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討說法

  「譽王？他怎會去了逞兒屋裡？」

  「昨夜，譽王殿下喝多了，小姐怕他在席上睡了著涼，就讓少爺扶他去客間休息，後來小姐想起少爺也喝了不少酒，就讓屬下跟去照拂著。」

  「少爺酒多難受，正好遇上海棠熬了醒酒湯，端去了小姐屋裡，屬下就讓少爺一同跟著去了。」

  先蒿將事情詳細的說了出來，但再接著說下面的話時，他眼中眸光一閃，將事情變動了一些。

  「我扶著譽王殿下，正要往客間的路上走，譽王殿下突然不悅，說他是王爺，要歇就歇在主子們的屋裡，非讓屬下將他扶去少爺房裡。」

  「如此說，晚意是同譽王殿下。」

  剛剛嚷的極鬧騰的顧之念，聽到是大梁的王爺，也斂了聲音。

  就連一口一個罵著畜生的顧老太太，都將滿口穢語咽了下去。

  「事情都說清楚了，至於晚意妹妹怎麼就到了我哥哥的房裡，我想沒醉酒的晚意妹妹，最是清楚。」

  顧昭看向臉色蒼白的張晚意，一哂：「不願在我們跟前說，我們也不逼問。」

  

  她走近失神的人身旁，輕聲附語：「只是有了這事後，你也該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的，就別去覬覦，免得得不償失。」

  聽完顧昭對她一個人說的話，張晚意滿臉愕然，雙目望著顧昭，久久愣在那裡。

  難道，昨晚的事，是顧昭在裡面做了手腳？

  難道，那屋裡的譽王，是顧昭安排住進去的？

  難道，顧昭早就猜到了，她要做的事？

  「現在事情明了，之念你還是先去找譽王，要個說法最要緊，不要讓晚意一人白受了這事。」

  在是先前心裡不忿，顧之淵還是提醒著，遲滯的妹妹顧之念。

  這時候，顧之念知道自己一直冤枉了大房的侄子，想著她自己去找譽王，又怕譽王不認這事。

  她哭喪著臉，低聲下氣的同顧之淵哀求：「譽王他做了事情，連句話都沒留下，我怕我找去，他連我的面都不會見啊！大哥，你官位高，你去了，他怎麼也得賣你面子的，你幫幫我吧！幫幫你這可憐的外甥女！」

  張晚意畢竟是他的外孫女，遇上這事，是極為不幸，顧之淵眉色一沉，點了頭。

  心頭髮慌的張晚意，都沒了同顧逞說話時，那要尋死尋活的作勢。

  她對顧逞沒有男女間的愛慕之情，爬顧逞的床，也只是看上了御史府少夫人的位置。

  現在失身於一國的王爺，當真是傍上了名門貴族。

  顧之淵答應去找譽王蕭禹，她的眸子裡，甚至起了微光。

  忘記了昨夜裡，那人行事熟稔，不懂憐惜，手法接近變態。

  「哥哥，要不要跟去瞧瞧？」顧昭挑著眉。

  於是屋裡的幾人，興師動眾的又找去了譽王府。

  譽王府邸偌大，地勢離熱鬧的街段不遠。

  張晚意凝著那高懸的門楣，無聲的彰顯著，眼前這座福府邸的權力和財富。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那想要的錦衣玉食的生活，就在不遠。

  高牆內，昨夜的男子正與府中的侍妾，嬉鬧著。

  守門的護衛，在垂幔外稟報了顧之淵領著家人，在府門外求見。

  蕭禹停下手裡的動作，想顧之淵來為何事？

  身旁的侍妾，似軟若無骨的騰蛇，攀在蕭禹的身上，嬌喏的喚著：「王爺。」

  「難道那個女子是他府上的小姐？」蕭禹想起晨曦間，身下那昏睡過去的女子，雖被他凌的，花了面上的妝，但不難判出，那女子五官不差。

  昨夜，他睡意朦朧時，只覺自己的身後有人靠近。

  當意識慢慢的清醒過來後，清涼的後背被柔軟緊緊貼住。

  他以為是顧逞這個商人，知他的喜好，遇上這等好事，當然不能錯過。

  直到那一刻，他察覺到了異樣。

  整整一夜裡，漆黑中的女子，曼妙的令他瘋狂。

  當一絲微光透進床帳里，他看到了那抹異色。

  帶著不知什麼樣的心情，就離開了晨間的御史府邸。

  現在，他只有猜測那女子不是什麼風月里的。

  而是御史府里的小姐，所以顧之淵才會親自帶著家人來他府邸。

  「王爺，」一雙縴手從蕭禹的後腰，慢慢的環住。

  蕭禹止住侍妾手下的動作，對著護衛道：「去讓他們進來。」

  回味間，蕭禹倒是真想，再見一見昨夜裡的女子，是御史府里的何人？

  「譽王殿下，微臣今日來之事，王爺應是清楚的。」

  顧之淵垂手立在垂幔外，與其他幾人皆都垂著眼。

  「本王應該清楚什麼？」戲虐的聲音，從垂幔後傳來。

  「昨夜裡，王爺在微臣府里做的那難以啟齒的事情。」

  「哈哈，無非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顧大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蕭禹一哂：「顧大人可是為了這事找來？」

  立著的幾人，相視失色，就連在御史府里都張狂的顧老太太，也不敢在譽王府里造勢。

  顧之淵沉聲：「王爺記得就好，現在微臣來，就是為了微臣的侄女，來跟王爺要個說法的。」

  「原來是顧大人的侄女，那也是正經家的女子吧！」

  一女子衣裳輕薄，從垂幔後出來，又將之都收攏著，做完這一些，才慢慢退了出去。

  那軟榻上，譽王蕭禹衣裳半攏，一隻手撐在顎下，倚靠在案上，眉眼細長，在幾人里尋著。

  坊間傳聞，譽王風流成性，常日裡流連花叢間，閱女更是無數。

  這下，張晚意親自見到眼前的一幕，昨晚的那不堪，又重現在眼前。

  在意到身上有目光停留，張晚意的雙腿都有些不聽使喚，微微輕顫著，本帶著幻想，已恢復如常的臉，又是一臉慘白。

  「可是，本王昨日好好歇著，卻是這位小姐主動迎上來的，叫本王哪能坐懷不亂，現在都上門找本王要著說法，讓本王一時不知，對顧大人的侄女作何打算。」

  先前在府里，顧昭問過張晚意，怎么半夜在顧逞屋裡，張晚意一直沒有回答。

  現在譽王蕭禹承認了這事，還說著其中細節，幾人都能聽出，張晚意出現在顧逞的屋裡。

  沒有其他原因，就是張晚意自己主動過去的，甚至就連那男女之事，也是她自己迎上去的。

  一時間，顧之念同顧老太太都禁不做聲，只由蕭禹說著，她們只得將頭垂的極低，替張晚意慚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