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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我是自願的

2024-09-02 19:51:51 作者: 花愁

  宴辭青低著頭,轉動著手中的酒杯。

  身旁沙發陷了下去,寒溪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你說……」她猶猶豫豫,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下去,「你說,如果沒有上一輩的恩怨,我們還能走到一起嗎?」

  宴辭青無奈地輕笑一聲,胸腔里侷促壓抑,仿佛喘不上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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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本身就沒有答案。

  這世上最殘忍的一個詞,便是「如果」,先人虛造了一個詞,仿佛給後人一道後悔藥的引子,卻不知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如果。

  地球上七十多億人口,全青州人口上千萬,茫茫人海,沒有前世仇怨的牽扯,又怎麼會遇見呢。

  即便有擦肩而過的機緣,也不見得就能入了誰的眼。

  宴辭青比她清醒得多,他仰脖又喝下半杯,偏頭看她,問道:「那你現在恨我嗎?」

  寒溪眨了眨眼,「為什麼要恨你?」

  「你父母都因為……我父親而死,你恨我,我也沒什麼怨言。」

  寒溪卻搖了搖頭,「一碼歸一碼,他是他,你是你,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宴辭青心頭微暖,卻依舊自嘲,「你怎麼知道我是好人,如果早知道你跟我結婚,是懷著那樣的目的,那一晚……」

  他頓下沒再說話,多少有些遺憾吧。

  他這人心高氣傲,對於另一半的愛,也要求全身心。

  早知寒溪懷揣了報仇的目的,他寧可和她清清白白的,並不是多麼高尚,只是不願他所珍視的愛情里摻雜上其他私慾。

  得了她的身子,卻不能得到她的心,跟禽獸有什麼兩樣呢。

  「我是自願的。」

  寒溪很突兀地辯解,說完臉熱心跳,本該避開他的視線,卻痴纏著不願挪開分毫。

  她說:「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在一起這麼久,你從沒強迫我做過什麼。如果我徹頭徹尾地騙你,我會內疚的。」

  「內疚?」他愕然抬頭,對上了她的視線。

  她有些羞窘,那些話在旁人面前,她一個字也不敢提,可是她知道,如果今晚不說出來,只怕以後再沒機會了。

  她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壯了壯膽,繼續說道:「我想,騙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一沒錢,二沒權,除了自己也沒別的了。老天爺很公平,得到的同時,也註定會失去點什麼。我希望,你以後再想起我來時,沒有那麼恨我。」

  僅僅如此嗎?

  也不全然。

  那一刻,她也是有私心的。那麼完美的一個人,隔了深仇舊恨,以後再不會屬於她了,她想在他心上刻上自己的印記,不僅僅是仇恨怨懟的印記,還有旖旎和纏綿。

  往常酒量並不算太小,可今兒好像還沒喝多少,已經有點頭暈了。腦袋木木的,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宴辭青起身想去拿杯冰水喝,可是起得太猛,瞬間覺得天旋地轉,原地晃了兩圈,重又跌坐進沙發里。

  「想喝水對不對,我去幫你拿。」

  寒溪站起身,踉蹌著走向冰箱,拿來一瓶水,一邊走一邊擰開,等不及來到宴辭青跟前,已經搖搖晃晃遞了過來。

  撲撲灑灑,宴辭青胸口的襯衣濕了好大一片。

  「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寒溪慌慌張張抽出紙巾幫他擦拭,可是,越擦越濕,額頭掌心都開始冒汗了。

  她怯生生抬眼看他,不期然落進他深沉幽暗的雙眸之中。

  「我自己來。」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

  寒溪哦了一聲,手忙腳亂從他身上下來,狼狽地挪到旁邊坐下。

  明明已經是隆冬時節,為何還這麼熱呢?

  剛才喝進去的酒,此時變成了額頭的汗,一點一點滲出來。

  寒溪不耐煩地把長外套的扣子解開,露出鑲了蕾絲邊的睡衣領口。

  宴辭青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慌忙調開視線。

  ……

  主樓白秀芝的房間,老太太躺在床上,捂著發疼的胸口低聲哎喲著。

  宴芷然一臉緊張,扶老太太坐起來,把藥片放到她掌心,忙又遞上水杯。

  親眼看著她吃了藥,這才開口說話:「您這是怎麼了?做噩夢了?怎麼突然又鬧起心臟疼了呢?」

  老太太擺擺手,就著宴芷然手上的力道,重又躺了回去。

  宴芷然嘆口氣,「又夢到她了?」

  白秀芝死灰一樣的臉色,因為藥物的關係,漸漸泛出些血色來。

  她長舒了口氣,曼聲道:「她死了十七年,早些年我恨她,提也懶得提她。可隨著年齡的增長,人越來越老,原先的愛啊恨啊,好像也都隨風散了,我也漸漸看開了。」

  宴芷然可不這麼想,憤恨道:「她做的那些事兒,您恨她一輩子都不冤,連帶著她生的野孩子,也得跟著遭受歧視,替她贖罪。」

  宴芷然一屁股坐到床沿,一邊替白秀芝掖被角,一邊勸道:「您千萬別心軟,更不用覺得虧欠了她,再生出去彌補她兒子的想法。咱也不說別的,臭小子您看著長大的,就他那臭脾氣,萬一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不一定多麼恨咱們呢。」

  白秀芝嘆了口氣,「但願他永遠也不知道內情,否則咱們家可就永無寧日了。」

  宴芷然抿了抿唇,眼角餘光打量一番老太太,卻是沒接話。

  老太太悵然又道:「出事之後,我再沒見過她。一開始不想見她,後來想見時,她反倒鬧起了脾氣。既然她不見我,我也沒要低三下四去求她。

  況且當初那孩子還小,我一時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處置,也就顧不上她了。我給她一筆錢,讓她好生養病,誰知道沒多少日子,她就去了呢。

  我那時候只顧著恨她,恨她年紀輕輕不走正道,恨她放著外面成千上萬的男人不找,偏偏來攪合咱們家。

  以前我恨她恨得牙根痒痒,她也沒來過我夢裡,可這兩年不知怎麼了,反反覆覆總會夢見她。

  她還是不愛說話,遠遠地看著我,躲著我。我一靠近,她就跑,永遠不給我上前的機會。難道,當初有誤會,我冤枉她了?」

  遲暮之年的反悔,讓白秀芝添了心病。

  宴芷然卻不這麼認為,她瞬間揚起了調門,厲聲道:「她都給我爸生兒子了,您就別再給她找藉口了。您老就是心善,她爸她媽去世之後,您看她可憐,把她接到咱們家。

  我上什麼學校,也讓她上什麼學校,我學小提琴,也給她找老師學小提琴。您哪兒點對不住她呀,可是她呢,她幹了什麼?」

  宴芷然說著,脾氣收不住,聲調揚起來,「她勾引我爸爸,還想登堂入室把您踢出去呢。您把她當小輩兒疼愛,她卻仗著自己年輕,恨不得把您手上的所有都搶走呢。

  不瞞您說,當初我爸跟您鬧離婚,鬧著非要娶她時說過的那些話,我可都記得呢。我恨死她了,就算您能原諒她,我心裡這道坎也過不去。」

  宴芷然咬著牙,舊恨難消。

  白秀芝嘆了口氣。

  宴芷然越說越氣,勸白秀芝道:「事到如今,您可不能心軟,她跟她生的兒子,可都不是好東西。她覬覦您手裡的,她兒子可惦記著我跟敏睿手裡的呢。那臭小子要是知道了以前的事兒,說不定把他媽的死怪罪到咱們頭上,不定怎麼作妖呢。」

  宴芷然說著話,抬眼朝西望了一眼。

  她布了一個陷阱,就等著宴辭青往裡跳呢。

  「那主意能成嗎?」白秀芝有一絲遲疑。

  「能成」,宴芷然笑得不懷好意,「我在酒里給他們添了點好東西,到時候他還得謝我呢。到時候他痛快了,咱們也痛快,短處握在咱們手上,為了那張臉,他也得答應咱們。」

  白秀芝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說出口,就被宴芷然給攔下了。

  「媽,這事兒您就別管了,當年白霏霏沒有斗過您,現在她兒子也鬥不過我。咱們守著宴家的東西,一分一厘也不能被他們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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