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是譽王

2024-08-31 22:50:15 作者: 七塵妖妖

  「像誰?能像誰?」

  低沉且不圓潤的聲音傳入,顧老太太在石嬤嬤的攙扶下,由外而來。

  連悅曼的面上一楞,瞳孔里晦澀不明。

  「母親,父親,」看著屋裡一個個面色各異,空氣沉寂,顧逞迷瞪著走進。

  「逞哥兒,這一天你倒是心安理得的很啊,幹了這渾事,居然到現在才出現,是當我這個姑姑好欺負,人微言輕嗎?」

  

  此刻盼著的顧逞,終於出現在眼前。

  顧之念坐不住了,從凳子上跳起,厲聲呵斥著顧逞的不是。

  被這麼一說,顧逞覺得莫名其妙,面色怔怔的望向幾人,詢問著離自己最近的顧昭。

  「這是什麼情況?」

  「你自己做的什麼齷齪事,還好意思問,難道是要賴掉不認嗎?」

  瞧著顧逞的表情,顧老太太以為顧逞要否了此事。

  「逞兒,」連悅曼聽不下,顧老太太和顧之念的一通斥責,眸子裡微冷,掠過兩人,說道:「你昨夜是不是同你表妹一屋......」

  後面的話,她難以啟齒,只是一個眼神,意味深長。

  顧逞從那眼神里察出了端倪,再側目,視線落在顧之念身旁的那人身上,也是詫愕不已。

  「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你真要賴掉不想承認嗎?」顧之念悵然若失,神色慌亂又蘊上薄怒。

  「我不知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但昨夜我沒同晚意一屋過,所以在晚意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

  「好啊!」這下顧老太太徹底按捺不下,一貫滿口佛號的嘴裡,當眾蹦出髒字,更是氣的聲音顫抖。

  「畜生,簡直是畜生不如。」

  聽到顧逞果真不承認這事,顧之念拍著大腿,哭鬧起來。

  「表哥,你不能這樣待我,我可是將清白都給了你,你若是這般,我只有撞死在這裡,」張晚意的心頭震顫,無法鎮靜下來,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惴惴不安著。

  「晚意表妹,這話你不能亂說,我可確實沒有怎麼過你。」

  「可昨晚,你明明......」後面的話,張晚意已泣不成聲,雙手掩面抖著肩膀,哭泣著。

  「逞兒,你把昨晚的事說清楚,昨晚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顧之淵的面上驟冷,濃眉早已擰成溝壑。

  再是,頃刻,顧逞將昨晚的關於自己歇在客間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如若還不信,可以命人去將軍府上,請上穆嚴過來,問了他便可還我清白。」

  連悅曼聞聲,急著走去門外喚來下人,「快,你去趟穆家將軍府,將穆小將軍找來。」

  「母親,不用請了,我命人在他府門口等著,只要他辦完公,一回了府就能被請來。」

  顧昭語氣平靜,淡淡的開口,「等穆嚴來了,證明了哥哥的清白,那晚意妹妹昨晚這模樣,只能是另有他人了。」

  她頓聲,又不急不緩的說道:「可是,我也納悶,晚意妹妹住在祖母的東院裡,晚上不回屋睡,跑去哥哥的小院裡做什麼?」

  張晚意渾身一僵,攥緊的手心裡,從顧逞說要請穆嚴來作證時,就開始冒著細汗。

  看著顧逞這麼鐵定,她自己都困惑了。

  夜裡,她偷摸進門,當然不會掌燈點燭,躺在床上的男子,她自然就以為是這屋子的主人。

  現在顧昭問她,為什麼,她支支吾吾,言語吞吐不暢,慌神間,連謊話也編不出來。

  幾人靜默間,一人踏步而來。

  「顧大人,顧夫人……」

  這一身型挺拔,傲然風骨,佇立於屋內的男子,正是顧逞要請的人。

  「穆小將軍,你可算來了。」

  連悅曼上前問道,「府上昨夜生了一事,需要穆小將軍的作證」。

  近日,對於信王蕭崇、竇柯等人的監視,雖不用再同最先一樣,過於警備,但仍是繼續。

  穆嚴在攏都城待命的時日,就一直緩到現下,甚至在新帝繼位大典前,都會駐紮在城內。

  今日,也同往常一樣,值完公差回府,顧昭的那個護院就在府門口等著。

  這一路來,他從先蒿口中聽了一二,大抵是顧昭讓他去御史府,幫顧逞做個證。

  至於何證,穆嚴心裡暗笑,應該是昨夜,顧昭特地留他同顧逞一屋的事吧!

  「夫人您請說。」

  對著連悅曼的恭敬,是穆嚴打心眼裡的。

  「昨夜裡,你歇在客間,可是逞兒同你一屋,整夜都未離開?」

  連悅曼眼底透著一股擔憂,生怕穆嚴的嘴裡說出不是的字眼。

  穆嚴點頭,聲音仍是清冽:「昨夜,顧兄沾到床就睡熟了,我因覺淺,沒發現顧兄出去過。」

  聽到穆嚴的回答,顧之淵夫妻都是如釋重負,連悅曼抬起眉,底氣都足了。

  她說道:「阿母,三妹,你們可都聽著了,與晚意同榻的是他人。」

  此話一出,張晚意虛浮的往後趔趄了幾步。

  如果昨夜裡不是顧逞,那與她行歡的又是何人?

  撥弄佛珠的手剎時頓住,顧老太太正色道:「穆小將軍,你可不能衝著與顧昭、顧逞交好的份上,就偏頗了顧逞啊,要知道你這話,可是會定了晚意命運的啊,你想清楚了再說!」

  穆家世代忠良,嫉惡如仇,穆家的小將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更是人正體直。

  顧老太太這話一說,顧昭最先不悅了,她沉聲道:「祖母連穆嚴的為人都疑,不如問問晚意,出現在哥哥房裡不說,一夜裡連男子的面都沒瞧真切,怎就沒有呼喊,願同男子行這苟且之事。」

  顧昭的護意明顯,又問出了事情的內里,將顧老太太愣的,一時結舌。

  「啊…..這是明擺著欺負我們晚意呀!」顧之念嚷的愈發厲害了。

  顧之淵不耐,說道:「逞兒昨夜你為何沒回自己屋裡歇下?」

  顧逞眼眸中眸光一閃,頓了一下才說道:「我屋裡歇了他人。」

  從知道張晚意在他屋裡,與人有了苟且,他就能隱隱猜到那男子是誰了。

  昨夜裡,他扶譽王去客間,是顧昭院裡的那個護院,替他接過,至於後來又扶去哪裡,他沒過問。

  但是在同穆嚴準備休息時,顧昭同他說,他的屋裡歇下他人,就讓他同穆嚴去住在了客間。

  「他人?你可知是何人?」顧之淵連問。

  「是譽王殿下。」一直在門外的先蒿,突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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