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會吃苦頭
2024-05-04 06:57:57
作者: 月黑
這樣也好。
省得彼此都不好辦,林雙絳想。
漸漸的,也不慌了。聽眾人說了幾句話,乖覺離開。女孩個子本來就矮,低著頭,更是看不到人。小小的一個,在一群妖魔鬼怪中跑來跑去,端茶遞水,一看就是被壓迫的農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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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不好嗎?
如果開心的話,為什麼看到他的那一刻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少年轉身,猛地拉住她。
怔了怔,又鬆開。
什麼也沒說。
沒敢看他的眼睛,也沒敢停下,匆匆跟著前面的人跑了。
躲到休息室里,望著水杯發呆。
沒料到自己會這麼緊張,也沒料到他淡漠的反應會讓她如此難過。也許,根本就沒做好再見的準備。看她精神不好,睡神難得發善心,勸林雙絳先多出去透透氣,「待會兒還有好多事呢,你可別憋出個三長兩短留我一個人對付。」
「嗯。」
應一聲。
拿了個菠蘿包出去,裡面加了一點菠蘿碎,吃著咔嚓咔嚓。攝入甜分之後精神好了不少,挑塊順眼的石頭踢來踢去。
不動手就動腳的脾氣還是一點沒改。
站到女孩身後。
久不出聲,看石頭踢到水池裡,輕笑道:「石頭惹你了?」
「靳寒……」
轉過身來,差點往後一倒,難過道:「你怎麼來了?」剛才不是還裝不認識嗎?現在還來逗她做什麼?
「都長這麼大了,毛毛躁躁的脾氣還是沒改,以後我……你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委屈了,也別拿石頭撒氣,可以去買個球,那個軟。」
說完,往前走一步。
揭了女孩頭上的樹葉,自言自語道,「都春天了怎麼還會落葉,這樹快不行了吧。」
林雙絳沒來由想哭。
坐到台階上,看他一眼。
稍稍一頓,脫了西服外套,捲起袖子,陪她。褲腳掉起一截,露出黑色的襪子。忽然想起他以前穿的都是米色棉襪,怎麼忽然之間,就換了一個人。長高不少,手臂也粗了,坐在她身邊儼然是個大人,不再是可以拽著到處跑的那個男孩。
日子過得好快。
「你快滿18歲了吧。」
「我媽都沒關心過,你問了幹嘛?」
「不幹嘛,就是覺得你長得好快。」
伸手去摸他的頭頂,男生側開,有些抹不開臉。半晌,默默道:「不要再做這種舉動。」
起身,最後看了她一眼,往裡面走。
屁股上沾了一點灰,背挺得很直,後腦勺處的頭髮剃高了,很精神。就是說話陰陽怪氣的。找是他找過來的,走也也是他要走的,還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一如既往的討厭。
憤憤起身。
轉頭看見許弋繁走進來。
是的,走進來。黑色夾克、白色體恤,脖子上掛著一條方形鏈子,頭髮也精心打理過,雖然有點彆扭,可是好帥。
女孩眼睛都看直了。
過去,拽他的手,小心翼翼道:「大哥,你的腿能走了?」
「不能。」
仔細一看,是裝了輔助裝置,只能慢慢走。面上不顯,可是手搭在女孩肩膀上的力道重了許多,走一會兒還好,久了,她明顯受不住。止不住瞪他,嘀咕道,「沒習慣幹嘛就用上了。」
「林雙絳。」
趕忙住嘴。
討好地親他的臉,哄道:「穿這麼帥來幹嘛?是想勾引別的女人嗎?」
許弋繁笑起來。
似乎很開心,反問道:「那我勾引你,可以嗎?」
用力掐一下,恨道:「大哥越來越壞了。」靳寒跟著幾個人走過來,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她自以為許弋繁是想來顯擺自己的帥氣,殊不知對方知道靳寒會來,刻意裝了輔助裝置,就是想膈應他。
中途,林雙絳被抓了壯丁,離開。
一直等機會的少年,忽然走過來,遞過一杯喝的,看著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男人,「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來到一處安靜的角落。
阿標在旁邊看著,不讓人打擾。坐在沙發上,許弋繁的臉色又黑了幾分,靳寒和他有什麼好說的。
說來說去,還不就是關於林雙絳。
很久以前,他就看他們兩個不順眼了。只要待在一處,別人就插不進去,若不是後來發生的事……她……
少年亦坐下。
第一句話便道:
「要是敢傷害她,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眉眼間最後一點稚氣也褪去,坐著,風輕雲淡。若是林雙絳看到,估計能嚇一跳,這是誰呀?
「小子,我跟她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也不需要你操心。
笑兩聲,諷刺道:「你背地裡做的那些事,放到明面上,怕是沒那麼好過去。再有下一次,不管她願不願意,我都不會放過你。」
小的時候,覺得她成熟,女孩常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看他。
可是沒幾年,發現這丫頭越活越回去,別人是越活越機靈,她是越來越笨拙。但不可否認,這份笨拙讓圍在她身邊的人越來越多。
而他也無法放不下。
「我話放在這裡,你好自為之。」
說完,起身。
阿標忙跟了上去,看一眼許弋繁,替靳寒不值。
這樣的人,怎麼比得上他,可見那個小姑娘果真是瞎了眼,不知道輕重,以後吃了苦頭才知道他們少爺的好。
等林雙絳找過來了。
許弋繁已經喝了許多,空杯子擺了一桌,臉上卻一點不顯。
揉了揉腦袋,無奈道:「你還要養身體,怎么喝這麼多。」
「過來。」
老實過去。男生掀了她長長的捲髮,手伸進藍白相間的小腹,勒住女孩的小腹,用力,沙啞道:「我抓住你了嗎?」
抓住了,抓住了。
感情大哥喝醉了喜歡徒手抓魚啊?
大庭廣眾之下,這是什麼操作?
「我抓住你了嗎?」
「抓住了。」
嘆一口氣,轉過身,騎在他身上,沒好氣道:「抓是抓住了,可別把我烤了吃,不好吃的。」
男生忽然笑了,親她。
根甜過來找人的時候,便看到本樓的新樓柱讓男的摟著,行不堪之事,發出不堪的嘖嘖之聲。蹭一下,抓起旁邊展台的泥塑扔過去。
雖然情動。
可是野獸的直覺還在,接住呈拋物線飛來的泥塑,然後讓它以直線朝著女孩飛去。根甜立馬被打中了肩膀,哎喲一聲,叫了幾個人過來。
說要揍人。
揍人還行,不僅三年級的過來了,往屆的畢業生也捲起袖子。幾個入了魔的畫手,乾脆擺好畫板,打算搞個速寫,展覽結束之後發給大家做個紀念。
果然,妖魔鬼怪畢業了,還是妖魔鬼怪。
離開男生的唇,臉上的紅暈還沒褪去,就發現身后里三層外兩層圍了虎視眈眈的人。根甜皺眉,放話道:「那個毛丫頭別動,就揍男的,往死里打,打壞了我賠。」
可把她氣的。
十八年來第一次讓人這麼欺負。
林雙絳急忙喊停,但許弋繁喝醉了,見女孩掙扎,又把她的頭扳回去,繼續親。舌頭頂進來,帶著酒氣,手也不老實。
欲哭無淚,晚節不保,今兒要死在這裡。
一排話冒出來,林雙絳已經做好了被揍的準備。然而樓柱子的待遇就是好,各種精準打擊,許弋繁頭上出了血,什麼胸針、鋼筆、圓規,飛來飛去。愣是沒讓她傷著一點。
許弋繁有些懵。
琥珀色的瞳孔蒙著霧氣,下意識將女孩護到懷裡,撿起飛來的東西往外投擲。
大魔王對上群魔。
兩敗俱傷。
好好的展覽,一群人竟然玩起了飛鏢,還傷了幾個。
這讓哭得岔氣在茶室感傷的徐老爺,十分之震驚。急忙叫人送了幾個血流如注的去救治,抓著林雙絳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苦口婆心啊,從二人的年紀差距到男人二十猛如虎,豈是她這樣的小身板承受得住,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拉了睡神來勸她和許弋繁分手。
「等等,你們說的我都懂,但是合起來怎麼這麼難理解。」
睡神語重心長道:「你是女的,不理解很正常。他坐輪椅上還好,站起來又高又壯,你這麼一丁點,以後要吃苦頭的。」
「床上,要吃苦頭的!」
見她還是一臉迷茫,一直置身事外的美男學長補充道。
他們三個男的,為什麼知道那麼多?
紅了臉,蹭來蹭去,看著睡神,小聲道:「還行。」
第一次確實很慘。
一直懶洋洋想找個地方睏覺的男孩忽然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轉身問徐老爺聽清楚了嗎?絡腮鬍皮條客表示聽清楚了,然後兩人撈起袖子,讓美男看管好這個傻白甜,氣勢洶洶夥同根甜去找許弋繁算帳。
豆芽菜一樣的丫頭,那個畜生都下得去手?
這是幹嘛?
愣了一會兒,直覺不好,起身要出去。
美男揪住她,按回去坐著,冷冷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才多大?難道出來上學之前家裡沒教過嗎?」
沒和他說過話。
第一次就被這麼教訓,林雙絳有些難受,吸了吸鼻子,低聲道:「我知道我在幹什麼,也知道後果……但我不後悔。」
「學長求求你,看在可可的份上,讓我出去吧,他們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不管誰受傷我都會難過的。」