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宮中出事
2024-09-02 18:52:16
作者: 金十三叔
江含枝聽到屋內的對話之後,腳步忽然就停了下來。
允興站在一旁十分尷尬,想要上前寬慰幾句,卻又無從開口,畢竟老夫人說得也沒錯。
只不過自己到底還是站在少爺這邊,因此對於這突然冒出來的含枝姑娘也同樣頗有好感。
「含枝姑娘……您別往心裡去啊……」
允興在一旁乾巴巴地說道,急得額上的汗都要下來了。
而此時,屋內的對話仍舊在繼續。
「咱們阮家世代出皇后,往後你便是國舅爺。若你的妻子是個奴婢出身的宮女,旁人會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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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不在乎。」阮封年沉聲道,絲毫沒有將方才阮夫人的話放在心上。
阮夫人簡直要被這兒子氣得心口疼了,一拍桌子直接站起,「總之,你死了這條心。有我在一日,她便不可能進咱們國公府的大門。」
丟下一句話,阮夫人便直接拂袖離開,而站在院中的江含枝這才得以再次見到這國公夫人。
阮夫人瞥了一眼院中之人,見她規規矩矩地對自己行了個晚輩的禮,連腳步都沒有停下,將江含枝忽略了個徹底,臉上端著一副不屑於下人為伍的表情與她擦肩而過,帶起了一陣風。
江含枝面色平靜,心如止水地看著她走出春江院。
這種冷眼,自己原先在宮中還見得少嗎?這阮夫人不過是眾多名門世家中的一員罷了。
她抬頭看了眼阮封年的屋子,那上邊掛著一塊匾額,上書「齊光堂」。
江含枝愣愣地看著那匾額許久,終於輕笑出聲,嘴角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楚辭·九歌》有言,蹇將憺兮壽宮,與日月兮齊光。
唯有天之驕子才敢自比日月,她與阮封年……終究不是一路人啊……
江含枝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所有的情緒盡數掩藏好,轉身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允興在一邊看得著急,見少爺久久都沒有走出來,正想要進屋去通報一番方才在院中發生的事,一轉頭卻突然看見門房急匆匆地小跑著進了春江院。
「少爺!少爺!」
門房小喘著氣站在院中對著齊光堂中的阮封年喊道,允興在一邊見了這情形,忽然感覺好像出了大事一般,到了嘴邊的話也隨即咽了下去。
「出了何事?」
阮封年皺著眉頭走了出來,顯然心情很是不好。
他看見一臉焦急的門房,頗有些納悶地道:「莫慌,慢慢說來。」
門房抬起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少爺,門外有人找,說是讓您即刻進宮去,好似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阮封年聽了這話,心中忽然就有些不好的感覺。
他是御前侍衛,若是皇宮裡出了事需要來府上尋他,那必定是與皇帝有關了。
於是他想也不想,直接回屋換上了平日裡當值穿的那身鎖子甲,拿了長刀便跟著門房快步離開了。
允興看著少爺匆匆離去的背影,抬起手摸了摸後腦勺……罷了,等少爺從宮中回來再與他說吧。
阮封年騎著快馬往皇宮奔去,一路上心中都疑竇叢生,今日他原本應該是夜間才需要去上值,眼下就火急火燎地將自己宣進宮,或許真是宮中出了大事了。
而他的猜想,在剛入宮門之時便得到了印證。
一路上順著熟悉的宮道朝著崇德殿走去,原本應該人來人往的宮道上竟半個人影都不曾見到。
阮封年順著宮道拐了個彎,就快到崇德殿門口,終於看見一個內侍正迎面匆匆而來。
他趕忙上前攔住那宮人問道:「這宮裡出了何事?為何一路上都未見有人經過?」
那內侍一見御前侍衛統領終於來了,長舒了一口氣,四下看了看,這才小聲道:「阮大人,您快去吧,皇上那兒不好啦!」
「……!」
阮封年被嚇了一跳。皇上不好了?難道……
他再也顧不上與這內侍問話,三步並作兩步朝著不遠處的崇德殿而去。
可一進院中,他第一眼看見的卻是背對著他跪在殿中央的一個人影。
「嫻妃娘娘?」阮封年走上前,有些疑惑地喊了一聲,可嫻妃卻充耳不聞,依舊面朝著大殿跪得筆直。
阮封年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趙瑾堂正歪坐在殿中的龍椅上冷冷地看著殿外,精神頭有些差,可看臉色也不過就是憔悴了些,並無大礙,而他的身旁竟站著陳貴人。
「微臣參見陛下。」
阮封年直直走進殿中行禮,趙瑾堂卻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隨意地招了招手讓他站在一旁。
趙瑾堂端起一旁陳貴人遞上來的茶水,緩緩啟唇道:「太子才出事不久,你養的好兒子,竟這般等不及朕殯天嗎!」
說著,還未喝一口的茶水便連著整個茶盞被擲了出去,砸在殿內的地面發出一陣脆響,瞬間碎成了幾瓣。
嫻妃深吸了一口氣,跪在殿外朗聲道:「臣妾絕不相信拓兒能做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皇上明鑑!」
「明鑑?朕不是昏君!那厭勝的人偶又作何解釋?!」
趙瑾堂怒火中燒,冷冷地看著嫻妃。
阮封年站在一邊仔細地聽著,這才覺得眼下事情有些嚴重了。
在這宮中,厭勝巫蠱之事向來都是禁忌,四皇子住的院中竟埋藏了人偶?若此事扯上了陛下,這可是殺頭的死罪啊……
嫻妃無言以對,卻依舊不甘示弱。
這分明就是有人陷害,可一時半會兒,又要上何處去尋這躲在幕後的人呢?
崇德殿內的內侍將阮封年悄悄拉到了一邊站著,小聲道:「陛下昨夜忽然暈倒,太醫趕來扎了幾針這才轉醒,嫻妃娘娘與四皇子這回恐怕不好了。」
阮封年皺眉問道:「此時與嫻妃有何關聯?」
那內侍嘆了口氣,「阮大人有所不知,陛下醒來後連夜宣了欽天監,說是宮中的東南角有不乾淨的東西,陛下當下便命人去搜,果真就在四皇子的院中搜到了幾枚人偶,上頭還寫著陛下的生辰八字吶……」
阮封年越聽越心驚。
原本他與四皇子並無交集,也不甚熟悉,可江含枝曾經在玉溪宮中待過一段時日,嫻妃待她的好,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如此一個女子,又怎麼會養出那般大逆不道,詛咒親父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