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玉石市場

  一如既往的剛硬，半分不讓。拿著女孩看了一陣，泄氣道：「還是這個脾氣，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會和我商量。」

  女孩瞅著他。

  挑眉。

  「怎麼，還記著我以前坑你的事。」

  「早忘了。」

  撓撓頭，吐了泡口水，點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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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先去幫我買碗飯，餓著肚子，腦子不清楚。」

  「……」

  你腦子清楚過嗎？笑笑，下樓去買炒飯，讓老闆多放肉。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端著塑料小盆魚貫出來，有說有笑，一起到隔壁的大澡堂。

  忽然想起小時候母親說不要在外面洗湯，現在看來，大人知道的真多。

  以後李晶不管這片了，這些女人又會落到誰手中。

  「豬油板筋炒飯，好咯。」

  吆喝一聲。

  老闆端著碗出來，說吃完送來就好，用圍腰將邊緣的鍋灰擦了，遞過來。林雙絳就著手，把錢遞過去。

  端上樓，李晶已經把煙和酒都扔到垃圾桶。

  男孩動動鼻子，口水都要流出來。連忙搶了，大口吃起來。

  這吃相，餓八百年了。

  林雙絳也是個吃貨，看他吃得那樣香，乾脆弄一點到嘴裡，油乎乎的，雖然香，但是膩得慌。

  她肚子是有油水的，成日孫芳不做吃的，靳寒也三天兩頭帶她回去吃飯。各式糕點自然不用說，各方菜系換著吃。

  李晶則不同。

  飢一頓飽一頓，想起來就吃，忙的時候就餓著。

  自然是油水越多越好。

  樓下的老闆也知道，可勁放油。

  不管是附近往來的旅客，還是紅燈街討生活的人，都缺這口油。

  菸酒既然扔垃圾桶，他的選擇也很明確了。看著時間不早，讓他把這邊弄清楚再去找她。男生點點頭，繼續吃飯。

  他不問能不能成。

  只是覺得，林雙絳是他認識的最厲害的人，她說成，難道還有不成的。

  而林雙絳也就乖乖去準備了。

  只等著他人到。

  這事還要從馮明說起，這個玩石頭的傢伙前些日子悄悄打電話問她喜歡什麼樣的石頭，她對這方面不清楚，要那個手鍊也是一時興起。

  得了機會，乾脆答應對方一同去展覽。

  馮明家的展台很大，一一看過去，真的只是看到些五顏六色的石頭，有的特別好看，但到底好看在哪，也說不上。

  「這就對了，這東西行家不行家的，還不是說給外行聽，就是石頭。」

  笑兩聲。

  覺得他這種說法挺新奇。

  偏遠山區，靠近邊界，常有他國的原石流入，這裡有許多玉石市場，針對各式各樣的人，初期交通不發達，就是個集散地。

  現在不同了，除了鐵路，各種公路也在修。

  四通八達，指日可待。

  林雙絳算算時間，旁邊的寶來鎮馬上就會發現大規模的溫泉，配合當地的自然景觀，很快成為一處旅遊名勝。

  「你說，我要是在咱們那搞一個玉石市場，專門賣給遊客怎麼樣？」

  名聲在外，慕名來買石頭的人不在少數。

  這口氣大的，怎麼跟他老爹一樣一樣的，當初就是因為老頭子腦門一熱就拍板，一家人哪會離開深深紮根的地方，到外地闖蕩。吃了那麼多苦。

  收起笑，皮膚有些發黑的男生嚴肅道：

  「我家以前也有這個想法，差點沒把老底賠光，我看，難做。」

  林雙絳便沒再提。

  馮明倒是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人看著小，勾搭上無惡不作的大魔王，據說又和一個積年的家族少爺有關係，這本事可不小。現在又說要辦市場，跟玩似的，怎麼，跟對了男人就這麼能耐？

  做女人可真便利。

  馮明雖有些看不起，但是對她的問題還是耐心解答。

  兩個孩子這邊看過來那邊看過去，人家只當是在玩，女孩卻把幾家的聯繫電話和主供貨單拿到，琢磨著怎麼去辦。

  餐飲店一直是孫芳在管。

  能賺點，但是很累。

  規模也無法做大。

  她想在有限預知的未來里抓住機遇，多給母親和小陀螺掙下一點，也想讓自己有底氣，活得像個人，能幫自己，也能幫其他人。

  需要車去寶來鎮實地考察，孫芳忙不過來，想了想，直接給林友良打電話，男人二話不說，讓司機過來接她。

  「什麼時候用完什麼時候讓他走。」

  「謝謝爸。」

  「……回來之後，抽空過來，你弟弟想見你。」

  林雙絳不說話。不想看到曾慧，雖然想念皮球和林雙鹿，可是只要想到那個女人，她就渾身不自在。

  被綠過。

  但是從未被朋友背叛，在林雙絳的世界裡，根本無法容忍曾慧這樣恩將仇報的。

  「嗯，等我忙過這段時間再說吧。」

  掛了電話，略一沉吟。

  便給靳寒撥過去。

  按照男生的規定，兩人每天至少要通一次電話，去什麼地方要先報備。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你放手去做吧。」

  輕飄飄一句，似乎有些無奈。

  「那我這回去，得幾天才回來，你就別來我家找我了哦。」

  「小心些。」

  「嗯。」

  掛了電話，上樓去收拾東西。等下來，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不是以前那輛，上去，林雙絳看著司機，淡淡道：「這是我爹的車？」

  「是的。」

  女孩忽然笑了起來。

  他爹愧疚不假。

  可是林雙絳沒想到，林友良竟然把自己最好的車弄過來，這可不是用一次，好幾天呢，也不知道曾慧是什麼表情。

  說來也奇怪。

  林友良以前對她可不這麼熱乎，一直偏心弟弟，分家之後，到底是怎麼想通的。

  車開出城，女孩忽然拍掌一笑。

  是了。

  大半是靳寒的作用。

  果然不關她的事，隨意在車上躺著，這有錢人的車就是好坐，一點不顛簸，明明看不起，心裡卻越來越惱火。

  她以後也要讓母親坐上這樣的車，過得比曾慧好。

  寶來鎮和龍泉鎮的相隔一百多里，卻是兩種光景。

  龍泉鎮因為開礦，燒爐，總是瀰漫著一股黑氣，人進來，出去一抹手都是黑的。一進寶來鎮的地界，雖然不富裕，但是山清水秀，特別是那條河，清澈見底，十分喜人。扒著窗戶看了好一會兒，到地方了才下來休息。

  給司機一筆錢，讓他自己找地方住。

  林雙絳便背著個小包，到處亂看。

  鎮上人不多，民風淳樸，見著她也露著笑意。只是有多嘴的孩童會追著她笑，「姐姐為什麼這麼白啊？」

  「因為太陽曬得少啊。」

  掏出幾顆糖，遞過去過去。

  小孩也沒戒心，接了分著吃，嘰嘰喳喳圍著她說話。

  隨便聊幾句，聽說哪家開了個熱池子，心中一動，便讓人帶著她去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