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燃燒吧

2024-09-02 19:51:55 作者: 花愁

  兩人誰也不說話,氣氛有點尷尬。

  寒溪突然想起一個困擾自己的大問題。那天她追問蘇羽和唐小靈的狀況,宴辭青敷衍她,只說他們兩人現在好得很。

  後來她翻來覆去琢磨,心下很是擔心。

  何不趁現在兩人聊得愉快,打聽一下蘇羽和唐小靈的狀況。

  她抿了抿唇,試探著問道:「那個……蘇羽和小靈,他們兩個現在安全嗎?」

  宴辭青頭也沒回,「安全」,語氣有些冰冷。

  「他們現在也像我一樣,被扣押了嗎?」

  「沒有,他們兩個很自由。」

  「哦~~」,寒溪舒了口氣,由衷地笑起來,「他們倆自由安全就好,幫了我那麼多,我不能把他們再牽扯進來。」

  

  她的反應,讓宴辭青心口泛酸。腦海里不由自主想起那天蘇羽向他求救的畫面。

  帥氣的男人,不顧身上的傷,也顧不得皺皺巴巴沾了污泥的衣服,慌亂失神,想他求救。

  那樣清高的男人,若非被擄的是他重要的人,不至於那麼失態。

  還有那天從律所出來,他緊張地跟在她身後,安慰勸解。

  也許,那個叫做蘇羽的男人,早就是她的精神依靠了吧。

  宴辭青後悔那晚要了她,卻不代表可以眼睜睜看著她落進別人的懷抱。

  他清高自傲,不論精神亦或身體,都有潔癖。

  可他不是神,在愛的女人面前,他也會自私,不願看到別的男人靠近她,關心她,進而取代自己。

  他眼風掃了過來,唇角勾出一抹譏諷,陰陽怪氣問道:「你那麼關心他?」

  他?

  不是他們嗎?

  寒溪眨眨眼,知道他在吃醋之後,心裡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有些暗喜。

  她故意裝糊塗,輕快道:「他們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為了幫我,甘願把自己的前程未來都捨棄。我關心他們的安危,不是應該的嘛。」

  宴辭青可沒那麼好糊弄,他突然欺身靠近,一雙眼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你知道我的意思,不用打馬虎眼。你跟他之間,到底有沒有……」

  「這不歸你管吧。」寒溪臉一熱,不服氣地挑了挑眉。

  雖然心如擂鼓,卻很硬氣地撞上了他的視線。

  婚禮變故之前,兩人視線甫一相撞,瞬間天雷勾動地火,一場熱吻是避免不了的。

  可此時,兩人反應都有些慢,定定望著對方,卻是忘了該怎麼反應。

  她額頭又開始冒汗,只覺得屋裡越來越熱,自己像一條被炙烤的魚,口乾舌燥,想要甘霖的澆灌。

  他咽了口唾沫,殘存的理智一再提醒,讓他往後退,不許再往前。

  可身體卻像個叛徒,一再背叛大腦的指令,試探著一步一步向前。

  他的視線從她的眉眼下移,描摹過高高的鼻樑,從唇上一掃而過。

  來不及反應,他一下子撲了上去,朝她平直的肩頭咬了上去。

  她不受控制啊了一聲,耳邊傳來他咬著牙的警告聲。

  「你不讓我管,我偏要管。」

  「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她說話斷斷續續,夾雜著陣陣倒吸氣的聲音。

  不講理就不講理,心頭火燒,管不了那麼多了。

  此刻的宴辭青,仿佛嗅到魚腥味的貓,又像是捕到獵物的狼,趴在她肩頭輕撕慢咬。

  心情灰暗了一整天,此時仿佛裂開一道縫。

  她就像是一線陽光,不經意間漏進來,讓他重又看到生的希望。

  鼻端是她身上香甜的氣息,貪婪地深嗅幾口,怎麼聞也聞不夠。

  他正痴迷,忽聽的她哎喲了一聲,喊了聲疼。

  他直起身去看她的臉,入目是她輕蹙的眉心,嘟起的小嘴,以及亮晶晶水潤潤的眼睛。

  腦子裡轟了一聲,他已經忘了自己是誰。

  許是酒精在作怪,他橫衝直撞,忘了怎麼去憐惜她。

  她也不似上一次那般束手束腳,推拒了幾下,無果之後便化被動為主動。

  兩人好像在互相較勁,你上我下,誰也不願落了下風。

  燃燒,把過去的恩怨統統燒成灰燼。

  在灰燼里涅槃,方能重塑新生。

  直到天色微明時,兩人方才停止,簡單收拾好,依偎在壁爐旁的絨毯上,沉沉睡去。

  ……

  望著蘇大富和常青禾,宴同盛驚得目瞪口呆。

  門外黑衣人安排了七八個,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他的驚訝雖沒說出口,盡數都寫在了臉上。

  「宴哥,你忘了我們是做什麼的了,這點伎倆,擋不住我們倆。」

  蘇大富笑得一臉得意,瞥一眼常青禾,邀功似的在宴同盛跟前說道:「宴哥還記得他嗎?青禾啊,當初他可沒少替你出力。後來受了傷,跛了腳,你幾萬塊錢就把他打發了,還記得嗎?」

  蘇大富撇撇嘴,胳膊肘撞一下發愣的常青禾,陰陽怪氣說道:「咱們這種人啊,命是一點都不值錢。」

  常青禾只是看著宴同盛,一個字也沒說。

  宴同盛多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們組團前來的目的。

  蘇大富魯莽不成事,就把常青禾拉上,他是個穩妥人,否則當初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宴同盛知道,這一回再不出血,肯定是不行了。

  他坦然坐了起來,沖常青禾比了比旁邊的椅子,慢聲道:「青禾坐,你的為人我了解,實誠、仗義,是條漢子。

  哥哥以前看重你,今兒依舊看重你。既然你來了,但凡你開口說句話,提一個數額,我宴同盛沒有不答應的。」

  宴同盛給足了常青禾面子,話里話外把他捧得高高的。反之,則對蘇大富置之不理,仿佛根本沒他這個人。

  捧一踩一,無形中離間他們,讓他們離心,這是上位者管用的手段。

  蘇大富果然上當了,臉上表情急躁起來。

  他咬牙沖常青禾使個眼色,沒好氣道:「青禾,宴哥給你面子,讓你提你就提啊,還客氣什麼。」

  他一邊說話,一邊在暗處伸出兩根手指,朝常青禾晃了晃,慫恿他把金額往高處說。

  常青禾垂頭想了想,抬頭迎上了宴同盛的視線。

  宴同盛一比手,咬牙擠出一個字,「說」。

  一場心理戰,久在商場沉浮的宴同盛,怎麼可能落於下風。

  常青禾咬牙開了口,「宴哥,我求你一件事兒,務必請你答應我。」

  宴同盛眼風掃了過來,「青禾的為人我了解,但凡你開口,我沒有不答應你的。」

  他既然放了話,蘇大富那邊已經心花怒放。只要常青禾說出那個數字,兩人便是億萬富翁,瞬間財富自由,再不用為錢發愁。

  誰知,常青禾卻突然跪了下去,在蘇大富和宴同盛驚愕的目光中,他說出一句讓人驚掉下巴的話。

  「宴哥,求求你,放過寒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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