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心虛

2024-08-31 22:58:48 作者: 七塵妖妖

  讓各自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兩人忽然間的相遇,都是一驚。

  「我先回去了,」心虛後面時刻會出現的人,張晚意不願在花園中多逗留,面對接下來怪異的畫面,也不願讓顧逞再生出多餘的想法。

  她同顧逞倉促告了晚安,也不忘叮囑到:「時候不早了,表哥也早些回去休息。」

  顧逞心慌,捏緊了手,以為遇上了張晚意,會被追著說些什麼,但見她著急要離開的模樣,完全沒有要同他掰扯的欲意,也是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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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道了一聲:「好。」

  張晚意已經走向了東院的連廊,背影顯得幾分焦炙。

  這讓他困惑不已,要是那晚他真和張晚意做出點風月之事。

  為何剛才張晚意不向他挑明,說她懷上了身孕?

  他索思中,也得不出答案,準備回自己院裡,瞧見一人探頭探腦的出現在了園中。

  這人見到顧逞是明顯的一怔,不明的夜色,正好遮住了他眼睛裡的神情。

  「少爺,」這人恭敬的喚了一聲,聲音都有絲虛浮。

  認出眼前的來人,結合剛才那般護院經過說的話,顧逞以為他是近來腸胃不適,「小八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就出府找大夫看看,一直拖著不顧,腸胃落下重疾就不好了。」

  小八心下驚惶,就像被正主撞了正著一樣,知道他和張晚意的事情見不得光,又聯合起來要矇騙顧逞。

  他在顧逞的誤會下,極力掩飾住心虛,「多謝少爺的關心,明日我就去找大夫瞧瞧。」

  顧逞嗯了一聲,沒消片刻,便就回了房中,只是躺在床上仍舊輾轉反側,對於在花園中見到張晚意,而又沒有被追著討要說法,始終覺得不解。

  他甚至在猜想,那夜留下貼身衣物的或許不是張晚意,若不是又會是誰?

  還有在顧昭房裡,聽到海棠說的,張晚意懷孕,又作何解釋?

  翌日,東院裡早早地就有人,出了御史府的大門。

  在走回譽王府的路上,張晚意回想著昨日大夫的話。

  如今她確實懷有近兩月的身孕,且照著時間推算,應該還是與那長相清秀的護院在第一晚就有了。

  大夫觸著脈說起大概的胎齡,當時讓顧老太太和顧之年還都是一陣錯愕,她只能極力辯駁著,怪大夫算錯了時間,又為了掩人耳目,暫時對外藏住這件不可告人的事,掏出了隨身從譽王府裡帶出來的飾物以作封口費。

  撫著腹中胎兒,她陰笑隱隱,仿佛都能看到不久的時日後,她身披嫁衣,被八抬大轎迎進御史府邸的場面。

  走進譽王府里,她直接去找了譽王妃周吟知,將要自請休書的來意說明,周吟知的思想不頑固,覺得張晚意還年輕,能出府去尋戶人家重新過日子也是好事,當即就擬了一封,又蓋上了王府的掌事印。

  張晚意將休書握在掌心,得意地走回自己住的那間房裡,將進王府來得到的賞賜全都用布包起。

  原本被周吟知派來伺候她的丫環,打心眼裡就不怎麼瞧得上她,也不幫忙一起收拾,知道她事回來討休書,以後要出府另謀他家過日子,假意借著有其他事要去忙,出了門就將這事在後院裡傳的到處都是。

  王府里那些同淪為妾室和通房的,本就排擠張晚意狐媚的性子,在口口相傳中她得知了後,都是驚得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一副大為吃驚的表情。

  「你們說她放著好好的王府消閒日子不過,跟王妃自討休書,圖啥?」

  「她就是個狐媚的,當初不知道使的一身什麼手段,讓譽王醉生夢死在她的房裡,估計在譽王那裡嘗了滋味,離不得男人。」

  「你說的有理,你我姐妹多人,都巴不得譽王不要找我們侍寢,她那時卻反其道而行之,不反感譽王在房中的行事,日夜與譽王歡樂,只怕就是個與我等不同,骨子裡是耐不住寂寞的。」

  幾人紛說云云間,互相推著,往張晚意的小院子裡走去。

  才到院門口,見她已經收拾完,拎著大包小包,像是要逃難一樣,背的背,扛的扛,準備離去。

  有一人站出來打趣道:「你這是自帶嫁妝,準備出府另尋哪家老實人過日子去啦?」

  旁邊的人都是一陣嘲笑,另一人附和:「當初王爺剛倒下,咋們這些姐妹里,也就屬你最難過最積極,整日貼身伺候著,怎麼王爺才走多久,你就守不住空房了!」

  握著行囊的手,收的很緊,張晚意臉色驟然凝重,變的難堪。

  想著自己出府要過的日子,這些人都比不起,也就有些釋然,雖然面上還有些過不去,但是她強忍著露出一抹張狂的笑容,忘了眼王府里的周遭,毫無留戀的轉身走開。

  「她剛剛那笑是什麼意思,怎麼看著像是有深意的?」

  「誰知道她笑什麼,好像這一趟出去數月之久,已經找好了下家,穩得很似的。」

  眾人聲聲議論,全被消逝在風裡,沒讓往前走的背影有一點點的動搖。

  街上的一處醫館,一名灰衣少年藉由腸胃不適,今日出府來尋大夫。

  環顧了下四周,他小聲地問道:「大夫,你昨日去御史府上,給一位姑娘探診了,可瞧出她懷了多久的身孕?」

  這醫館大夫一僵,他想知道這麼詳細的估計多半是御史府里的人,他抬眼細細打量了一番來人的穿扮,不算出彩,就是一般平民的裝束。

  留心的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你是御史府上什麼人?」

  「我...」少年支支吾吾了半天,礙於身份也沒能回答出來,他掏著袋裡不多的碎銀,塞到醫館大夫的手裡,「你說給我聽吧,我不對外傳。」

  墊著手裡為數不多的銀子,醫館大夫不為所動,昨天他是收了主家那女子銀錢,被特地叮囑過,不能將脈出來的經過,跟任何人說,他倒不至於為了區區一點小錢,讓那主家裡的姑娘知道了找過來,畢竟那也是堂堂的一品御史府邸里,就算不是那位清冷冠絕的美人嫡女,瞧那衣著配飾也是府上有頭有面的人,到時就得不償失了。

  他將碎銀全又塞回去,揮著手,「回去吧,老夫這裡沒有你要知道的事,就是有,老夫也不方便透露。」

  少年無奈地失望跨出醫館,卻也被從馬車上下來的顧昭看見。

  「小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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