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你的一雙好兒女

  「母親，您不用擔心，我哥為人磊落，您最清楚，他不可能會做出那事的。」

  看著自己的母親連悅曼，在屋裡一直唉聲嘆氣，顧昭勸慰著。

  「你哥的人品，我這個當母親的知道，可是晚意都親口來指認了，叫我怎麼還能說你哥是清白的。」

  目光落在那奢靡後的床上，連悅曼哪還有底氣，敢說她自己的兒子，不會做出混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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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父親回來，只有同他商量，看找個什麼日子，將晚意迎進門。」

  「母親，這事也要等哥哥回來，您問清了哥哥，再與父親做決定。」

  如果，她這時與連悅曼說，顧逞昨夜與穆嚴同屋，住在客間的。

  連悅曼會質疑，是不是顧逞趁著穆嚴，半夜睡著了，回了小院後做的那事。

  於是，她乾脆就沒說，等到顧逞回來，到時叫上穆嚴，也能將事情講得明白。

  「母親不好奇，晚意住在祖母的東院裡，怎麼就睡進了哥哥的房裡呢？」

  顧昭引著話頭，連悅曼才意識到這點。

  她也疑惑，「昨夜，你們都在一塊，可瞧見她什麼時候離席？你哥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起先是哥哥扶醉酒的譽王去客間休息，沒過多會兒，晚意也離席了。」

  顧昭回想，昨夜讓先蒿半路將譽王接過手，送去顧逞的屋裡。

  又讓海棠將顧逞帶去，喝了醒酒湯。

  才算將事情的前奏順利完成。

  「那你哥會不會就是在那個時候，將晚意叫進屋來？」

  「母親猜錯了，昨夜後來，因為我給羅公子取琴，在我屋裡瞧見哥哥，正在那喝醒酒湯，我哥替我抱上琴後，我倆又一起回了席的。

  看著連悅曼胡思亂想，眼裡憂色重重，顧昭淺笑：「母親您要相信哥哥。」

  這整整一天，雖短又長，東院和西院的主子們，都是坐立不安。

  偏偏府里的少爺，做出這種穢事後，還不見了人影，府里的下人們，交頭接耳。

  昨晚值夜的兩個護院，白日休息後，起床時聽的門外議論聲聲。

  仔細一聽，竟是聊著昨晚顧逞院裡的事情。

  早間那個紅眼的護院出來，說道：「你們都搞錯了，少爺昨夜就沒進自己屋裡。」

  「那少爺屋裡男子是誰？」

  另一個還沒睡夠的護院，出來說道：「那人可說不得，說不得。」

  下人院裡的幾人，都面面相覷，疑惑不解。

  這事就像火後的灰燼，顧老太太雖然命了，不許私下亂傳，但還是在府里散的到處都是。

  顧瓊貼著耳，正聽見外屋裡的丫環，小聲議論著這事，當她也聽到，那句———那人說不得！

  心頭隱隱感到事有不妙！

  她來到一屋裡，張晚意正眼神渙散著。

  瞧見顧瓊來了，才斂起分神，強扯著嘴角，啞著嗓子，喚了一聲：「三姐姐。」

  看著張晚意憔悴的面容，還有明眼可見的

  幾處淤青，顧瓊的眼眸一沉。

  「不是說了，只拿著準備好的帕子嗎？怎麼就……」顧瓊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我，我也不知道，是表哥他，」在顧之念和顧老太太面前，都一直強裝著鎮定的張晚意。

  看見了顧瓊，再是偽裝的好，也簇簇的掛下淚珠。

  「那這事大伯和大伯母是怎樣說的？祖母呢？她為你做主了沒？」

  「外祖母去了西院裡，但大舅母說要等到一會兒，大舅和表哥都回來才定奪。」

  「晚意，」剛才聽得的下人嘴裡的話，顧瓊頓了一下，幽幽的問道：「與你同榻的人，你瞧清是大哥沒？」

  張晚意望著顧瓊，不解她怎麼問這句話，「三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那表哥屋裡的不是表哥，還會是他人嗎？」

  顧瓊又想說什麼，但看見張晚意眼裡的慌亂，她咽了下，還是沒說出其他的話來。

  她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擔心大哥會不承認這事。」

  「不會的，大舅母說過不會的。」

  「那就好，」別的話，顧瓊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撫，只是靜坐在屋內，無聲的陪著。

  「晚意，你大舅回來了，咱們快過去。」

  顧之念從屋子外快步進來，眼裡焦急之色不掩。

  瞧見顧瓊也在屋裡，沒那多說幾句話的心思，拉起張晚意往西院裡走去。

  「大哥，大嫂現在可以給我家晚意一個說法了嗎？」

  顧之淵剛聽完連悅曼說的事，正在難以置信，目瞪口呆中。

  就聽見，還未踏進屋內的顧之念，在屋外喊了起來。

  「可知逞兒什麼時候回來？」

  顧之淵的眉頭擰在一起，回來後還沒瞧見，話里的當事人之一。

  「應該快了，之淵，一切等逞兒回來了再說，這事還是要問清楚兩個孩子。」

  連悅曼看著證據都在眼前，也懷疑自己的兒子，但是顧昭同她說、要相信顧逞，她還是選擇等到顧逞回來再做定奪。

  「大哥，」顧之念焦聲又喊著，「你既然回來了，就把事情解決了，不能讓晚意不明不白的，就這樣一直等著。」

  「三妹，你先別急，逞兒一會就要回來了，且再等上一等。」

  連悅曼和著這事，不想顧之念嚷著，將事情吵大。

  「大嫂說的跟沒事人一樣，是不是因為，吃虧的不是你們家逞哥兒，」

  顧之念的眉眼糾結一團，話里透著煩躁，「我家晚意是女孩子，遇上這種事情，我這個當母親能不急嗎？」

  「逞哥兒做了這事，他怎麼好意思，丟下晚意一個人面對的，到現在沒回來，真不知道心是怎麼長的。」

  顧之念一頓數落，這事要是顧逞做的，確實是荒誕不經，過分至極。

  顧之淵夫妻倆也不好，為顧逞說兩句辯駁的話，只能閉著聲，任由顧之念在屋裡不停的指責怪怨。

  「姑姑，可不要急著只怪哥哥一人。」

  聲音像是寒風，吹進屋裡，一人抬腳進來。

  「昭姐兒，」顧之念轉身，盯著這個，現在心思沉的猜不出的侄女，說道：「你這話，是在說晚意自己招惹來的是非嗎？」

  「你….」

  顧之念一時鬱氣，張著嘴，紅著眼，指節顫抖的指著顧昭。

  「大哥，看看你的一雙好兒女，一個做了混事不見影，一個護短不分青紅皂白，真不知道隨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