煩悶:「她腹中的胎兒不論何人的?我與她的那夜,也抹不了,到時她就是懷著別人的孩子,恐怕以祖母和姑母的性子,都會鬧著要我給她名分的。」

  「你一點都想不起來關於那晚的事嗎?」

  在別人都避諱不願說的話題上,顧昭這個有過前世嫁作他人婦的經歷,完全沒有扭捏之勢,她一心解著顧逞面對的難題。

  反而是大了她幾歲的顧逞,當著自家小妹的面,總覺得談這些多些說不出口,「喝多了,我就暈暈乎乎地躺床上去了,其他的完全不記得。」

  「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若你咬死不承認,她也拿你沒辦法,至於她放你房間的那塊肚兜,左不過是她用來證明去過你房間,也做不得什麼數,唯獨的是你說的脖子上的紅印。」

  顧昭承認她不是磊落之人,做事只講結果,像她前世以顧家嫡女的身份處事,落得世人笑他愚鈍憨傻,婆母一家欺她打罵不還。

  她重生來,早就摒棄了那個花月靜好的少女,心裡是復仇,是守護,以她現在的身份不論任何手段。

  「紅印知道的人不多,只要都緘口不提,就能當事沒發生過。」

  合計著統共知道的也不出大房伺候主子們的幾個下人,顧昭說道:「母親那裡和我那邊的我去交代,你身邊的你自己去敲擊一番。」

  「嗯,我身邊跟的進的就是小富貴一人,其他也沒什麼接近過。」

  顧逞心底對於顧昭這個決斷,雖然有些複議,總覺得會不會不太好,但是現下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只能同意著。

  顧昭提起一人,「你猜猜,和晚意有染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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